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炒饭烤串和加班(1 / 2)
我心里对大叔的话也是认同的,虽然我只是听大叔讲过一些关于宋朝时期的美食轶事,但是这些看似只是随意尝试的美食烹饪方法却让后世的我们尝到了同一种食材在不同加工下丰富的口感和味道。这些味道可以在寒冬中温暖食客的肠胃,也可以在哭过一场后给人心灵上的安慰和重新站起来的力量。千年之前的古人用简简单单地一口锅烹饪出了古今中外食的味道,也说尽了暗藏在五谷杂粮、时蔬水果烹饪背后的老百姓生活的滋味。
宋人是聪明的,他们造了锅烹出了美味,也造了船,觅得了世间各地的风味。我不由得想起宋人自己对于宋朝时期繁华都市泉州的评价:“苍官影里三州路,涨海声中万国商”,那时候只知道泉州商贸繁华忙碌,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必定融合了全世界各地美食的味道,我想那时候繁华市井中也一定存在着太多今日已经消失的美味吧。
大叔看着我愣神,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味道?”
“味道?”大叔没有明白我的感叹。
“那些我们现在吃的这些餐食在创造之初的味道,肯定和现在不一样不是么?真遗憾现在没有时光机,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倒是真的想回到那个时候尝一尝。”
大叔听了我的话,先是嘲笑着我的异想天开和饕口馋舌,不过很快连他自己也陷入了和我一样的想象。只不过他想要寻找的不是食物的味道:“嘿嘿,如果有时光机的话,我倒是想听听宋代那些小曲儿是怎么唱的。”
“小曲儿?”
“就是先听听宋代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曲子唱出来你们中学时期每天背的痛苦的那些课文。”大叔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
我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大叔他所说的那个课文该不会是我理解的宋词时,大叔瞪大了眼睛反问我是不是不知道宋词是古代人唱的歌词。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我一直以为是念诵出来的。”
大叔摇了摇头:“不是哦,是唱出来的,所以我一直好奇'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样的词到底该用怎样的调子来唱?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原曲和现在的配曲是不是一样?你不觉得吗《明月几时有》要比《念奴娇.赤壁》要好背的多吗?”
我点点头,确实明月几时在听歌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背下来了,赤壁却花了我不少时间。
大叔光看我的表情心里就了然了,他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所以啊,你们死记硬背,搞得自己很痛苦的课文在宋朝人眼里就是小菜一碟,几乎会唱歌的就能背上一两首。”大叔虽说语气上有些调侃的意味却不让人觉得瞧不起人,反而让人觉得他先在心里似乎藏着某种遗憾。
“哎。”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几百年之后,后人又会怎么评价咱们现在的生活,是毁誉参半呢?还是只有一边倒的意见?”说完之后他又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依旧咬着手里的蒲扇,“哎呀,不管啦,活好现在就行了,而且后人的论述也改变不了咱们现在的生活。何必在乎别人的评价呢?不过我之所以会想起后人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咱们现在有了录像和录音设备,很多曲子啊,电影啊,都可以让后人知道咱们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是啊古人的文化久没有这么幸运了,就像宋词,随着朝代的更迭,除了词流了下来,词牌的谱子却全部遗失了,说起来也是文化上的一种遗憾呢。”
听到大叔这样说,我也不津觉得可惜起来:“都遗失了吗?不是留下了那么多的词么?曲子也该留下一两首的吧?”
大叔遗憾地要了摇头:“很可惜一首都没有留下,事实上宋人虽然作了很多词但是在曲子的创作上并不算是丰富,甚至来说几乎都是一首曲子配上很多版本的歌词。后来干脆就定了调子,所以下出现了今天我们说的词牌名。”
“同一个词牌下,只是词不一样,但是调子都是一样的?”
大叔认同了我的说法:“没错哦,宋人只爱好做新词,但是曲子却没什么改良,很多还是从唐代那时候传下来做了些改进就放了个词牌名。不过也不难理解,宋朝,尤其是南宋时期,几乎每晚都有人设宴,词可以即兴而做,但是曲子,在乐器种类并不像今天这样多的宋朝,在曲调的改进上能做的突破着实不多。不过啊,就算是同一个曲子,填上不同的歌词唱出来也一定颇有意思。”
大叔说到了兴头上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宋人的音乐承袭了唐朝,也用了很多当时胡人善用的乐器,做出了不少名曲,比如便西域风格的《菩萨蛮》啊,带有浓厚的缅甸音乐的味道,但是这个曲调下的词却各有所异,连李白都会就这个调子写过首词,描述的是深秋暮色,而宋代的温庭筠写的是女子的落寞,也有用这个曲子填词写春色的,所以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曲子能配出这么多风格各异的歌词。”
“只要押韵就行吧?毕竟曲子少,也不会特别要求固定风格。”我想了想猜测到。
大叔扇扇子的手顿了顿:“也许吧,不过还是好想听听呢,也好想看看那时候宴会里文人墨客独领风骚的样子。”
这样边聊着边串着肉串,很快到了营业的时间。夏天的风也带着暑意,但好歹比白天要凉快儿一些,大叔和我把餐厅一半的桌子抬了出去,坐在外面等着食客光临。
可能是夏天的温度太高大家都不愿意离开空调的缘故,即使到了饭点,来饭摊吃饭的人也是稀稀落落。大叔扇着扇子坐在老家旁边悠然自得地在旁边用炭火靠着羊腰子,和元朝时期带着花香味道的羊腰子不同,大叔放在烤架上的羊腰子带着浓重的草原味道,孜然和辣子面将羊腰子烤的外焦里嫩,咬在嘴里弹软苏香,吃的我是满嘴流油。
“这个太补,吃一串就好。”大叔看着我吃的满心欢喜好心提醒道。
虽然说今天主营烧烤,但大叔仍旧备了一些其他食材放在后厨,为的是并保持烤串的人也能吃饱饭。营业时间过了一小时后,一些长年在写字间做保洁工作的大姐们穿着花花绿绿的的确良衬衫,互相挽着胳膊来到了饭摊。她们看见今天外面摆出来的桌子表情先是互相看了看,接着问大叔今天还有没有晚饭。
“有的有的。”大叔热情地招呼着她们,把她们请到了里面的饭厅,又对我说了一句,“禾智去炒个米饭!”
“虽然今天主要做烧烤,但是炒饭还是能做的。”
其中一个大姐听完笑了起来,说自己和朋友给大叔添了麻烦。她微微有些龅牙,笑起来的时候看着非常开朗。虽然大姐她们并不常来,但是也知道大叔这里懒散的氛围,看见烤架那一刻她们以为今天的聚餐是没什么希望了,却还是被大叔热情地招呼了进来。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本来就是卖饭的,还能让你们饿着肚子会去不成?”
听到大叔这样说,大姐们笑了起来。这群大姐并非是本地人,来这里打工给儿女们攒钱上学盖房子,也有些只是为了分担儿女们赚钱的压力。家里的地租给了别人,她们则来到城里面做些保洁工作赚钱。也有些是来这座城市陪着孩子读书,做保洁给孩子多挣些零花钱。
大姐的子女偶尔从另一个城市带着小孩子赶过来,那时候她会带着她的孙子孙女们去快餐店吃那些被她称作死贵死贵的冰淇淋和快餐,但是当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却甚至舍不得来大叔这里买一顿饭。有的时候大叔问她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她会无所谓的笑着说这一辈子都是这么省过来的,给自己花钱已经不适应了。
来大叔这里吃饭是她和一些一起做保洁的姐们儿偶尔'奢侈'的享受,而且大多是在月初的时候。
“发工资了吧?”大叔和她们也算是熟识了,所以也加入了她们的聊天。
有些龅牙的大姐转过头和善地笑了,语气也显得有些激动:“嗯,这回经理发善心,帮我介绍给一家新入住的公司做搬家清洁,加了几天班,给了我们些外快。今天把活儿给人家干完了,我们几个商量着好好奖励一下自己,就想到犯个懒来你这里吃饭。”
“你们先聊着,我去后厨帮个忙,那孩子刀功不好的。”说完大叔走到后厨看我做饭的情况。后厨提前闷好了米饭,所以做蛋炒饭还不至于太手忙脚乱。大叔进来帮我把胡萝卜和黄瓜切成小丁,看着我开始炒鸡蛋的时候时候,大叔又从冰箱里拿出火腿肠切成丁后放在小盆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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