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黄桂花(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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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一起,得有些距离才是。”潘叔说,“太近了看得太清楚,太远了又看不见。”

“说实在话,”卢旺达也说,“你既在图书馆处,就别找图书馆的。”

“不在图书馆找,也未必会非得在机场找呀?”

“人家在机场实习,未必在机场工作啊。”潘叔说。

“我也是在图书馆实习,也未必在图书馆工作啊。”我这么一说,潘叔顿时哑口无言,顺便问:“对了,头等舱的,怎么应付?”

“这个不难,他们去的哪,我们也跟着去便是。”潘叔说。

“卢旺达,”我对玉佩喊了一声,“你说那女的像黄桂花,那男的是谁?”

“我只留意了桂花,不对,那女的,至于男的倒是没看清楚。”卢旺达说。

“你说万一那女的真是黄桂花,那你怎么办?”我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被潘叔推了一下头,“臭小子,净说胡话。”

“倘若是她,只求见见我那成了年的儿子,就了却心愿了。”卢旺达感慨一叹。

下了机,顺着扶手电梯,找到地铁口,进站之时我和潘叔假装偶遇那对夫妇,“两位这么巧呀?”

“是啊,”男的说,“我们将要回珠海去。”

“真巧,”我忙接话,“我们也是要回珠海去,对了,看两位衣着光鲜,怎么都不开车?”

“停车费贵呀,”男的说,“何况这边多有丐帮触摸,我一爷们倒不在意,可带上老婆,就得费心些。”

“噢,”我点了点头,“你们是打算在兴州南坐轻轨去的吧?”

“正是,”男的说,“看来我们可真有缘,对了,订票了没?”

“还没买呢。”我说,“这时候票源可不紧张。”

“那是那是。听你们二位口音,不像是珠海人?”男的有此一问。

潘叔竟说:“听你口音也不像珠海人。”

“我压根就不是珠海人。”男的这么一说,四人顿哈哈一笑。

“那二位住哪的?”我顺口一问。

“明珠,你们二位呢?”男人问。

“香洲百货。”我说。

“香洲百货?那时在野狸岛附近吧?”

“不错,不错。”此时地铁到站,门大开,四人忙寻了位置,又开始一番寒暄。

“两位住的明珠可是别墅区啊,我们可没法比。”我又顺势给回了过去。

“别别,听说野狸岛的夜景不错,只可惜我们住得远。”

“住得远才好,你是不知道呀,一到夜里人来人往,吵得让人睡不着觉。”

“你们住海边的,不是在商品房吗?还会吵?”

潘叔开始插话,“这孩子的意思是,夜里楼下的小走鬼吆喝叫卖,让人不好安生,你是不知道呀,我们得关了门窗才的安宁呢。”

“哦,”男人点了一下头,“幸好当初买的不是海边。那,大叔您,当初怎么买了那房子?”

“当初啊我刚退休,就像买套在海边的房子图个清净,加上孩子上的大学也在珠海,我就想,干脆在珠海买吧,近海边,孩子也在。”

“可他买的时候是在早上,没留意晚上的情况,”我假装吐槽道,“现在我们,在家呆一天也嫌累。”

“原来是这么回事。”男人双眼又看了看地面,又抬起头来,“大叔,你们怎么当初不买横琴呢?”

“那头房子更贵呀。”潘叔也假装吐槽。

“是啊,交通也不太方便。”我也跟着潘叔的口风。

身旁的女人只是安静地坐着,躺在男人肩上,一手拉紧行李箱,双眼紧闭,看来是累了。男人也不大愿意再聊,惟有我这胸间的玉佩总是发着亮光,一闪一闪的,若不是被毛衣外套罩住,肯定得露馅。

兴州南站,下了车赶紧找自助机买票,那对夫妇先买了一等座,我们买了二等的,这次又是不同位置。上座后,潘叔环顾四周,见坐得靠后,才问:“你怎么知道珠海还有个香洲百货?”

“两年前,我来住过。”我说。

“你来干什么呀?

“笑话,我跟女友去澳门玩,晚上就在香洲百货住。”

“这么说,你对珠海挺熟的?”潘叔有些轻蔑,“刚才装得倒挺像的。”

“你也不差,说书唱戏挺在行,不过做了道士,挺浪费的。”我毫不客气地回。

潘叔又问:“卢旺达,快说说是怎么回事?生的什么闷气?”

“哦?”我一震,“原来你刚才是生闷气啊。”

“那男的,那男的,就是赵洪军。”

“什么?”潘叔愣了一下,“你确定没看错?”

“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卢旺达很坚定地说。

男的是赵洪军,女的必是黄桂花无疑。“可是,你的女人怎么成了赵洪军的呢?”

“先不说这个,”潘叔又问,“你们说的野狸岛是什么地方?”

“野狸岛呀是珠海一个公园,就在海边,香洲百货后边有条小巷自走出门再过一条马路一条石桥就到。”

“野狸岛是在什么方位?”

“在珠江口上,香洲的东边。”

“东边?”潘叔略带沉思,“那你们说的明珠,又在什么方位?”

“北边?”潘叔捻指一算,又问:“野狸岛上都是平地吗?”

“倒不是,有两个高地,应该有两层高。”

“那就好办了。卢旺达,黄桂花身上的味儿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玉佩晃了一下,原来是列车开动了,也不知潘叔此时卖的是什么药,打个什么主意,也只管他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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