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章 晋为贵妃(1 / 2)
雍正早已怀疑小莲的身份,后因没确凿凭据,便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直到小莲无端失踪,他才确定小莲有着非比寻常的身世,否则,他喜欢她,她也喜欢她,两情相悦,顺理成章该结为百年之好,然而小莲走了,不告而别,他才感觉,其中必有大文章。
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小莲的念念不忘,怀念那种不为名利所羁绊的感情是其一,其二当然是想知道小莲究竟为何许人。
今日听三春说,小莲身怀绝技,还齿间藏毒,那种伎俩,都是江湖杀手该有的,所以,他今日彻底明白小莲的天真无邪是假扮。
瞬间联系到允祀,也或许是其他什么人,总而言之是谁已经不重要,允祀不会命长,其他人想害自己也没那么容易,血滴子四处遍布,割了一个又一个可疑之人的脑袋,他的江山固若金汤,他会成为万古流芳的大帝。
耿耿于怀多少时日的一件事,终于有了结局,雍正眉头舒展,拉着三春同往炕上去,只等三春刚挨着坐褥,雍正抬手碰了碰给他掌掴的地方,柔声道:“疼吗?”
三春点头:“疼,很疼。”
雍正突然就哈哈大笑:“你这妮子,朕打过的人中,第一次有人敢说疼。”
三春也笑,只是略带嘲讽意味:“皇上喜欢听谎言,臣妾说不疼便是。”
雍正连连摇手:“不不,朕喜欢听真话,朕今日打了你,朕会补偿给你,补偿给你什么好呢?”
眼微眯,像是在思索。
三春想,如若可能,将你的命补偿给我,以你一人之名抵我全家之命,虽然有些不划算,也还是勉强可以,谁让你是帝王呢。
雍正似乎想起什么了,就道:“朕就晋你为贵妃吧。”
后宫女人,位分皆有定数,皇后一,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人,贵人、常在、答应不限名额,三春知道,雍正一朝仅封过一个贵妃,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之妹年氏,可惜年氏体弱,雍正元年册为贵妃,之后册为皇贵妃,没多久便薨逝,所以现在后宫没有皇贵妃、贵妃,一巴掌补偿给个贵妃之位,假如没有仇恨,这巴掌其实挨的也值了。
可是三春根本不稀罕,但还是佯装受宠若惊,下了炕,伏地叩头,感谢皇恩。
苏培盛连忙道:“奴才明早即往内务府传旨。”
如无吩咐,苏培盛总是木头桩子一般的侍立,多少年练就了这门硬功夫,一刻两刻,他可以眼皮子都动一下,突然开口,才让人觉着他是个大活人。
此时三更鼓响,雍正打了个哈欠,略带疲乏之态道:“夜深,你早些安置。”
他想离开,三春没来由的高兴,施礼恭送,至门口,雍正突然回头:“你为何不留朕呢?”
三春像是又给他打了一巴掌,唬了一跳,极力保持镇定,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岂能宿在长春宫。”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雍正也无意去求甚解,呵呵一笑,回了养心殿。
偌大的长春宫,因少了静香,少了青玉、黛眉和素绢,三春感觉自己是那么孤单,庆幸自己先一步将静香送出宫去,否则今晚死的恐怕不止青玉、黛眉和素绢三人了。
怅然而叹,狠狠的想,青玉、黛眉和素绢不能白死,云瑚,要你一命抵三命,实在便宜你了。
正此时,脚步踏踏,听见门口的宫女道:“公公回来了。”
三春晓得是成云天,自己进了冷宫,原以为他会出手相救,至少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深夜潜入前去探望,可是这几天一直不见他人影,自己离开冷宫,他才回来。
三春冷冷的一笑,等成云天进来给她施礼,她自顾自低头饮茶,曼声道:“你也给打入冷宫了吗?”
成云天愣住,随即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笑了笑:“奴才是想陪娘娘同去北五所的,可是皇后有懿旨,人命关天,案子待查,娘娘乃可疑之人,任何人不能接近娘娘,否则以凶手论处。”
三春挑起眼皮看了眼他,随后吩咐那些宫女:“都退下吧。”
待宫女纷纷退出,她方对成云天道:“是么,以你的功夫,去冷宫看看我,不会很难吧?”
成云天点头:“那是当然,不过,奴才之所以没去冷宫看娘娘,是奴才这今天忙着为娘娘办这么件事呢。”
三春搁了茶杯,有些好奇:“替本宫办事?”
成云天道:“是的,舒家有个姨娘,叫张氏,那次舒家人进宫与娘娘团聚,此人在场,她发现娘娘样貌与舒婉柔天差地别,当时已经想说,给舒大人制止了,这事娘娘也知道。”
那情形,惊心动魄,三春焉能忘。
成云天续道:“虽有舒大人三令五申,张氏就是个长舌妇,总是忍不住到处说,奴才恐她害了娘娘,所以已经替娘娘将此事料理了。”
三春突然心惊肉跳:“你替我将此事料理,你是怎么料理的?”
没等成云天回答,她霍然而起,抓起茶杯就抛了过去,怒不可遏:“你杀了她!”
成云天身子微侧,轻松接住茶杯,杯中的茶水溢出烫了他的手背,火烧火燎,他没理会,道:“我没有杀她,我知道娘娘不想舒家人出事,所以才让十九姑住进舒家去保护,所以我只是封了张氏的穴道,她暂时不能开口说话而已,待娘娘大事得成,我再解开张氏的穴道。”
三春冷笑:“我是不懂功夫,但我也知道,穴道封住,未能及时解开,人也废了,你这与杀她有什么分别。”
成云天脸色有些不自然,是没想到三春居然懂这个,给三春识破伎俩,他唯有极力辩解:“有十九姑在舒家,那穴道怎会解不开。”
三春却道:“你又欺我不懂,十九姑轻功还算了得,拳脚根本不成,更别说打穴解穴。”
成云天终于黔驴技穷,后悔将此事告诉了她,无非是想在她跟前讨个好,孰料却适得其反,成云天只好撒谎:“我并不知道十九姑连解穴都不会。”
三春没有再说什么,缓缓坐了下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剔亮了炕几上的灯火,眼睛就看着那灯火,幽幽道:“我初见你的时候,是在上儒庄,我同李家大爷去收生猪,你挑着一担水回来了,第一眼,我感觉你相貌堂堂且是一身正气,而你的目光深邃,我知道,你必然有着什么外人不知的心事,而后我们离开上儒庄,我坐在车上,看着刚刚出来的日头,不经意就发现山坡上坐着个人,像是你,阳光如蒸似蔚笼着你,虽是背影,你给我的感觉却是肃然起敬。”
说到此,她看向成云天。
成云天也在斗胆看她,脸色如浮云慢慢散开,露出原本的纯净来,低低道:“不成想,娘娘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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