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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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永安侯世子,他一早就知自己的亲事是由长辈们做主,平素这些家世相仿的宦闺小姐,都是不能逢场作戏的。

至于长公主揪住不放的那个姑娘,他根本就没印象好不好?

接到她的诗作,他感动之余,就烧了——

他已是长公主的准驸马,与任何女子有牵连都是害人害己!

接着传来她轻生的消息,原来是绝命诗啊……

心底的感觉就有些不同。

又听说她是在长公主召见过自杀的,自然会认为她的死与长公主有关系,这才前去询问,结果……

“……倒是有人,想当然莫须有,不顾身份耀武扬威,将人逼上绝路……”

听了前半句话长公主面色微霁,及至后半句她凤眸一怒,待要分辩……

“知道了,就算她真因情绝望,与咱们也是没有关系的,对吧?谁也管不了别人的心……”

锦言抢先做了小结,只要驸马表明与那姑娘没私情就好。至于她是否暗恋,那是她自己的事。

人都死了,还追究这个做什么!

长公主心里纠结的是驸马与她互有情意,不是她对驸马有没有情意。

事实上。驸马不知道、没回应、也没与人家暧昧过,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公主婆婆……您有没有恐吓威胁,还要问罪人家父辈?免官罢职什么的……”

锦言认为,这种扯大旗的话不符合长公主的身份,她真要问罪,还会把人家叫上门来先来一段言语威胁?

你等着,等着啊,回头本宫就让父皇收拾你全家……

这种回头找场子的话,是小官小吏惯常用的,长公主什么身份?要治谁用得着吓唬她?

事情发生在赐婚之后。再嫉妒,她也是胜利者,威逼恐吓不符合胜利者的姿态。

至于拼爹?

你几时见过皇帝的儿女在自家门前还用得着与人拼爹?

嗤!

果然,长公主不屑嗤笑一声:“本宫用得着吗!”

用不着你召见她做什么?

驸马不信,明明是被你叫去训斥之后。才发生的后续……

长公主果然又被驸马的眼神激怒,你若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去在意他对你的态度:

“本宫用得着训斥她?”

她很委屈,明明当初他怒气冲冲找来时,自己就解释过了,是他不信的!非要将逼死人的过错按在自己身上。

“我只是提醒她,你我被父皇赐婚。本宫是不会允许驸马纳妾的,也绝不会让驸马心里还有别人的,任她是谁也别想插进来!吓唬她?她配吗?

本宫只说驸马是本宫心仪的男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那点小心思趁早歇了……”

一心要澄清的长公主噼里啪啦的把当初的话直接甩出来了,恐吓?她配吗?莫说他们只是有点私情。就算他们议过亲又怎么样?

他已经是自己的准驸马!

什……什么,本宫心仪的男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番宛若表白的辩词,把任怀元震得手足无措:

她在说什么?

她说……对驸马有情义?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锦言:

当年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只一个劲地矢口否认。反还倒把一耙,非逼着自己承认与人家有私情,是来为心上人讨公道的……

……其实,驸马爹爹对殿下也是有感情的吧?

锦言同情地点点头:“没错,她那种身份,不值当的。”

长公主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值得她出手的,就算是嫉妒吃点小醋,忍不住要彰显所有权,令她知难而退,或许是有,真要害她,哪会留下把柄?

太小看皇家的势力了!

长公主真想要谁的性命,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任怀元闻听此言不由沉默——

昔年乍一惊闻,憋着火气去找长公主询问,既有对那女子的痛惜也有不得己尚主的愤懑,说了什么问了什么,事隔多年他记不清了,有一点是确认的,他的确是兴师问罪,不够冷静。

年轻气盛之时,对于尚主的赐婚,理智上知道不能拒绝。

接受,不等于心甘情愿,对那个只有一面之识的长公主殿下,自然好感欠奉……

未及理论,又被公主强权压制,心里更不好受,堂堂男儿……

那一刻,他宁愿自己不够优秀,宁愿自己平庸碌碌,也好过木秀于林,做了皇家的女婿。

听说他对公主不敬,回府后被父亲施了家法。

此事不了了之,他不曾再向长公主问起,自此却认定若非自己之故,那女子亦不会成为长公主的眼中刺……

数十年来,始终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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