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动机（2 / 2）

他就已经察觉到动静了，如果是常态下，他会选择撤退，避开这个再也没有掩饰锋芒的男人，可是现在的他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没办法离开，只能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年轻人越来越近。

“你完全可以杀死他们的，可你并没有这样做，这是为什么，是出于同情吗？”这个受伤的男人声音有些醇厚，听起来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是个中年人，之所以说“大概”这种并不真切的词汇形容。

这是因为他脸上戴了一张面具，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他原本的样子，但凡是在这座海底城中的人，都知道戴着面具的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参与在游戏当中乐此不疲的一帮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他们来源于公会。

那个在游戏世界中都鲜有人知的神秘公会“小丑”，而另一种则是假面这个类似于GM一样的存在，他将所有人都引到这座岛屿上来，并且制定了规则，引发了这场疯狂的屠戮，而此时就坐在陆栩前方的。

则是后者，是戴着假面的家伙，可是和九个小时前生龙活虎的癫狂形象有所不同，此时的假面却十分的虚弱，完全是一副风中残烛的姿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来，倏忽一下子就熄灭了。

“杀死他们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在恐惧当中逃窜，附近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别的几人在旁观这场战斗，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如今他们两个逃走了，而我依然毫发无损。”

“如果你是那些躲藏在暗处的旁观者，你会怎么做呢？”陆栩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假面，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阴沉，他在距离假面大概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这个男人。

“既然你轻而易举的就击破了他们两个，那么那些旁观者必定不敢对你下手，所以他们的目标……也就变成了那对兄弟吗？这大概就是借刀杀人？不不不，这还不够准确，应该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假面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典故，而后又突然笑出了声，也不知道他究竟联想到了什么。

“反正他们都逃不开一个‘死’字，究竟是谁杀的，也不那么重要了。”陆栩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显得漠不关心。

“不不不，这个问题很重要，重要的地方就在于是否是你亲自出手，倘若是你出手，那么你就是直接的杀人凶手，但如果你只是吧他们打退，让他们短时间丧失战斗能力，他们又死在别人的手里。”

“即便你心里知道整个流程，知道他们接下来会被别的人杀死，可是你并没有直接犯罪，所谓诛心臆测，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看来你不是很喜欢让自己的双手沾上血。”假面若有所思又点了点头。

对于动机这种事情，还有犯罪手法，他显得格外的在意，哪怕他是如今的处境，也会忍不住说几句。

“不喜欢不代表不会，总算又找到你了。”陆栩摇了摇头，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就算他不喜欢让自己双手沾血，但必要的情况下，他依然不会介意自己亲自出手，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杀掉的。

“是啊，总算又找到了，我们又见面了。”假面又笑了笑，声音有些干涩。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生死他早就看开了，就算下一秒就从容赴死，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