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掀开底牌(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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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乐无忧矗立天地,他的声音同样传遍了整个咸阳:“给我。”

星空里,咸阳城外,女人的身躯同样庞大。她身披纯白色长袍,七彩的光芒从她的身体内迸发,她便是这个世界上众生意志的化身。凄惨而又弱智的凡人们总希望一个圣母出来带领他们走向光明与富饶,而这么一批人的信念又是最为强大的,他们日以继夜地思考着,祈祷着,甚至膜拜着那样一个虚幻的人。

天父的出现意味着杀戮与战争,唯有在剑与火的历练中,富饶的王朝才会诞生。而战争,自古以来,损害的只有普通人的利益。唯有圣母,才是凡人心中唯一的神,以及那种希望不劳而获的侥幸心态。

她的容貌很模糊,她的身形更加模糊。

她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化身更加凝实,实力更强,但她做不到。一面是觊觎她的宙斯,另一面是根据自己意愿打造皇朝的嬴政,无论哪一方的凡人,修士,在信仰这一层面上,与她的关系不大。

不过,她也只是一个化身而已,化身可以需要容颜,可以需要表情,当然,化身也可以只是一具光团,一具能量的人形态,她的实力并不会因此而发生质变。

女人直勾勾地盯着嬴政手中的灵魂碎片,那是她最后的遮羞布。若这块灵魂碎片也被乐无忧得到了,那她千万年来的所有算计都是一场空,彻头彻尾的一场空,再也不可能翻盘。即使乐无忧离开了,她在面对宙斯或者嬴政任意一个人的结局也只能是输。除非,这两个人同归于尽,但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她的身影出现在每一个凡人以及修士的眼前,牢牢地占据着他们眼睛中的中央位置。在他们的眼睛中,他们的眼前只有这么一个朦胧的女子,一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圣母。他们跪在地上,为眼神中的唯一跪拜着。

众生的意念汇聚在她的周身,一个又一个人影跪在她的周身,一朵七彩的花以她为中心,绽放着。神圣的祷告声以花为路,传向了世界,传向了乐无忧以及嬴政。

巨大嬴政伸出手,他猛地一抽,皇城化作了一把剑,那是一把天青色的剑。长剑在宇宙中划出了一道流光,一个半圆形的空间裂缝猛地出现,巨大的空间风暴将周围的星际尘埃吸入。天青色的光芒收敛,长剑漂浮在嬴政的周围,像一个老朋友一般地和嬴政打着招呼。

顺位一劈,一道青色的剑光刺破那漫天的花雨,劈开那缓慢绽放的花骨朵,劈开女人的巨大身体,消失不见。

花瓣飞舞着,重新组成女人的身体。她浅笑嫣然,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嬴政。殷红的樱桃小嘴轻启,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逝。”

天青色的长剑发出了剧烈的抖动,它的形态在皇宫与剑之间不断地切换着。皇城里的人们如同着魔一般,摧毁着皇宫里的每一个建筑。砖,墙,门,窗,一株草,一棵树,甚至是地上的一抔土,都遭受到了或轻或重的损坏。

嬴政看着手中的长剑,遗憾地摇了摇头。长剑挣脱了皇宫的束缚,重新变成了一把剑,漂浮在嬴政的周围。

皇宫回到了地面,皇城里的人的厮杀还在继续。对于嬴政来说,这不过才三秒钟,而对于皇宫里的人来说,他们已经活过了十年。这十年中,嬴政老死,元婴强者消失,因为魂山和玄天宗的影响,蓝色星球上的历史并没有重演。不同的是,胡亥在嬴政死的那一刻也一同被暗杀,扶苏的境界到达了结丹大圆满,抗住了所有结丹期的暗杀。

支持魂山与玄天宗的大臣们一起支持扶苏,其他游离的大臣们支持着剩下的皇子皇女们。看这情形,支持其他皇子皇女们的大臣们赢了。

“你辛苦建立的一切便如此化为了灰飞,这一切,对我来说,不过易如反掌。”

女人高傲地说着。

她转向了乐无忧:“你也一样。”

乐无忧点了点头:“哦!”

嬴政的意志贯彻进皇城里,纷乱的皇宫瞬间平静下来。所有人抬起头,或是敬畏,或是畏惧,或是恐惧地望着天空中的巨大人影。扶苏被一群结丹期侍卫包围着,喜极而泣。其他的皇子皇女们同样跪在地上,喜极而泣。那些大臣们惊恐地颤抖着,有的被吓得跪在地上,有的立马抄起家伙,架在地上的皇子皇女脖颈上。他们的同伙拉着他们跪了下来,刹那间,喧闹的,染血的皇城鸦雀无声。

嬴政拍起了手,一下又一下。那清脆的掌声回荡在星系中,他笑着,哭丧地笑着:“你是在逼我走这条路啊!”

女人没有回他的话,因为,一个更大的敌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恒琪的身体漂浮在女人的周身,事实证明,乐无忧保不住她,即使他做了很多安排。他的这些安排本质上都是借用了这片星系的力量,而女人能够自如地使用整个星系的力量,并且,她具有同等的学习能力以及危机意识。依靠自己能力走到巅峰的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乐无忧闭上了眼睛,树下的人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慢慢地走出树荫的笼罩,走出了身后的虚幻,走向了自己的本体。

两个乐无忧同时伸出了手,按住了那汹涌而来的花瓣。玄奥的黑色与白色法阵挡住了七彩的光华,漫天的花瓣飘零,漫天的灵气狂乱地舞蹈,漫天的碎屑夹杂着生灵的肉体杂乱地碰撞着。不过短短的刹那,除了咸阳以外,银河系中心瞬间消失了一个小小的点。这个点,包含千万颗星球,包含了不知道多少文明,包含了不知道多少个独立的生命个体,在这短短的刹那,他们全都死了。

树叶上的影子们鱼贯而出,与女人周身的虚影们碰撞在一起。暗色的灵魂们交织在一起,你一拳,我一剑,你一刀,我一爪,同归于尽地跌落天空。女人周身的虚影带着一滴滴血滴,回到了他们主人的身上。接受到这损伤的虚影的祈祷本体们在那一瞬间如同磕了药一般壮硕与强大,他们也是强力党了。拥有力量的一瞬间,他们的脑海中便是邪恶的念头。

“祈祷!”

虚影中的血滴如同大锤将他们的大脑敲碎,灵魂的震颤让他们的身体下意识地祈祷着那无处不在的圣母。他们的虚影又一次地出现在女人的周身。令人臣服的花瓣不断地洗涤着他们灵魂中的肮脏,洗涤着信仰中的污秽,被洗涤的虚影重新与树叶上的灵魂们战在一起,那些无法被洗涤的虚影们,他们的下场只有死亡,连本体一起的死亡。他们的死亡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的灵魂成为了她脚底下花瓣的养分,他们的身体将会重归天地间,成为最精纯的能量。

恒琪的身体飞到了女人的身前,飞到了她与乐无忧的中间处,三个人呈一条直线。

女人的手抚摸过恒琪的脸庞,自言自语着:“我的女儿,你怎么就那么幸运呢!你不过是碌碌众生中的平凡一人,你又何德何能成为他记忆中的一员呢!不过,很可惜了,这么一副姣好的身体了!”

一朵花瓣覆盖在恒琪的脖子上,女人看向了一黑一白两个乐无忧:“停下你的术法,不然,我杀了她。”

从一开始,无论是谁都明白这一招,乐无忧有准备,女人也有准备,甚至是嬴政以及躲在远处观望的宙斯都有着这个打算。

这是一招阳谋,乐无忧保不住,他只能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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