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放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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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就是气不顺,是,现在是对夫人好,对夫人好就可以将原来的事抹煞?!

……

可是,不然呢?

锦言微微叹息,她当然明白夏嬷嬷的心情:“嬷嬷,如果不这样,你想怎么样呢?打一顿?骂个够?还是让人家把命赔给咱们?想讨个什么样的公道呢?”

夏嬷嬷语塞,是啊,打不得骂不能,赔命?漫说夫人眼下无事,就真的一尸两命,又想要哪个抵命?哪个会给她们抵命?

眼泪吧嗒吧嗒地,止不住。

自打她被强拘在正院,没了锦言的消息,到后来的生命垂危惊心动魄,夏嬷嬷心中积聚了种种情绪,甫一出口,终于化为眼泪喷涌而出。

夏嬷嬷服侍李氏多年,陪着她在卫府绝地重生,又被挑来做锦言的陪嫁,自觉身负重担,应该守护好小姐,结果她却险些殒命……

“嬷嬷……”

轻拍着夏嬷嬷的背,这些眼泪,是为她流的,锦言懂得。

有人疼惜你。为你流泪,这是怎样一份沉甸甸的情意?

“……夫人这么好,老天爷何其不公!让好人吃苦受罪……”

长公主被猪油糊了心么?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就一点也不清楚?为了她的想当然莫须有,就真能下得了手?

“嬷嬷。不哭了啊,吃苦受罪什么的,都是自己的感觉,没有人能逼着你受罪,没感觉就没痛苦啊……”

“以前师父说过,道家修的是气。佛家修的是禅。道家修今生的气运,佛家重来生的因果。人生在世,无非一口气。争与不争,就是修行。”

锦言想起师父的话,深觉睿智精深。

“就拿此事说。如果不掀过去,又如何呢?关也关了,痛也痛了,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想怎么找回来?别人打了一巴掌,就算再打回十巴掌,那一掌的痛还是在自己身上。”

“因为气不顺,僵持着。会如何?与公,君臣有别,与私。长幼分序。是,永安侯站在我们一边,可是,他又能如何?把亲娘关起来?打骂?不可能的!驸马也无非如现在这般,训妻分居冷落,然后又如何?等到太后出面。要不要顺台阶下?还是太后的脸面也不管?”

夏嬷嬷渐渐止了泪,夫人说得极是。道理都明白的,不可能将殿下如何。只是这口气咽不下!

“您是什么样的人,殿下就半分信任都没有?怎么能半分情面也不讲?”

她还气不过这个,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带眼睛的,都会知道她家夫人是清是浊吧?哪有她那种长辈,抢着往自己人头上扣屎盆子?

“……其实,还是留了半分情面,不然,当晚就没命了。”

锦言实事求是,不带情绪的分析:“只是,这情分没有期望中的多……而且,这其中有些印象积重难返,我的反应也有问题,她会那样误解,也能理解。”

此事的主要责任当然是长公主,不过,某些方面也是事出有因。

“……已经发生了,没必要为争口所谓的气,将损失增加。与其等到别人强压,不如自己主动,反倒让对方愧对,欠下人情。”

有的气要争,有的气不争就是争,“嬷嬷你看现在,我活得很好,正院那位,脾气好很多,重话从来不说了;侯爷不必提,驸马愧疚得很,太后那里,也记着情。既然要放下,无非早几日晚几日。这气顺不顺的,单看怎么想了……”

“一时争了气,后面却连连受气,不如放下,益己利她。而且,嬷嬷啊,你说这世间最无奈又最生气不得的是什么?”

锦言调皮一笑:“是你周围亲近的人都认为你领了别人的情,得到了别人的宽囿,你的亲人都对那个人好,丈夫儿子都觉得是你有问题,不管你心里是愧疚是坦然,也都必须对那个人好,感念人家的好意,否则就是众叛亲离。想想,以那位的心气儿,这里,”

锦言指指自己的胸口:“也未必轻易释然……”

长公主并不是坏人,出了那样的事情,锦言放下,她自己却放不下,最难过的坎儿,不是别人的谅解,而是自己心里的障碍。

“所以啊,嬷嬷你也要放下,你看何嬷嬷,不是象没事一样?说起来,她更无辜,纯粹被我牵连。希望以后她在书院过得开心。”

“夫人放心,何嬷嬷必定是过得很好。”

说起来,除了锦言外,何嬷嬷是真正的无辜受害者。

只因为她为锦言说了几次好话,都被长公主驳回。结果却证明她的认识是对的

——殿下那么高傲,如何忍得了她这个熟知内情的下人在自己面前晃悠?

先是让她回家休病假了,然后让她告老休养——

锦言没办法,是儿媳妇,特别是儿子还视她如命,不是可有可无就能消失的人物,有她在,已经是提醒牌了!

再弄个何嬷嬷在眼前晃来晃去,提示自己错得离谱痛失金孙,殿下真心觉得受不了。

何嬷嬷是个好的,辛苦一辈子,就好好颐养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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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寻找于晴的粉票,一把思念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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