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中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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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探明了她的家世,知道她还是个官宦人家的闺秀,只是比一般闺中女子更放肆大胆一些。

但又是什么时候渐渐变了味的呢?

他看了看阮小幺,双眸沉静寂然,像似潭底亘古的深水。

她听后许久,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兰莫嘴角的笑意渐渐隐了去,“何来的对不起我?”

“只要他还在世一日,我便……”阮小幺望着窗外渗进来的月光,眼眸中一片空茫,“我接受不了其他人。”

“他已经死了。”他冷漠道。

“在我心里,他还活着!”她大声驳道。

阮小幺的双颊因喘息而微微泛红,然而眼角却渐渐生了些湿意,她急促道:“若是他当真活着该怎么办?死里逃生想与我见面,我却恬不知耻地躺在别人床上,他会怎么想!你是一国之君,而你竟罔顾人伦……”

她说不下去,双手紧紧揪着被褥,指节都有些发白。

兰莫却将她抱在了怀中,带着似乎想把她嵌进胸膛的力道,却仍下意识不伤到她的肚子,待她终于稍稍平静一些后,道:“若是没有他呢?”

阮小幺也许知道答案,但她不愿去想。

然而现实总是现实,他们之间,不会没有察罕。

幽幽的桂子清香带着夜风蕴凉飘进了屋中,屋外一片静谧,秋虫在草间窣窣地响着,屋内一片死寂,仿佛如以前一般,从来无人居住过。

兰莫的一身酒意熏了满屋,唯一一次,看着阮小幺的双眼,有些发怔。

阮小幺慢慢从他怀中挣脱,退到了床榻另一边,极小声地说了句,“我要睡了。”

她蜷到了一边,转过身,留给了他一个沉默拒绝的背影。

兰莫自嘲地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决然离开,似乎没了什么留恋。

简正德又在上朝之时闹事了。

说闹事也不准确,只是耍了一套大宣文臣那种死赖着上谏的本事,从黎明刚至到日上三竿,整整两个时辰被他占了一个时辰。

他上书道:“新帝登基,龙脉更迭,绵延亘久,本是万民庆幸之事,兼之皇上广纳贤才、重用能臣,不避亲仇,更是天下社稷之万幸。然纵观天下五湖四海,民生政吏,臣以为,仍有值得效古人、创来者之举措。君不见国中因多年战乱,百姓饱受流离之苦,家业、生计百废待兴。

百姓以何人为首?自是以天子为首!天子重礼、百姓重礼;天子重义、百姓重义;天子仁德显威,百姓安居乐业;天子宴乐游饮,百姓不侍稼穑。而天下社稷,却当以民生为首,民生者,有民方有生。试问我北燕若无新出之儿,十年之后,又有何人从士农工商?百姓瞻望天子,天子后宫凋敝,又怎令民生兴旺?”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半数是指责兰莫不生孩子,半数是指责他对冷落后宫。

兰莫自登记一来,一直勤勉政事,方方面面几乎无可指摘。习惯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御史们没辙,只能专盯着他无意子嗣上来骂了。

简正德不仅自己拐弯抹角骂,还怂恿其他御史一起骂,大有不把皇帝骂得回家生孩子就不罢休的势头。兰莫被搅得烦不胜烦,本来心里头也不快,阴测测盯着他,和颜悦色道:

“卿担忧民生凋敝,心念可嘉,秋分祭祀夕月坛,卿便留步家中,多多充实家室,盼来年可弄璋瓦,不必再随朕同去了。”

御史们都闭了嘴。

简正德被罚禁足了,也是一愣,又奏道:“皇上,此事不妥,臣身为御史,理当随皇上前行,怎好独自在家中?”

“朕同行之臣不差卿一人,此事便就此定了。”兰莫道。

简正德张着嘴,露出了个不大相信、却不得不相信的神情,木着脸慢慢下跪谢恩了。

不能随皇帝出猎巡狩,顶多代表着不是皇帝跟前的宠臣;而四时祭祀若不能跟随,就代表着地位的一落千丈,差不多就算没资格呆在朝堂之上了。

简正德不仅得了这一恩宠,下朝之后,皇帝还很贴心地送来了十名年轻娇美的女子,名曰开枝散叶。

祭祀前一日上朝时,简正德带着眼角嘴下的伤痕,低着脑袋来了。

兰莫问他道:“卿民生问题可解决了?”

简正德道:“回皇上,已解决了。”

群臣大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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