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芭蕉树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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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哼了声:“我懒得用手机打字,你以后还是录音吧。那两块一个是正阴牌,一个是邪阴牌。树精是正阴,入灵的是邪阴。二大灵就是佛牌里入有两个成年人的阴灵,怨骨就是横死者烧不化的那块骨头,那些黑乎乎的就是混有尸油的坟场土。树精是指灵性植物有了灵魂,被阿赞感应到之后每天加持,活得比普通植物要久。死后其树根也算阴料,懂了吗?”

听完后,我感到头皮发麻,虽然近些天已经听高雄讲过不少关于泰国佛牌的知识,但毕竟没接触到,还不至少有多害。可现在这种佛牌就在高雄手里,而且随时都会发货给我,就有点儿发抖了。我问:“这、这佛牌背面的那块浅灰色东西,就是死人骨头?”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面包片吗?”高雄说。这时我想起那个导游小梅送给我的那块佛牌,背面也嵌有这种东西,就问高雄是不是同样的原料。

我希望他说不是,没想到高雄都没犹豫,直接说:“算你聪明。”我阵阵后怕,那时候也真胆大,把一块嵌有死人骨头的佛牌戴在脖子上,怪不得半夜见到孕妇女鬼。再加上混有尸油的坟场土……我越想越恶心,刚吃下去的饭直往上返,问高雄这类重料佛牌是不是很危险。

高雄说:“供奉出错、破坏禁忌和不守规矩都不行,最主要就是不守规矩,那样会很惨。”我心想话吧老板也算邻居,这类太吓人的佛牌最好别卖他,还是温和点儿的保险,就问他那个树妖佛牌是不是能好些。

“是树精,不是树妖!”高雄纠正,“树精牌不算重料,效果也没那么霸道,不过反噬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不是阴灵。这世界上哪还有比人更可怕的东西?变成鬼也一样。”这话倒是很有哲理,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世上真有鬼,但试问哪个不怕鬼呢?

同时,高雄又告诉我这块佛牌的特殊规矩,就是每次只能为供奉者提供五十天的成愿,从首次见效开始算起。然后就要退回。我连忙问为什么,高雄说:“很多阴牌都有特殊规矩,主要看佛牌里入的灵或者精的情况。比如以前我卖过一块邪牌,里面入的男大灵,生前是被歹徒绑架,活活饿死的。被阿赞师傅加持到佛牌中,供奉者每次成愿之后,必须供奉新鲜的大鱼大肉,不能忘记,否则就会倒霉。你这块树精的牌,是当初阿赞含莱在野外感应到它,想加持到佛牌中,但那树精不肯,最后阿赞含莱足足加持了五十天才成功,那树精也与阿赞师傅达成那个五十天的协议,到期后佛牌要还给阿赞含莱,让他重新加持。”

这真是让我长了见识,同时也觉得可笑。挂断电话前,高雄又教给我两堂课,一堂是怎么加价,另一堂是顾客问效果的时候要如何回答,但每堂课收费五百泰铢,少半毛也不行。

“高老板啊,你这真是漫天要价,我还不知道课程的内容,就得答应给钱,万一你骗了我呢?”我哭笑不得。

高雄哼了声:“你知道李嘉诚说过什么话吗?他说,世界上最浪费时间的事,就是教年轻人学经验!多少人想跟我学卖佛牌,请我吃海鲜马杀鸡,还得看我有没有心情!真是不识好歹。想让我骗你,我都嫌浪费时间。”听这话明显是生气了,我心想每堂课合人民币一百块,如果真有效果,那以后能用得着的机会多着呢,也就同意了。

他一面讲,我一面夹着手机,迅速将高雄说的话记录下来。挂断电话,我觉得这钱花的值,都是学校里没有的知识。考虑之后,我还是把那个树精佛牌连图片带文字都转发给宋老板,文字只将价格从1200元人民币改为2000元。这是高雄教我的加价方法,对于普通客户,就算再便宜的东西,利润也不能低于两百块钱。要是千元以上的,或者施法,他习惯加价五到八成,具体看对方的承受能力。如果遇到特别有钱的客户,又是刚需,千万别怕把对方吓跑了,一定往死里加价。只要对方没立刻挂断电话,就说明有希望。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中那张“泰北POR NAN TUAN偷钱派烫”的佛牌图片,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尤其背面那块浅灰色的骨头碎片,很难想象自己居然在卖这种东西。要是说出去,估计十个人得有八个半会表示反感,胆小的女生非吓坏不可。如果父母知道,还不得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同时,我又觉得这些东西会不会根本就是假的,用来当噱头。人都有畏惧之心,就算不怕鬼神,也会害怕人体尸骸这类东西,这是天性。高雄那些牌商也是肉做的,不信他们不怕。这么一想,我对那天晚上在曼谷郊外旁观阿赞拍火烤婴尸的事也产生怀疑,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没人性的修法者。把手伸进火堆,多半是涂过防水油之类的东西吧。可我又想起之前导游小梅送我的那块佛牌,那几次幻觉现在都记忆犹新,肯定不是假的。经过分析,我觉得可能那块佛牌上涂有能致幻和令人生病的某种药水,所以我才做噩梦和生病。

想到这里,我忽然对卖佛牌失去了兴趣。这不就是骗人吗?致幻和让人生病还好办,可什么招财、转运、增人缘这些效果,光凭药水明显不行,到时候总没效果,这生意还怎么开展?马同学那次躲过吊灯,很可能也是碰巧而已。

越想越泄气,我在这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半,宋老板给我打电话:“老弟啊,我媳妇刚睡着,才能给你回电,你没睡呢吧?”我说还没有,随口问他晚上彩票中没中奖。

宋老板叹着气:“就差一个号,他妈的就差一个号啊!我原本都把那个号写在纸上了,临打票的时候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给换了。”我心想你每次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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