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春水向东流(2 / 2)
章鱼骇然道:“我绝不吃你魂魄,就像我吃不了其余仙灵一样。哪有仙灵以仙灵为食的?你们人类吃人么?”
白雪儿哼了一声,道:“那可说不准。”
章鱼沉吟许久,道:“你是不是喜欢一个叫孟行海的人?”
白雪儿恼羞万分,道:“你不许看我心思!”
章鱼道:“他也会幻灵塑世功?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他喜欢上你,令你得偿所愿。”
白雪儿登时心动,眉开眼笑,道:“真的?什么法子?”
章鱼道:“此招叫做木已成舟,生米熟饭,叫他抵赖不得,唯有与你成亲。”
白雪儿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用?本仙女早就用过啦,此人软硬不吃,眼光太差,绝丽之色也不放在眼里,棘手的很。”
章鱼笑道:“咱们仙灵求偶的法子可与凡人不同,并非在现实结合,而是在梦中先行结缘,他在梦里恋上了你,在现世就再也抵挡不了你的魅力,这叫‘夜有所梦,日有所思’。”
白雪儿喜道:“那你还不快快教我?”
章鱼为了活命,只得打起精神,传授白雪儿这仙灵求偶之法,白雪儿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学习此门诀窍:原来此法关键,乃是悄然潜入旁人梦境,勾引那人在梦境中的‘元神’,两人在梦中亲热缠绵,待醒来之后,那人魂魄里遂留下了施法者的情愫,一回生,两回熟,久而久之,必然生出爱慕之情。
白雪儿吞咽口水,越学越是高兴,一时大汗淋漓,不亦乐乎。忽然间,有人一拍她肩膀,问道:“雪儿,你怎地这般用功?”
白雪儿吃了一惊,嚷道:“师父?你赶来了?”
形骸晃了晃手中酒瓶,道:“途中遇上些要紧事,你怎地满脸湿乎乎的?”
白雪儿一抹汗,道:“我....我用功勤勉,浑身香汗,师父你怜香惜玉,替我擦擦?”
形骸笑道:“不像话!”
白雪儿怒道:“不解风情的笨蛋!你才不像话呢!”
形骸哈哈一笑,不再答复,突然间,张轻羽、孟建丽、郝铁律、伍白首都跑了出来,见到形骸,尽皆大喜,向形骸磕头问安。
形骸道:“为师开了小差,诸位贤徒莫要怪罪。”
众人齐声道:“岂敢,师父定然是去做侠义之举。”
形骸点了点头,考察众人武功进境,到了晚间,命众人回舱。
白雪儿想告诉他这章鱼仙灵之事,但此君甚有义气,帮白雪儿出谋划策,而且看似当真无害,白雪儿也不能无情无义。
她回到屋内,偷听形骸那厢情形,过了一会儿,听见平稳呼吸声,她心下窃喜:“混师父,你终于逃不出我的掌心,咱们梦中相见,不让你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我白雪儿誓不为人。”
她盘膝而坐,潜运神通,章鱼仙灵从旁相助,蓦然间,船舱安静下来,一切似笼罩在轻纱之中,形影残留,朦胧绰约。白雪儿知道已遁入梦境,一跃而起,四处行走。
章鱼飘在白雪儿头顶,给她一卷红绳,道:“你瞧见了他,将这红绳拴在他身上,他就会忍不住与你相好,只是切记,不可施展太猛,以至于在现世里也会情欲难耐。咦,你怎地流口水了?啊!你鼻血也流下来了!”
白雪儿抹去口水鼻血,镇定自若,道:“梦境而已,并非实情,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她脚步坚定,目光如炬,一往无前,笑如淫贼,推开形骸的船舱,船舱里却是海边,她见到形骸在梦中也喝的酩酊大醉。她呼吸沉重,加快脚步,一扬手,运仙灵求偶功,将红绳拴在形骸身上。
形骸蓦然转醒,见到身上红绳,目光困惑,白雪儿朝他嫣然一笑,娇躯摇曳,缓缓脱去衣物,走向她这梦寐以求的情郎与师父。
形骸冷笑道:“好个狡猾的仙灵妖魔,以为变作白雪儿,便能骗过本仙?”
白雪儿“啊”地一声,心道:“怎地...怎地没用?“
章鱼自也惊讶,道:“是了,他在梦海之中行走久了,多遇上仙灵诱惑,故而能抵抗此招。”
白雪儿恼道:“那该怎么办?”
章鱼道:“糟糕,快跑!”
话音刚落,形骸一拉扯红线,白雪儿人飞了起来,落入形骸怀里,她惨叫道:“我不敢啦!我是开玩笑的....”
顷刻间,形骸已吻上了白雪儿嘴唇,堵上了她后半句话,白雪儿霎时痴狂着迷,却又不知所措,蓦然觉得形骸压住了她,与她抱在了一块儿。
她筋麻骨软,口干舌燥,兴奋莫名,心花怒放,却想:“他....他为何...为何中招了?”
章鱼道:“是了,看来此人未必对你无意,只是这念头被深深藏在心底,轻易不显露出来。此刻是在做梦,他以为你是仙灵假扮,并无后果,所以放开顾忌了。”
白雪儿高兴之余,又有些来气,道:“这混账原来是假装正经!那他为何在现世不招惹本姑娘?”
章鱼叹道:“男欢女爱,天性而已,世人各个儿都是如此。但圣人论迹不论心,梦中哪怕再离经叛道,在现世仍严守礼防,并不能算得过错。”
白雪儿还想嘲讽形骸几句,但很快便沉迷于温柔乡中,被缠绵的美梦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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