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岁岁年年人不同(上)(1 / 2)
534岁岁年年人不同(上)
1646年2月3日,立『春』。
跨越赤道,纵然经历了超过一个月时间的航行,但南京与中南迥然的气候差异,依旧让邵北有些不适应。以至于清早起来的时候,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很荒谬,但躺在自家的『床』上,他却有种住快捷酒店的错觉,以至于潜意识中认定南京大使馆的三十平方卧室才是他真正的家。
呆滞了也许有十分钟,他起『床』,走出卧室,顺着楼梯下了楼,寻着声音到了厨房。厨房里,平底锅底下升腾着蓝『色』的火焰,上头蒸汽环绕,发出滋滋的响声。『女』银行家穿着宽松的睡袍,手持木质的小铲子,一边哼唱一边拨『弄』着。
仿佛感觉到了背后的邵北,『女』银行家回头嫣然一笑:“早,亲爱的。煎蛋马上就好了,稍等片刻。”[]迷航一六四二534
“呃……早。”看着荆华俏丽的背影,感受着窗外刺进来温暖的阳光,邵北长出了口气。他暗自嘟囔了句什么,而后迅速适应过来。走上前环臂轻轻抱了下自己的妻子,在其粉颈上轻轻啄了下,而后拾掇着餐具,摆在餐桌上。
片刻之后,一顿还算丰盛,味道却马马虎虎的早餐开始了。到了邵北与荆华这个阶层,抑或者哪怕是个普普通通靠着干股红利『混』吃等死的笨蛋,照样可以奢华地过上一辈子。可以请一名经验丰富的关键,请几个漂亮能干的『女』仆,请两个厨艺高超的厨娘。这些邵北与荆华都有,但今天是个特例。『女』银行家为了专『门』与邵北过一天二人世界,昨天就将仆人们打发走了,并且不辞辛劳地亲手做了一顿早餐。
感受着早餐的温馨,看着小『女』人样的荆华,坐在充满阳光的餐厅里,有那么一刻邵北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庶民的快乐。简单而温馨。
可惜的是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因为他的妻子是『女』银行家,一个『操』控着澳洲货币体系的大人物,于是乎谈话的内容很快从‘小别胜新婚’变成了国家大事。
“中南商业银行已经完成了对所有宪法规定行业的控股。下一步商业银行会将这些股权分拆转让给旗下控股的几家基金公司。这一切都是为了十年或者二十年后的普选做准备。身为穿越众,我们的利益跟这个我们一手创立的国家紧密地绑定在一起。最初的时候,人们会认为我们坐在金字塔的顶端是理所应当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思想就会发生逆转。他们会忘掉我们这一代人对这个国家作出的努力与牺牲,忘记我们的一切功业,只会把我们当做社会的蛀虫。所以我们要隐藏的更深一些,深到哪怕是我们自己都不清楚那些股权之间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关系……”
“……自然灾害、金融危机、战争等等等等,只要人们吃不饱饭,就总会有人带头登高一呼,然后他们会创造出一种合理夺取我们财富的理论,继而发动一场针对我们这些隐形特权阶层的革命……”
“中南储备银行很重要……我跟申晨、许楠莹都认为,现阶段发行的货币,最好还是贵金属货币。因为这种货币有极强的抗通胀『性』。当然,这并不是说采用贵金属货币澳洲就不会爆发金融危机。要知道澳洲就是个畸形的经济社会,一切收入的大头都要靠出口。一旦外部市场出现问题,我们很难靠自身来度过金融危机。但我们正在努力修正这一点,引进更多的移民,创造更多的中产阶级。十年,二十年,当澳洲人口达到一千万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会发生逆转……”
“你的合伙人让我很头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最近的报告显示,在安南只有两样东西销路最好:毒品跟军火。真要命,我承认这会带回来巨额的财富。但你很清楚,我们要的不是财富。而是原料与市场。麦克兰这样搞下去,就是对市场的恶意掠夺『性』开发。我希望黑水公司修正这一错误……”
『女』银行家或者带着小高兴,或者恼怒地说着,时不时地将汤匙咬在嘴里,嘴『唇』边还挂着些许的面包屑。便仿佛一位白领丽人,清早起来诉说着某个闺蜜又吊了某个有钱的凯子,或者某个闺蜜跟自己闹了矛盾一般。知『性』中,带着些许的妩媚。但邵北知道,妻子在澳洲拥有着甚至超过自己的话事权。也许就是清晨间的一个临时起意,就会决定澳洲未来几十年的货币政策。
这种国家大事,在这样的场合,又是这样的神情下说出来,总让邵北感觉有一些荒谬。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不经意间,他一个处于中下游的中产阶级短短三年多的光景就成了金字塔上让人仰视的人物。仔细想起来,还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女』银行家以手遮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似乎烦恼于面前还剩下的半块烤面包。邵北立刻心领神会地将餐盘拉过来,捏起那半块面包就往嘴里塞。
荆华笑了,笑得很甜蜜。然后轻声说:“听说跟你一起同船回来的……还有卞『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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