第七章 道可道,非常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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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山镇早市自由,靠近主干道,就能闻听各种吆喝声,市井坊市独有的气息。肉包子嘞,豆花羹,富甲汤,骆山金鱼丝……

不仅如此,自慧帝继位以来,小镇更是蒙受眷顾。最耀眼则是一条敕令,从今往后本朝即便是与他国交战,或是征伐,骆山镇照可免去宵禁所限,也就是说取消宵禁。这份恩赐庇护,在冼凰朝那可是独一份。

根据祖籍记载,小镇曾出过三甲进士及第,蝉联三试。后又出一太子太傅,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老师。再加上多年来肩负着为朝廷给养御马战马的这份殊荣,另其还是通往某地的必经之地,扼要关口。这样看来,有此特例也就不为过了,法理之外,情理之中,大大彰显了当朝皇帝的气度与智慧。

福禄巷。

巷尾与主干道相接,早市街上的嘈杂声不绝于耳,但是相对来说就要小了许多,毕竟非直面竖耳。

古九渊照往常一样,经过这条巷子,除了因某事耽搁步子加快少许之外,整体步伐重心依然稳定,短促有力。

眼神平静,环顾巷尾。

茶寮里喝茶吃肉的和尚,领着孩子坐在同一张长凳上摆摊的憨厚男人。皆与往常无异。

和尚见到熟悉的小施主,不由欢喜。放下刚撕咬放在嘴边的鸡腿,双手互擦,右手被匆匆抹了下油腻的厚嘴唇,眼神清静,宝相庄严,双手合十作揖道:“观自在菩萨,古小施主,又见面了。”

少年作揖回礼。

巷道摊前,看上去五六岁的小男孩,单手持书,脑袋左摇右晃,一板一眼的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古九渊望过去,小男孩察觉到少年的目光,放下书本,炯炯有神的狭长双眼弯作月牙状,微微发黑的脸上轻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一旁坐着的胡髯轻薄的憨厚男人,望着少年,不自然的挠了挠头,更加黝黑的脸上报以痴笑,同样露出一口白的发亮的大白牙。

少年微笑回应。

和尚,读书孩童,憨厚男人,是小镇之中极少对少年报以友善姿态少数几人中的三人。

少年心中有杆秤,还能量长量短。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尾。茶寮里和尚抱起整只鸡,动作粗暴的啃咬。摊子边,小男孩举着书本“常有欲,以观其徼”,憨厚的男人对着摊子上陈旧杂乱的老物件面无表情。

老和尚住在衙门后废弃的破庙里,不化缘,不作法,只吃肉。

小镇里长居的百姓经常会看到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污垢的乞丐在破庙前乞讨,不吃荤只要素。

吃肉和尚,吃素乞丐,不化缘的和尚,向和尚乞讨的乞丐……

县衙里。

一向以清廉朴素为民的县令大人,今日破天荒的安排厨娘杀鸡宰鹅。要知道以前,这些美味的动物都是养着生蛋的。老婆子扫院,车夫清尘擦梁,更是前所未见。

下人们听说,衙门今天要来位大人物,县令大人的恩师,还是当朝什么大员。此行来到骆山镇,是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不过何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他(她)们不懂。

城外。

子母河案边,杨柳依依,碧波荡漾,一条顺着河向蜿蜒泥土气息浓郁的羊肠小径,披上绿妆风中漫舞的大草原,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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