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 郑鸿逵的烦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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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一〖六〗四五年的十一月,整个东亚的格局看起来风平浪静。当然,各式各样的局部冲突就不可能停歇下来。

澳洲与南明是战略同盟关系,大西与南明是生死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在所有人看来澳洲与大西政权理所应当是彼此仇视的关系。这一点,大西国的将军与士兵们这么想,甚至连他们的草根皇帝老子张献忠也是这么想的,以及身在四川境内的明军同样这么想。

所以所有人都搞不清楚,澳洲人接二连三地往大西派使者是什么意思。邵北的打算虽然是好的,想要促成民族统一战线,但很显然,这绝对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反应到具体事务上,那便是马士英虽然碍于澳洲干爹过于强势,书信一封给四川前线的将士,表尔暂停进攻,可前线的将士根本就不听。该怎么打还怎么打,十月间近十万明军大反扑,一度夺回了重镇重庆。随即被急速回援的白袍小将李定国又给赶了回来。

而与此同时,备受满清朝廷掣肘的多尔毅部,终于袭占了汉中。

兵锋直『逼』巴蜀,一时间大西政权风雨飘摇,时刻都有覆灭的可能。[]迷航一六四二507

这让主持这一事物的邵北很懊丧。他愈发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在邵北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所以澳洲乐于援助大西一些物资、补给,乃至武器装备。但张献忠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大明的儒生们玩儿的yin谋诡计。

第一次图个新鲜,见了邵北派去的使者,从此之后都是手下人应对打发。也就是说人家张献忠根本就没当回事。甚至四川疆内的明军一度停止进攻,也被张献忠认为这是南明打算坐山观虎斗,待大西与满清拼个鱼死网破再出来摘桃子。

于是于当时间进入十一月的时候,四川境内上演了一出活脱脱的三国演义。大西个大明掐着,大西跟满清死磕着,然后大明碰到鞋子还绝不手软。这可苦了四川的老百姓了,要想在这种『乱』战中活命,首先要期望过往军队的仁慈,而后还要有足够的眼力见。

你看,外头呼啦啦过来一票兵,你眼力见不行,愣是把明军当成了大西军,然后拍马屁嚷嚷一嗓子大西军威武,你琢磨着明军能放过你么?

此刻身在南京的邵北已经无暇再管四川境内百姓的死活了,这种情况除非澳洲直接出兵,否则三方混战的局面就别想结束。

有时候邵北都在想,张献忠怎么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后来一琢磨这也难怪。南明是什么形式,大西又是什么形式?

说句不好听的,南明日幕西山,而大西正是初生的朝阳。一个朝代走到末期,整个官僚体系总是充满了贪官污吏。而这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xing命、荣华富贵,总是更乐于妥协:恰恰相反,大西国一帮泥tui子以武立国。十来年的功夫愣是成立了大西国,这心『毛』正是骄傲到不行的时候,表现在外,自然是强势,桀骜不驯。

有鉴于此,邵北向国会坦诚联合张献忠的计划遭到了可耻的失败…虽然这很稀奇,但邵北的确失算了。然后邵北调整了新的战略,他将目光锁定在了那支十分强悍的白杆兵,锁定在了那位传奇女将军,秦红玉身上。于是新的联络人,坐着载着原本援助给张献忠物资的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再次入川。

而与此同时,南明的政局在经历了十月的大动dang之后,总算趋于平稳。当然,这个所谓的平稳只是相对于前一个月的剧烈动dang而言。

事实上纷争每天都在,哪怕是在各项变革决议已经通过的情况下,总会有一些阿猫阿狗跳出来希图翻盘。

马士英这个老狐狸再次玩儿了一手以退为进,在十一月初宣布政权结构改革将在长江南北四省率先试行。待结果良好,再推行天下。这话说的漂亮,而事实上这四省也是马士英的控制范围。出了这四省范围,甭说是他马士英的政令了,便是朝廷乃至皇帝的命令,都要看地方督抚的脸se。

心情好,觉弃对自己有利,那就执行:心情不好,觉着有害,那就阳奉yin违。么右朝廷兵力空虚,真论起来朝廷的兵力还不及他们这些地方督抚多。正所谓盛世〖中〗央,『乱』世地方。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地方督抚便是没野心也催生出了野心,怎能不拥兵自重?

南京,北镇抚司。

郑鸿逵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面前已经彻底没了热气的茶水发愣。也搭着今日变了天,外头狂风呼啸,乌云涌动。四下的树木业已秃了,枯黄的叶子随着风,飘散得到处都是。这一副萧索之se似乎影响了郑鸿遣的心境,才三十出头的郑鸿逵时不时地哀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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