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韩府寿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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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乐一又耍嘴皮,暮成雪哈哈一笑,柔荑搭在青二十七肩上,一点也不像两人初次见面:“唉,你说这人的脸皮到底是怎么长的,都赶得上临安城的城墙了!”

楚乐一一本正经地道:“我说的可句句是实,不信你问这位青二十七,一路上我拒绝了多少妙龄女子的好意!我冲破重重情障来到这里,你说我容易吗!只不过耽搁了这一下……”

暮成雪忍笑道:“我不和你扯皮!东西呢?拿来!否则就得兑现你的承诺,在我这解语轩干三个月苦力!”

数月前,暮成雪托楚乐一回天山带件东西,但是他却一路将闲事管着过来,比预计整整迟了一个月才到临安。

楚乐一道:“暮成雪,你太过分了吧!你可是鼎鼎有名的解语轩主人,居然连怀疑朋友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江湖上谁不知道,楚某向来说话算话言出必行答应了的事……”

暮成雪看了看日色,微微笑道:“我看今儿又快过了,别忘了,迟一天你就得多端半个月盘子!”

楚乐一忙将剩下的话吞进肚里,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

暮成雪伸出纤纤素手接了过来,笑道:“我就说嘛,不威胁下,你还不知要罗嗦到哪年哪月。”

楚乐一这家伙!居然什么都没和她说!

也许是因为当下的氛围太过放松,青二十七直接大叫起来:“这是什么?难道是天山圣药雪莲子?没想到你居然还私藏圣药!快给我瞧瞧!”

雪莲子乃天山奇药,难得一见,青二十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楚乐一干嘛笑得这么贼啊!

“这不是雪莲子。就算给你看了,你也不知所云!不如趁早知难而退吧土包子!”

“你又不是我,你咋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信你闻!”楚乐一倒大方,从暮成雪手中抢过玉瓶,开了瓶盖放青二十七鼻子底下。

“啊嚏!”这是什么东西啊!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青二十七顿时打了个喷嚏。这味道有点像胡椒,但又比胡椒更香、更奇特。

“这叫孜然。”暮成雪想要为青二十七解围,但是青二十七却更糊涂了。孜然,那是什么东西?她让他不远千里的带这东西干嘛?

“真是对牛弹琴!愚不可及!呆头呆脑!我说青二十七,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楚爷说话做事都是响当当的说一不二啊?”

楚乐一将瓶子还给暮成雪。两个人都一副强忍着笑,打死不说的神情,真叫人气坏。

青二十七喜欢当时的气氛,可是这种气氛却是被她打坏的。因为她问了一件不该问的事。

她问无所不知的暮成雪,“血偶”真的是被巫师控制的灵魂么?这种邪恶的法术,该是如何炼成?

暮成雪一怔,笑道:“这有何难。这种法术,我也会呀。”

然而只一瞬后,她就收敛了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娇态:“世上有许多事是没法解释的,比如鬼神,信则有,不信则无。法术也一样,关键不在于有无,而在于如何使用。”

她的这句话,说了就如没说一样。

水阁里忽然寂静下来,只有冷冷的风吹动桌上的书页时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

…………

从解语轩出来,转日青二十七和楚乐一就去韩府献上了军事图。

出于礼貌和感谢,韩侂胄邀请他们出席他的寿宴。

在见到韩侂胄之前,青二十七对他的印象都来自于传说。

市井中一直流传着他当年拥立圣上和前几年打压赵汝愚、朱熹等人时的种种劣迹。

在那些流言里,他是一个不学无术、工于权术、独断专行、左右朝政的人。

可真的见到他,青二十七却对这样的流言有些疑惑。他力主北伐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么?

如果不是,那他出乎常理的热忱又来自何处?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的兴趣似乎只是如何获得更多的权势。

所有这些,都将出现在日后史记官的笔下。

但他的心里想着什么,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青二十七都难以猜透,在很多年以后,人们又从何记录呢?

其实,青二十七的疑惑也是很多人共同的疑惑。正因了这种疑惑,寿宴上一直存在着两三种不同声音。

韩侂胄的寿宴摆了上百桌,青二十七和楚乐一被安排在中席上。

与他们同桌的大多都是一些小官吏,北伐的传言让他们惶惶不安,谁不想太平地过日子,再图升迁呢?

在积弱的大宋,这样的官吏有太多太多。楚乐一听了一会便听不下去,拉着青二十七到下席的一张桌子坐下。

在这里的官吏等级更低,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尤其理想的是离主桌虽远,却恰好能看到整个厅子的状况。

面对着青二十七坐的是位满面胡茬的男子,从言语中得知他叫许俊,从两淮地区来。

两淮正是宋金对峙的前线,听说这段日子,不断有小股宋军袭金。

“嘿,你们知道不,就上个月的事,西和州守将刘昌还把鞑子约出来边境上头,他奶奶的一刀砍了,跟切西瓜似的,真他妈过瘾!”

许俊说着,刚拿起酒碗要喝,忽然大厅一阵吵杂之声,来了几个行色匆匆的人。

许俊一见大喜,酒碗也丢下了,三步两步奔过去,一把搂住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道:“老彭!你怎的也来了!”。

那汉子显得有些疲惫,但却掩不住眉目间的兴奋,他示意许俊先回座。到内堂去拜见了韩侂胄后,果然回转过来。

这男子叫彭法,是东路招抚使郭倪帐中法曹,还未等他没坐安稳,许俊便捶了他两下:“老彭,你不去打鞑子,却来这做甚?想做大官忙巴结啊?”

彭法笑道:“这不正是打了鞑子来么!”

一言甫出,满桌皆愣。许俊问道:“真有此事?果真……打起来了?”

彭法笑而不言,用筷子沾着酒,在桌上写了“泗州”二字。

许俊更是惊奇:“打回来了?泗州是边境重镇,鞑子向来把守得和个水桶似的,这……取胜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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