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六十四章(2 / 2)
当宫中传来消息,宋嘉誉欺辱了安和公主时,周佩璇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宋嘉誉欺辱安和公主?
周佩璇找到自己的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宰相坐在上位,闭了闭眼睛:“那位一直没有过动作,我们都以为这是他的默认,没有想到不过是蛰伏而已。”
“爹爹,你究竟在说什么?现在的重点是誉哥哥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一定是误会,去查啊,查出真相。”
周宰相认真的看着自己女儿:“真相?皇宫那地方的真相,不就来自于皇帝的嘴。”
“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和宋家联姻。”
“他为什么不允许?爹爹你和宋伯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大盛朝的百姓,为了国家不在于战火四起……”
周宰相看着自己女儿,看着看着就笑了:“你……”
周宰相摇摇头。
为了大盛朝的百姓?算是吧!一开始的目的的确如此,但拥有了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生死的权利后,有多少人能够抵抗得住那样的诱惑?既然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总是会想,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万万人之上的那个人?既然都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为何还要对慕氏一族俯首称臣呢?
有些诱惑,谁都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是否能够达到,就像周宰相自己,一心以为自己身负重任,成为那个制约宋丞相的人,但当宋丞相丢出那个诱饵时,他依然妥协了。
周宰相叹一口气:“我们都小看了他。”
那个“他”指的是盛和帝。
“爹爹……”周佩璇只着急于宋嘉誉之事。
“等吧,或许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糟糕。”
真的没有吗?
宋嘉誉直接被押入大牢,宋丞相如此强硬的人,都未在盛和帝面前讨得了好处。
周佩璇一夜未眠,跪在周宰相房门外:“爹爹,求你,你去求求皇伯伯,让他彻底调查这件事,誉哥哥不可能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这事,我相信他。”
周宰相站在周佩璇面前:“忘记他吧!”
“爹爹……”
“忘记他,你们不可能了。”
“爹爹,你同宋伯伯已成盟友,若是宋伯伯有难,我们家安能毫发无损的避开?但你同宋伯伯联合,却有一线可能避免如此危机……”
周宰相眯了眯眼睛:“我一夜未睡,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
“前朝余家,三百零八口人一夜之间全族被灭,张家,一百二十八口,全族被灭,再往前算,林家任家,全都一夜之间被灭,死亡之惨烈,多少人绝口不提。你希望我们周家,也成为全族被灭的家族之一吗?”
周佩璇全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周宰相继续道:“传言中,慕氏一族的继承人,都会从上一任皇帝手中接过影卫和暗卫,这些人专门替皇帝铲除一些不听话的党羽,必要时,整族屠杀。我们都以为那是传言,或者盛和帝手中并无影卫暗卫,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放任,现在我才明白,他只是在等一个翻身的机会。”
“爹爹……”
“你以为你的婚事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不,这是我们整个家族的事。”
“爹爹,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你若继续如此执迷不悟,那就继续跪吧,跪到你想清楚为止。”
……
当天夜里,周宰相进了皇宫,见的却不是盛和帝,而是安和公主。
慕西坐在上位,端着一杯茶,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宰相。
周宰相沉默的跪着,却不是不忐忑。
慕西把茶杯丢在周宰相面前,热水溅在周宰相的手上,他却不敢把手收回去。
“本宫现在情绪非常复杂,周宰相一向以琢磨人心为名,想必也能猜到本宫的情绪为何如此复杂吧?”
“下官愚昧,不知公主何意。”
慕西叹了一口气:“愚昧?是够愚昧的,否则怎么会错过了一次让周家飞黄腾达的机会?”
周宰相颤抖得更厉害了一点。
慕西轻笑:“周宰相是否一直心中有疑惑,为何当年是你独独被选中,夺得了这宰相之位?”
周宰相这下才抬起头,看向慕西,眼神不可谓不惊悚。
“嗯,是本宫向父皇建议的。”慕西玩弄着自己的指甲,“用你,给宋丞相制造点麻烦。”
周宰相再次低了低头。
慕西仿佛知晓,这位在官场多年的老人,并未被自己几句话继续忽悠,继续道:“你猜,我们为何把宋丞相留下来,而不是让他也成为历史上连史官都不敢记录的灭门主角。”
周宰相这才露出了惊讶。
慕西细细的为他解答:“因为皇族太微弱了,需要有人给我们打工,你不觉得这些年,大盛朝百姓安居乐园,很好吗?”
周宰相脸上一片冷汗。
宋丞相是从何时开始独揽大权的?这难道是皇家故意为之?就连他自己,也是皇家的一枚棋子,这一局,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下了,他们这些人以为大权在握,不过全都是被人安排了的命运。
“你好像很冷的样子?”慕西托了托自己下巴,“本来应该同情同情你,但北方的百姓正受到雪灾,一想到他们受到的苦难,本宫就对你同情不起来。”
“公主殿下,北方受到雪灾,我周氏一族,愿尽其所能帮助受灾群众,为公主排忧解难。”
“周宰相一如既往的识时务。”慕西敲敲桌子,“本宫可以告诉你实话,宋家动与不动,就看他们是否识时务,但不管宋家如何,本宫都不会允许宋家动你周家,这是你兢兢业业多年扮演好身份的酬劳,但如果不识趣,我不介意周氏一族全都消失。”
……
慕西让一个影卫送周宰相离开,是警告,也是威胁。
不过慕西突然喊住他:“宋将军欺辱了本宫,周宰相认为,该当何罪呢?”
“以下犯上,此罪当诛。”
“本宫也如此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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