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烈火,灼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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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啊,整整两年的年少韶华虚度无味,最终,被无辜遣散出宫。

他一事无成,不得不靠着他的爷爷在这遥远的边陲小城谋了个糊口的差事。

祖上基业殷实,他却每日游走在边陲小镇,不知何时才能重回昔日的荣光。

为什么?

为什么晏君卿就可以?

他不是已经几次三番拒绝夜绛洛,他不是身正心明白衣孤傲,他不是不肯放下官职进宫为夫吗?

晏君卿,晏君卿分明就是无耻小人!

阴鸷的目光再次凝视着夜绛洛高高隆起的肚子,宁遥心中的怨念更甚。

她分明怀孕了,而且,肯定必然也一定是晏君卿的孩子!

他被平白无故的逐出后宫,晏君卿能独占她心,还让她甘心未婚先孕?远远的望着女帝与晏君卿柔情蜜意,宁遥将这一切都归结在晏君卿的身上!

他不服!他不甘心!

……

很久很久,直到高悬的月华直上中天,宁遥才一摇三晃的回到房间,闭紧房门,熄灭昏黄的烛火。

黑暗之中,他猛然睁开眼睛,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让他忍不住干咳出声。

伸出青筋暴起的手,紧紧捶打着胸膛,他才勉强能够呼吸。

抬眸,便看见闪烁在昏暗中的暗紫色的瞳。

是……是晏君卿!

“你似乎对本相有成见。”晏君卿陈述着事实,眼底划过暗光。

“不……咳咳……咳咳咳……不敢……”宁遥紧皱眉头,脸色苍白,费劲的说道。

有成见?何止是有成见?简直是恨不得杀了他!宁遥在心底无限鄙夷着这个面上温文儒雅,其实虚伪的男人。

他怎么也忘不掉,那年,他刚入后宫。

能成为皇夫虽然会使父族在朝堂上消失,可却是无上荣耀的事。

是的,他十分不耻的承认,他也想成为皇夫,所以他看准时机,晏君卿深得陛下的信任,若是得他一句举荐,那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登上皇夫之位?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了。

送了不少金银珠宝,甚至让身为户部御司爷爷出面。

可不仅一事无成,还被当成了炮灰!他在后宫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那些与他有着同等资格的人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纷纷针对他。

这个仇!怎能不报?如今想想,怪不得晏君卿不收受他的贿·赂,不举荐他!原来是对女帝陛下早就心有所属,卑·鄙小人!无·耻!下·流!

“不管你在想什么,可你若敢伤她一分,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如墨染一般的黑暗之中,晏君卿幽紫色的眸好似黑暗中的妖精,熠熠生辉,妖野锋芒,他语气淡然,幽竹清雅之间带着警告。

宁遥心中不服,可念及胸口压抑的几近窒息,他还是死命的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

谁愿意去招惹那个抽风怪!

天底下就你相爷口味独特,对她情有独钟吧!

卑鄙无耻,重口味!

宁遥在心中将晏君卿浑身上下鄙视了个遍!

此刻,某某人面对铜镜中的自己不禁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骂我了?”小狐狸滴溜溜的大眼睛茫然的盯着铜镜中那清秀娟丽的脸蛋儿,一副呆萌相。

旁边没有了碧云,也少了些许的冷嘲热讽。

平时这个时候,碧云总会瘪着嘴鄙夷着:“女帝陛下作为昏君,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被人骂骂也是应该的。”

想起碧云,夜绛洛点漆的瞳瞬间黯淡下去,毕竟是曾相信到骨子里的人,忽而因为背叛而消失了,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让我们再回到宁遥宁大公子的房间里,惹到晏君卿这个腹黑男人,能死里逃生那就应该将南晋大好河山通通跪谢一遍!

宁遥心里一边鄙夷唾骂着他,一边一个劲的猛点头:“相爷,我绝对不会对女帝陛下有任何逾越之心。”

宁遥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一抬头,眼前哪里还有晏君卿的踪迹?

好似做梦一般,可他素白色的锦缎里衣已经完全湿透了。

晏君卿,占了那个抽风怪还到小爷这里耍威风!放心,我绝对不会动那个抽风怪一根汗毛,但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宁遥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双妖野妖娆的眼眸在夜色之中如星辰般明亮。

夜色迷人,静逸幽远,窗外槐花落了一地,纷纷洒洒,唯美如画,微风拂过,落地残花摇曳轻舞,奏出生命里最后的乐章。

听见脚步声,夜绛洛“蹭”的一下如弹簧般弹跳起来,朝声源飞奔而去。

君卿,君卿……君卿回来了!我的美人儿……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觉呢?

晏君卿一袭白衣被夜色撩拨而起,抬眸,便看见夜绛洛“咻”地突然不见了。

少顷,又看见女帝陛下扶着额头,从地上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戳了戳肚皮,念念有词道:“小包子,你没事吧?美人爹回来啦!”

说完,便见女帝以光速张牙舞爪的朝晏君卿冲来,八爪鱼一般扒在他的身上:“君卿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夜要和宁美人儿在一起,不要我了!”

没错!是的,你没有看错!我们的女帝陛下双脚离地,整个人都扒在了晏美人儿的身上,泡泡糖一般黏了上去!根本撕巴不下去!

“……”晏君卿抽了抽嘴角,实在不明白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她是以怎样的毅力完成的!

“君卿啊,这里有黑又冷,没有你我根本就睡不着觉,你若是不回来,我就……我就找颜念去!”夜绛洛一副很有理的语气,扒在晏君卿的耳边嘟囔着。

晏君卿的嘴角再次很有节奏的抽抽着,之前是谁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夸赞这里这也好那也好,树也高,门也大的?

才几个时辰,这里就变成又黑又冷了?

阿勒?我说过么?没有!坚决没有!女帝陛下一副咬住谎言不放松的架势,信誓旦旦。

晏君卿费劲的抽出手来,打横抱住扒在身上的夜绛洛,柔声细语道:“臣会陪着陛下。”

这间别院虽比帝宫还差很远,但在整个宁府里算是最好的了。

室内烟熏袅袅,烛火摇曳。

晏君卿小心翼翼的将夜绛洛放在床榻之上,好似搁置鸡蛋一般,生怕一个不留神,打碎了。

这一夜,是夜绛洛这么久以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

她趴在晏君卿的身上,小手紧紧的抓住,她怕,怕会抓不住他,怕他会再次消失。

风从纱缦间拂过,吹动两人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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