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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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当时哪里想得到,只是觉得孙家这个小姐还挺可爱,便同她多说了几句话。孙妙仪见状微微咬了咬牙,笑道:“太后娘娘,方才这丫头伺候妾身时无意中说起她近日得了几个甚好的故事,妾身见娘娘今日兴致颇高,不如就让这丫头给您解解闷?”

她都这么说了,苏瑗不得不打起精神配合着点点头,阿月喜出望外地上前磕了头,便开始娓娓道来:“话说江湖之上有一年轻侠客,常常劫富济贫,被尊称为‘盗圣’......”

这个故事倒是挺有意思,孙妙仪见苏瑗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笑,孙夫人连连冲她使眼色,她只当没有看到过。待一个故事说完,孙妙仪便道:“真是个机灵丫头,连我都听得入了迷了。”

孙夫人脸色沉了沉,又赔笑道:“太后娘娘原来喜欢听故事么?我这个小女儿旁的不会,故事倒是晓得几个,不知娘娘可愿......”

听故事甚么的,讲究的是个心境,此时苏瑗虽然还不晓得始末,却也察觉出殿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小型的宫斗现场。她作为这个话本子的核心人物,当然不能搞差别待遇,因此只好硬着头皮又听了一个不甚有趣的故事。

好在“勾心斗角”的时辰过得总是格外快,过了不久,童和便亲自来禀告:“娘娘,陛下的銮驾已经到了望晖亭。”

望晖亭离这里近得很,苏瑗悄悄松了一口气。殿内的几人闻言心中皆是一喜,端娘一一看在眼里,并不多言,只是亲自带着宫娥摆膳,将将做好一切时,裴钊正好负手走了进来。

这顿午膳用得忒辛苦了,因孙夫人和孙妙仪两人似乎是在暗中较劲,一个夸孙小姐如何聪慧机灵,一个就夸阿月如何有趣得力。苏瑗被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头疼。只得勉强敷衍道:“孙小姐的性子很合哀家的意,哀家很是喜欢。”

孙夫人闻言很是惊喜,迫不及待道:“既然太后喜欢,不如教小女留在宫里贴身服侍太后,也好给太后解解闷。”

此言一出,殿内登时静了下来,孙妙仪的脸色甚是难看,裴钊亦微微绷紧了下巴。苏瑗忙道:“孙小姐正值大好年华,就这样进宫来实在太委屈了,况且她是孙婕妤的妹妹,哪里说得上服侍二字?”

她这番话说得真心实意,孙夫人自然是听出来了,仍赔笑道:“太后说得哪里话,能陪在太后身边,是小女莫大的福气。”

孙妙仪笑吟吟道:“太后娘娘疼爱妹妹才这样关心妹妹,母亲怎能不领这份情?况且,太后娘娘身边还有阿月这样口齿伶俐的丫头,这丫头也是有福之人,能有幸伺候太后。”

乖乖,这个也福气,那个也福气,她哪里有这么多的福气来分?苏瑗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一些孙夫人的心思,不愧是母女,说话做事的风格也忒像了!这是怕自己的女儿太寂寞,想把她的妹妹也送进来做个伴么?

苏瑗实在无计可施,只得悄悄扯一扯裴钊的袖子,不妨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好在她和裴钊一起坐在上首,其余的人坐在阶下,又有桌子挡着,甚么也看不见。手心的温暖让她觉得很是心安,只听得裴钊淡淡道:“可许配人家了?”

这句话自然是问孙家小姐,孙夫人喜不自胜道:“回陛下,小女尚无婚约。”又意有所指补充道:“其实去年小女本该同婕妤娘娘一同进宫,只是那时染了风寒耽误了。”

孙妙仪脸色灰败,恨恨地瞪了孙夫人一眼,又心怀忐忑地看向裴钊,只见他脸上仍是同往常一般冷淡:“既是如此,不如朕来指一门好亲事。”

他暗暗将苏瑗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淡声道:“刑部尚书何无忌乃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又和孙卿交好,太后既然这样喜欢孙小姐,那这道赐婚的旨意便由太后来下,如何?”

裴钊在她面前向来没有甚么避讳,因此她知道许多前朝的事情,这个叫何无忌的人很得他重用,想必会是一个好夫君。她便问孙小姐:“你觉得如何?”

孙小姐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立刻跪了下来:“臣女多谢太后!”

苏瑗见她看起来还挺开心,便立刻下了懿旨。孙夫人无可奈何,只得跪下谢恩。孙妙仪心中一喜,转而笑道:“瞧妾身这记性,方才给太后摘的花还不曾拿出来,阿月,你是太后宫里的人,这花便由你献给太后吧。”

阿月喜不自胜地应了一声,从沉香手中接过一大捧玉簪花呈到苏瑗跟前,雪白的花瓣团团簇簇,散发出幽幽的香气,衬着女子的纤纤玉手和如花颜色,甚是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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