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选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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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事情,迪迪并不关心,他所生活的那个地球、那个国家,也有属于自己国人的戏剧精品,如《茶馆》、《雷雨》、《狗爷涅槃》之类,他也曾经看过一些,但更多的,还是戏剧的文字表述,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大量的莎士比亚的作品。

但戏剧文学和戏剧表演本身,可以说是两回事,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更可以说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而且戏剧不比影视,是直面观众进行,几乎没有任何的容错率,这就对事先指导、舞台设计、演员临场,等等细节,做出了苛刻的要求。

迪迪自问,对这些内容是完全的不摸门,自然也就无谓轻易踏足了。但要说创作一个戏剧类的剧本,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原因无他,脑子中有太多的好剧本可以选择了。莎士比亚那种拿出来一个,就可以完爆所有人的就不必提了,其他的从威廉?叶芝、霍普特曼到约翰?辛厄、易卜生;从莫里斯?美林特克、阿尔弗雷德?雅里到欧仁?龙涅斯库;这样的名字可以几十,上百的罗列下去,任何一个,都是可以排进西方戏剧史的。

他看了看校刊上的文字,对于剧本的要求没有硬性规定,任何剧种都可以,这样一来,可供他选择的余地就更大了。他没有自己制作戏剧作品的心思,但想一想,用它来换一些零花钱还是可以的吧?

一直到下课,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可供选择的剧本太多了,反而有无从抉择之感,而且翻看校刊上的约稿要求,剧本不能太长,限制在两个小时之内,超过这个时间的话,对于戏剧节的绝大多数观众而言,就略显冗长了。

迪迪认真的看看校刊上的条件,上交来的剧本,会在校内,由以罗森博格教授为首的,有学生会主席等人参加的评审进行初选,这一轮中,将刷下绝大多数作品。之后是第二轮,由瓦格纳教授,学院副院长林肯教授等组成的四人组进行评审,通过审核的,即可进入最后的程序。

所谓最后程序,就比较复杂了,所有能够进入到这一轮的,都初步达到了可以搬上舞台的标准,但把文字转化为舞台表演,其中牵涉到太多方面,舞台布景固然简单,但化妆、服装、道具、表演,甚至剧场的租用,场中的灯光设置,无一不是要牵扯大量的精力。而所列举的这所有,又都是要花钱的!这还是在演职人员都是在内部消化的情况下,要是需要外聘,那么,演出的预算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也是因为这个,院方对剧本的挑选,更是要慎之又慎,既要能让人眼前一亮,又不能花费太多,凡此种种,对院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这些繁杂的事物和迪迪无关,走回宿舍的途中,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拿出莎翁的《麦克白》来参加此次的戏剧节!

他最初是想拿出同为莎翁作品的《驯悍记》来的,但《麦克白》篇幅更短一点,合计是4幕23场,是其最短的悲剧作品,但极具戏剧感染力,号称是莎翁笔下最杰出、最阴郁、最血腥的作品,对于人物,特别是麦克白夫人的塑造,已经成为戏剧史上永恒的经典!

迪迪回忆并念诵着《麦克白》中麦克白夫人登场不久的独白,走回宿舍,迈克还没有回来,趁着时间还早,正好把戏剧剧本写出来,拿起钢笔,迪迪突然一阵头疼,《魔女嘉莉》的小说才刚刚开始,手中还有一个《惊魂记》要完成,现在又多出一个《麦克白》,老天,真感觉时间不够用啊?!

既然不够用,那就抓紧吧。这样想着,拉开座椅,奋笔疾书起来。这几部作品的字数都不算很多,加在一起,也没有后世任何一部网络文学的公共章节多,但用英文写作和汉字写作,根本就是两回事,这让他在书写的同时,不得不考虑,若是用汉字来写作,然后再翻译成英文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抛开了,《魔女嘉莉》、《惊魂记》之类的还好说,莎翁的作品是怎么也不行的,他对于英语文学的贡献和灯塔般的指引,每每蕴含在一个单词的使用中,将英语的语种之美,酣畅淋漓的展现,为后来者矗立起了一座无可逾越的巅峰。

莎翁的作品,若是由翻译进行二度创作,必将在文字转化过程中,损毁或改变个中意境,‘生存还是死亡’这样一个短小的名句,若是依照汉语的语境,再翻译成英文,哪里还有莎翁原版的精美和耐人寻味?

在莎翁所有的中译本中,以朱生豪先生的版本公认为最贴近英文原著,国内的时代文艺、人民文学和译林三家出版社分别推出的《莎翁全集》,都是以朱译本为主,至多就是加以一些学术上的校订工作而已。但即便是朱译本,也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也是学术界公认的事实。

当然,若是由作者本人写作,旁人自然无可置喙,但要是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必要多绕一个圈子呢?这样想想,也只有自己多多辛苦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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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白》的故事充满了阴寒气息,但剧情如同海潮奔涌,一浪高过一浪,莎翁作品的特点就在于此,一旦投入进去,就会让人有手不释卷的快感,非要一股脑的把文章看完不肯罢休。对于读者是这样,对于作者,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划下,纸页一张张翻过,迪迪的呼吸略微有些沉重,他的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身体一再传递信号,要求他及时的补充,但大脑却处于异样的亢奋中,便是他自己也发觉到了不对头,把’Hie thee hither, That I may pour my spirits in thine ear,And chastise with the valor of my toNGue All that impedes thee from the golden round, Which fate and metaphysical aid doth seem To have thee crown’d withal’一句话写完,手腕一扬,把钢笔扔到一边,飞快的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冲出宿舍去了。

等他冲出宿舍楼,再看看手表,快7点了?怎么这么晚了?这会儿食堂早就休息了,我得吃点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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