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夜宴(下)(2 / 2)
到了这个光景,不但是豪格觉察出了不对,便是代善与济尔哈朗也发现不对了。怎么事情突然就变了样子?貌似方才可是讨论着豪格日后当不当皇帝吧?怎么这会儿变成了皇太后监国?
济尔哈朗已经没了笑模样,只是犹疑地看着故作可怜相的布木布泰…这个门g古女人不简单啊!她究竟是怎么说服两黄旗这么多大臣的?
业已与世无争的代善沉默不语,只是低垂着脑袋一口一口地吧嗒着烟袋锅子。
场中跪立着的豪格心中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事已至此,再难挽回!亏他豪格自作聪明,以为大局已定。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以肯定的是,今儿他豪格若是口迸半个不字,只怕埋伏在殿外的两黄旗兵丁就得将他砍成肉泥。
庄妃布木布泰!好深的心机,好狠戾的手腕!事情必然是庄妃合纵连横手腕造成的,毋庸置疑这个门g古女人就是幕后推手。而执行者…他看了看慷慨激昂的鳌拜,与阴沉着一张脸,眯着眼睛四处扫视的索尼。鳌拜?索尼?此二人可没这个能耐啊。
罢了,罢了![]迷航一六四二441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皇位?由得顺治那小孩子去当吧。当务之急是搬倒多尔衮,没了多尔衮的打压,他豪格便是当个太平王爷又如何?
殿内继续争执着,可争来争去已经不是争谁当皇帝了,庄妃监国,二王辅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所争者,无非是他豪格到底有没有辅政的资格。瞧那架势,布木布泰这个门g古女人似乎打算吞了豪格的正蓝旗。
心丰哀叹,继而禀格猛地从腹中抽出进食用的解刀。
几乎是一瞬间,鳌拜一个箭步蹿过来,挡在了豪格的身前:“大胆!豪格,你要做什么?”豪格只是凄苦一笑,举起刀子,猛地朝着自己左右的小手指切去。
嗤的一声,小手指飞出去老远,飙出的血迹划着弧线洒了鳌拜满身满脸。
站起身,豪格猛地推开鳌拜,举着鲜血淋漓的手:“我豪格绝无称帝之心!”
庄妃顿时变了脸『色』,关切地道:“肃亲王这是何苦?哀家何曾说过不信肃亲王?太医,快叫太医!转而冲着下头一众两鼻旗大臣斥道:“尔等可瞧见了?肃亲王忠心日月可表!岂是尔等可随意指摘的?”
索尼老于世故,见此赶忙冲着屹立殿内的豪格抱拳弯腰:“臣只是一心为大清,并不指摘肃亲王之意。若有冒犯处还请肃亲王原谅。
“请肃亲王谅解!”
豪格忍着疼痛站在那里,看也不看身后的两黄旗大比一眼。满盘皆输,他还能说什么?
上首的庄妃『操』弄权柄轻车熟路,将黄台吉那一套学了个全乎。说了一套废话,最终定下计:除掉多尔衮,她布木布泰帮着顺治把关,然后济尔哈朗、代善与豪格,三王辅政。
济尔哈朗本就是辅政,位置保持不变,自无不允。代善已经迟幕正红旗人才凋敝,得了辅政的好处简直就是喜从天降:而轮到庄妃…已经不是喜从天降,而是一飞冲天才能形容得了。至于豪格,反倒成了不是胜利者的胜利者。没有皇位,更没有如今多尔衮的地位,处处受钳制,也就比从前强上那么一点罢了。
利益分配既定,庄妃成了最大的赢家。济尔哈朗、代善与豪格分头准备。两黄旗调集兵丁将紫禁城团团围住,只待准备完便要对多尔衮对手。
众人都退了出去,庄妃布木布泰长出了一口气继而狂喜地抱住自己的儿子,眼睛里已经满是泪光。这一场赌命的博弈当中,她布木布泰母子……………,赢了!
乖巧的顺治感觉到母亲似乎在抽泣,轻轻拍打着母亲的后背,而后低声卖弄着问道:“皇额娘,儿臣方才表现的可还好?”
松开顺治,庄妃擦着眼泪,不停地点头:“福临长大了,懂事了…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顿了顿庄妃又说:“但要戒骄戒躁,好好跟着师傅修习,知道了吗?”
福临用力地点头:“儿臣定会好好跟着洪师傅学习的。”
爱怜地『摸』了『摸』福临的头,庄妃抬起头看着殿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不由得慨叹姜还是老的辣啊又有谁知道,这一场戏剧『性』的变化完全出自那个『色』老头之手?大清得天下,简直就是侥天之幸。
原本是明臣的他论能力与手腕,整个大清无出其右者。若非明室内耗失德,大清又怎会占据这花花江山?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母子不但保住了『性』命,还掌控了朝局!
有了两黄旗与汉臣的扶持,这大清再也没有能动她们母子二人的人!
旧e年7月口日凌晨。
夜幕之下,睿亲王府的大门前挑着两盏灯笼。微风吹拂之下,稍稍晃动着,只照亮了方圆十几步的地方。蛐蛐声时断时续,一片静谧。
渐渐的,一阵阵的脚步声与甲页的碰撞声由远及近。须臾之后,睿亲王府的左右猛地蹿出来两条火龙。大队大队的正蓝旗清兵,举着火把挑着灯笼,在官佐的低声呼喝下,小跑着朝睿亲王府围了过来。
“快点,再快点!”参领鄂莫克图挥舞着腰刀指挥着。没片刻的功夫,大队大队的正蓝旗人马业已将睿亲王府围了个严实。
“叫门!”
“喳!”一声令下,几名清兵上前不停地砸着睿亲王府的大门。
许是外头的响动,早就惊动了王府内的人。不片刻的功夫,便有人在里头问:“子更半夜的,谁啊?”
鄂莫克图上前一步:“奉皇命,缉拿交n贼多尔衮!速速开门,若有迟疑,则充做同谋!”“啊?”里头诧异一声,紧跟着嗤笑起来:“哪个猴儿崽子大半夜的跑睿亲王府来寻开心?不要脑袋了么?”小门欠开一条缝隙,里头探出半个脑袋,瞧见外头大队的兵马,妈呀一身又缩了回去。
鄂莫克图已经等不及了,一挥手:“给我砸开!”“喳!”十几名正蓝旗的清兵一拥而上,抱着撞木不停地撞击着大门。一下,两下那朱漆的大门在撞击之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
早就等不及的正蓝旗一拥而上,顺着大门鱼贯而入。一路上见人便杀,逢人便砍。可睿亲王府实在太大了,足足闹腾了一个多时辰,将王府内的一干人等杀了个八九成,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带兵的鄂莫克图终于从杀红眼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赶忙吩咐下去,仔细捉拿多尔衮。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传回来的消息让鄂莫克图心凉了半截。多尔衮居然不在府中!
不但多尔衮不在,这一路上甚至都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多尔衮的亲卫哪儿去了?大福晋哪儿去了?莫非走脱了消息,让多尔衮提前跑了?
正焦急的光景,一名戈什哈快步跑来,将一封信递给鄂莫克图:“佐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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