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海誓(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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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绡调皮般莞尔一笑道:“冰绡不怕!”边说,边笑着把弄辫梢,透出几分得意。

我笑她道:“那就让鲨鱼捉了你去海里,给他做娘子。”

“哎呀,小姐!”冰绡同我嬉闹着,便听狗儿让,“八奶奶,爷向你招手呢。”

我这才望去那方向,果然,致深已立在船上,对我们挥手。

“啊,有船了!”冰绡惊喜的叫嚷,反不顾了我,自己向那渔船冲去,这丫头,跑出来便似脱了笼子的鸟儿。

只是,渐渐靠近那船时,我忽然一惊。那船上站在致深身边的,可不正是郑兴国郑管带?他一身便装,渔夫的短衫麻裤,额头束了一条麻绳扎的抹额,挽起袖子,露出麦色的肌肉健实的臂。

他笑了对我说:“出海看落日固然是美景,只是海湾有鲨鱼出没,嫂夫人可是怕?”

不等我搭话,致深却一把揽住我的腰得意道:“有我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呵,这才是夫唱妇随了,走吧!”郑兴国爽朗道,竟然如此轻易的成行,仿佛一浪才打了我的一颗心沉去海底,又被一浪托出了海面。

冰绡不顾一切地就跑去船头帮渔夫摇橹,口中道:“我是扬子江边的渔家妹子,我来摇橹。”

“冰绡!”我嗔怪道,致深却也无奈,只得吩咐狗儿说,“你便留在岸上看车马吧。”

“爷,这,狗儿也要去……”

只是,这船上坐不下许多人,只得甩了狗儿在岸上。

渔夫摇橹扬帆,船就飘摇地向日落处漫溯。海水蔚蓝,碧波浩渺,水天接连一处,凝重瑰丽似望不到尽头。天边万里无云,白色的海鸥在海浪翻卷的海面上掠过,如惊鸿点水,更为这落日熔金的美景增添了几分生趣。

伴着船家粗亮的嗓门唱起的渔歌,郑大人同致深共饮酒囊中的烈酒,两囊一碰,便各自饮下。相逢意气为君饮,醇厚的酒味弥漫在海风中,有着一股粗犷的美。郑兴国借了几分酒意,也同那渔夫呼喝地对唱。歌声粗犷,歌词呢喃,听来像是渔家儿女的情歌。飘散在猎猎风中,吹落野性的浪漫。

海水向夕阳最深处漫溯,暮色交杂中,天边的金色同水面耀眼的粼波连绵起伏,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澜儿,你看!”致深一手搂紧我的腰,一手指前方。

海岸线上一串鸟儿在飞舞,不,不该,那大鸟如何会扎进海里,有从海浪里飞跃而起?是鱼吗?跳龙门的鲤鱼?只听说过鲤鱼才如此飞跃出海面。

“看!那是海豚子跳水,这海边的奇景。”致深指着远方那跳跃的鱼儿对我讲述,原来是海豚子,非鱼非鸟儿。我满眼新奇地望去,目不转睛,一群海豚从海面纵身跳起,又沿着弧线落下,一只接一只,如拱桥一般,又像训练有素出操的士兵,整齐有序跃出海面。

在金色飘蓝的落日天幕下飞起,又扎入那万顷金波中。形成一道奇景,蔚为壮观。

“真是奇景!”我赞叹着,渔夫笑呵呵地说:“姑娘好运气,这海豚子跳水,一个月里能见到两三次就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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