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8章 案情原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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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家姓唐,家有千亩良田,在樟县这个小地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我公公婆母是良善的人,对人和气,时常救济穷人,对奴家更是跟女儿一样善待着,奴家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向对那样善良的老人下手。”

“奴家记得,八年也是这样的日子,大雨连下了一天一夜,把许多田地都淹没了。公公放心不下几块稻田,大雨刚停就与管事出去巡田了。不想半途又下大雨,公公回来时全身被淋湿,当夜就发了烧。后来请大夫,吃药,总不见好。”

“婆母与公公琴瑟甚笃,不顾劝阻,亲自在公公床前侍候,不想被过了病气,也病下了。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身体弱,这一病下去就再也没有好起来。半年后,公公去了,婆母突闻恶耗,伤心欲绝之下,当晚也跟着去了。”

戚氏抹去腮边的泪水,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说了起来:“因公公与婆母病了大半年,先前大夫也说过,让我们备好后事,两位老人病逝,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当时并无人觉得异常,按照旧礼,葬在了蓟山。事情又到三年前,相公亦感了一场风寒,病了三个月,亦是去了。奴家刚为相公除了孝,不想公婆的坟地突然坍塌,族人前去帮忙修坟时,意外发现公婆的骨头皆为黑色。奴家得知此事,亦是震惊不已,还是第一个去请人报官的。”

戚氏的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哪料到之后发生的一切,仿佛将奴家打入十八层地狱里不得往生。衙门的杵作验尸之后,说公婆是被毒死的。后来又有人说奴家相公的病亦有可疑之处,于是在族人以及小叔的要求之下,县令大人下令开棺验尸,相公的尸骨亦是黑色的。”

之后的一切,对戚氏来说,是一场不愿回想的噩梦。

“所有人都怀疑是奴家下毒的,因为公婆病后,奴家侍候得最多,相公病后,亦是奴家衣带不解地侍候在床榻之前。奴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后来又搜出了相公用过的药方,其中竟有一味药是砒霜!县令拿了开药的大夫,大夫原先说是治风痰的,县令不信,疑相公是死于那药中的砒霜,将那大夫暴打了一顿。那大夫是胆小怕事之人,被打之后,张口便咬,说是奴家主使他开的砒霜。天可明鉴,奴家根本就不懂药,为了守礼,大夫来给相公诊治,奴家每次都与大夫相隔一道帘子,即使问病情之事,旁边也带了老妈子和丫鬟。奴家哪里能够当着许多下人的面,叫他开砒霜之毒?但是,不管奴家怎么解释,没有人相信奴家,就连当时的老妈子和丫鬟在严刑之下,也变了口供,诬蔑奴家与人通奸,胡言说阿宝是奸生子。”

“族人相信了,所有诬蔑就像脏水一样泼在奴家身上,他们骂奴家毒如蛇蝎,视奴家为唐家之耻辱,不等衙门来人,族人便要将奴家与阿宝处死。奴家有苦说不出,有冤无人来听,奴家当时便要以死来证清白,却不想被救了下来。只是,族人并不相信奴家,把奴家与阿宝关在祠堂里。若他们想要奴家的性命,奴家自认命歹,就由着他们处置便是。然而族人亦视阿宝为耻辱,要将阿宝与奴家一起沉溏淹死。”

“阿宝是相公的孩子,唯一的血脉,她还那样小,为什么连一个五岁的孩童都不肯放过?胡掌柜是个好人,相公在世时,他一直帮着相公打理两间铺子,他不忍奴家蒙冤,偷偷放走了奴家与阿宝离开。”

说到这里,戚氏已泣不成声了,“奴家虽然逃了,但却害死了胡掌柜,奴家逃出去后,曾听人传言,族人怀疑胡掌柜是与奴家通奸的奸夫,将胡掌柜乱棍打死了。他们还造谣说,胡掌柜常常往唐家来,偷偷摸摸地与奴家私处一室,又说奴家与胡掌柜几年前就有了奸情,生了阿宝,不想被相公发现了,奴家就与胡掌柜合谋毒死了相公。”

戚氏拉着宓月,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跟宓月解释说:“相公去逝前与奴家说,奴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阿宝,是不能分祖产的。因此,相公临终有言,将他名下的两间铺子给阿宝作嫁妆交给胡掌柜打理,奴家的养老就让阿宝与未来夫婿来管。胡掌柜每季来送银子和账本,奴家都带了下人,还有阿宝也在,奴家绝对没有与胡掌柜有任何私情,更不曾私下独处过。大小姐,您相信奴家,奴家没有与任何人私通,阿宝是相公的孩子,阿宝小时候,相公还抱着阿宝说,阿宝像他小时候的样子。大小姐,您要相信奴家,奴家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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