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六章 始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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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河,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中年飘雪的山峦之上,一道坐在山巅巨石旁的人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望着四周早已物是人非的景色,所到之处竟是一片雪白,迟小厉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里是菲尔利普山脉,也是曾经乌托邦的旧址。

“不错,你好像又有所领悟。”

一道声音在心底响起,迟小厉又眯起眼睛,犹豫片刻,脑门上一道魔法阵转瞬即逝。

顷刻间,山顶的风雪消失不见,雪花停驻在半空中,晶莹剔透触手可得。

整个世界像是静止一般,散发出一种微弱的黄光。

一道魁梧的身影在迟小厉面前显现,依旧是那副农家翁的打扮,只不过脸上多了几分讶异与赞赏。

“很好,看来你不止对时间和空间之力的掌控加深,甚至开始领悟时空的力量了……比之前抗下狄叶忒那一剑时还要厉害。”

普拉姆都有些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一个能够容纳自己神魂短暂显性的“世界”,构成与第一次见面的梦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对时空之力的进一步掌控,才能达到的境界,要知道迟小厉在进入时间长河之前,才堪堪至圣巅峰,甚至还没能完全领会时间的力量。

短短一趟旅程,竟然就提升到了如此程度,以普拉姆挑剔的眼光,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天才。

不过一想到对方身上隐藏的真相……普拉姆又感觉没什么好意外的。

“巨人王,你说时间长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迟小厉眼下没有心情夸耀自己的实力,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神情颇为复杂:“菲尔利普山脉……难道真是因为‘我’形成的?”

那最后一剑,迟小厉至今记忆犹新。

当“封圣”落下的那一瞬间,迟小厉心中忽然有种明悟,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骨朵歇斯底里的反抗,并没能起到任何效果,暂时恢复巅峰实力的“封圣”,根本不是一个损伤惨重的外神意识投影所能抗衡的,甚至连一丝抵抗都做不到,就被瞬间消灭。

而迟小厉的意识,也在同一时间脱离,如预想那般离开了这段历史。

准确点来说,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以一种“自由视角”,默默守望着这座梦幻国度最后的消亡。

“封圣”这一道惊天动地的斩击,影响远不止斩除一位外神投影那么简单,仿佛开天辟地的剑光,在贯穿迟小厉身体后,毫无阻碍地将大地斩裂,将偌大一个乌托邦版块,从南向北一路分裂成两个部分。

脆弱的大陆架,再也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冲击,很快便分崩离析。

海水倒灌,火山喷发,板块下移……这场“灾难”很快又波及到东西两处海洋,彻底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若干年后,曾经夹在乌托邦与神迹之地间的海洋彻底消失不见,两块大陆对撞到一起,重新拼结成一块史无前例的巨型大陆。

至于原本神迹之地的东端,有一小部分大陆并未随着板块移动东移,而是在地壳力量的拉扯下脱离神迹之地,留在了原处,最终形成如今的卧龙之地。

至此,全新世界的格局已具雏形,曾经繁华至极的乌托邦,在短短三日内由盛转衰,又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彻底消失。

而乌托邦的居民,也基本全军覆没,罕有人逃出生天。

在那场最终之战过后的几个月,迟小厉曾遍寻了几日,在神迹之地东部发现了疑似曾经乌托邦的难民,却没有看到樵山的身影。

不过其中一个兽人身上携带着一柄黄铁斧,似乎已经宣示了那位矮人铁匠的结局。

看到这一幕时,迟小厉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要说有多伤感,倒也算不上,樵山的牺牲,一定是为了挽救更多的人,对于他来说,或许也算死得其所。

时间飞速向前流淌。

若干年以后,这些曾经的乌托邦遗民,老的老死的死,关于乌托邦的故事,渐渐变成了传说。

而两座大陆碰撞挤压形成的山脉,却被冠以了一个可笑的名字。

一切,似乎都源自一个后来成为大魔导师的小姑娘之口,迟小厉不清楚具体的经过,但大致也能想象出……这应该是某个美丽的误会。

“威尔利普,菲尔利普……呵呵,倒真是千古留名了。”

迟小厉自嘲地笑了一声,普拉姆也跟着笑道:“应该用‘万古留名’才对。现在有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当时要是留下自己的名字,或许现在那条山脉就得叫‘迟小厉山脉’了。”

“‘历史’无法改变,尤其来自未来的历史,更是早已注定……这不是你曾经给过我的暗示吗?”

迟小厉斜睨着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时间长河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我一个来自万年之后的现代人,竟然可以对古代造成如此深远的影响?”

迟小厉现在已经彻底确认,乌托邦的陷落,包括现今大陆板块格局的形成,可能……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你之前也说过,时间长河是一条奔流不止,永不回头的河流,可以回溯,却注定无法改变……那我做的这一切,又是凭借什么?”

迟小厉抬头望去,希望能够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

然而普拉姆脸上噙着笑容,斜倚着旁边的巨石,却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

压下想要冲过去痛扁一顿的冲动,迟小厉眉头抖了一下,最后摇头道:“算了,你这家伙总是喜欢隐瞒什么,我也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我有个疑问,若是当时我选择了直接离开,不与对方战斗,那个外神真的会留在现世吗?”

普拉姆眼眸陡然深邃起来,神色略微收敛,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对于时间而言,一切都是偶然,也是必然,没有如果。”

迟小厉皱了皱眉,好像有所领悟,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一时间怔在那里。

半晌,才又开口问道:“关于时间长河的隐秘,暂时不深究了,反正你也不会老老实实告诉我真相,不过有关‘封圣’的事情……你总该要给我一个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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