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章 单纯的陌生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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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得从太医替晓玉诊视的那晚说起。

皇帝听闻晓玉有可能是心病的诊断之后,对着烛火一夜都没有合眼。

他自己不想承认她对K的感情,可又不得不承认。

晓玉在那人离开的时候是怎样的绝望和激动才会在一瞬间冲破了加在自己身上的两层毒?他至今也无法想象。可他清楚的记得那日她在鲜血中昏了过去,而醒来后就开始不停的咳血,而且越来越严重。照这样的发展下去,就算她能撑到皇宫,便也会不久人世。

他从不相信晓玉真的爱的是K,而非他这个一国之君。他想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的错误,于是对她百般忍让,一次次将她放走,一次次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希望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可自己这步棋竟是下错了?!她不但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且现在看来竟像是错位在了两个世界,再也回不来了。

现实这个东西,看不清时反而是种幸福。

皇帝从来没有那么纠结过,那么痛苦过。正好这夜白虎当班,于是叫他过来和自己喝上几杯。

皇帝握着酒杯在灯下把玩。他醉眼朦胧,嘴角一丝苦笑,望着灯下玲珑剔透的玉杯,低声问道:“你说,朕那里不如他了?朕贵为天子,他却是一介草民。他能给她的,难道朕就不能给她么?朕如此用心良苦,却换来了什么?现在她的貌合神离?呵……”

白虎低垂着眼睛,望着面前一杯满满的酒,不知从何开解。

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可是和君王的对话总该谨慎些。再者,皇帝一开始只是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去玩的,结果却被老鼠逆袭了,造成了今天这么复杂的三角关系。他们三人之间的那些事,他一个外人又怎好评论。

皇帝长叹一声,连干了三杯,他脸色已如红烛,吐吸之间尽是酒气,举手又倒了一杯,像是自言自语:“江山易得,美人难求,朕现在才懂得这句话的道理。只愿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呵呵……”苦笑着干了一杯,看着白虎沉郁的脸色摇了摇头,“唉,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这人一向不近女色,不知情味。但,现在朕倒是有些羡慕你。”

白虎咬了咬牙,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了进去。皇帝面上露了笑容,又给他续了一杯。

“皇上可曾爱过武天香么?”

皇帝给他续杯的手一顿,白虎又道:“皇上可知她对皇上的用情?”

武天香……

皇帝记得第一次见到天香是在五年前一个冬日,北方围场。当时天香的马深陷在雪中,是他帮她脱了困。他记得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面容稚气了一些,可也灵动美丽,只是那时的自己正直意气风发之时,对儿女私情却没什么兴趣,不想自那次一别,天香便对自己情根深种。

白虎见皇帝不言,只默默的看着杯中酒,说道:“据说镇北候武广听言天香对皇上有情并不赞同,更不会让天香报名选妃,于是在呈名册那几日将天香锁在了房中。天香为了能来参选,毅然绝食了十几日,生生被饿的昏死过去。她娘亲心疼她,偷偷的把她放了出来,她便撑着一口气跑到了报名的地方,添上了名字。后来此事被镇北候得知了,他告诉她只要她去说明自己的了瘀疾,放弃资格,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天香虽然文弱,骨子里却倔强的很,并没有同意。而镇北候也是毫不留情,并没有看在她身子依旧虚弱的份上免了她的罪,而是拿出了家鞭将她一顿毒打。据说镇北候当时将她打得红了眼睛,可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最后晕了过去。”

皇帝垂着眼睛慢慢的转着酒杯,心中有些情绪浮了起来。

白虎抱拳问道:“臣斗胆问皇上,比起皇上对玉妃娘娘的感情,天香对皇上的感情如何?”

皇帝抬起眼睛,目光慢慢滑倒白虎的脸上。白虎毫无顾忌的又道:“可皇上对天香又如何了?……白虎虽一介武夫,对男女情爱之事不甚了解,可这样的道理,白虎以局外人之眼还是看得清楚。皇上问自己比K差在哪里,白虎以为,差就差在一个缘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人心却未必都向着皇上。玉妃娘娘对您的感情就像您对天香姑娘的,不是不喜欢,而是晚到了一步,错过了这个缘字。但您说娘娘对皇上您貌合神离,却也不是。臣以为,娘娘她是怕伤了皇上的心,负了皇上的情,才会如此,若皇上当真以为娘娘她在骗皇上,倒真是枉费了娘娘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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