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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着带兵,沿袭着柳月的模式,柳月走过的管理和带兵模式,就是我要走的路子和方向。在整个市直宣传系统,柳月会带兵,是出了名的,我不止一次在不同场合从各级领导和同行闲谈的口里听到。不管是人生还是生活还是工作还是事业,柳月都是我的老师我的导师我的楷模。
我的城府不深,我的经验不足,我的阅历不多,我的经历浅薄,这都是我的不足和缺陷,混官场,更是一个大大的弱点,但是,我对自己做好一切需要我做的事情充满自信,因为我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爱学习,我坚信,我所有的不足,都可以通过学习来弥补,我会让自己在经历中学会思考,积攒阅历,我会想所有比我强的人学习,汲取他们的长处,我会努力学习一切我需要掌握的技能和本领,包括处事和为人,包括圆滑合世故,包括技巧和方式。只要我有一个学习的态度,我相信,我的目的一定会达到,我的理想一定会实现。当然,我知道,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我正在为我的成长付出代价,这代价,不是我的累赘,而是我的财富。
柳月下午一直没有和我联系,我知道她一定在忙,也就没有打扰她,但是我还是想着她的电话,我依然对那盘录像带充满极大的好奇。
直到晚上我在家里吃过饭,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还在等待着柳月的传呼,却一直没有来。
晴儿照旧打来了电话查岗,简单问候后就挂死了,声音语气依然是那么冷淡,听到晴儿那依旧冷落的声音,我本来想告诉晴儿上午的事情的冲1动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当然,我也没由来及告诉晴儿,她电话挂地很快。
晴儿挂了电话,我也没有再拨过去,躺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电视里正在播出《神雕侠侣》,这部书和电视剧我看过好几遍了,此刻,我看着杨过和小龙女,看着他们的欢乐和忧伤,感慨着他们的凄惨命运。
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是亲情爱情友情的完美结合,是彼此的唯一,是两心如一。不认为他们是爱情而只认为是亲情的人一定还没有爱到愿意为谁而死的地步。当你爱上了那样的人,当你深深的爱到即使一死也愿意为她好的地步,你就明白了,这个人已经成为你的唯一,无论还有多少人,你都明白,这个人是不同的,因为她是唯一的。爱过的人就明白,爱是天时地利人和在刹那间完美地凝聚,是那一刹那中我和我心的会聚,是那一刹那我和整个世界的相应,从此,再也不会达到这样的融会,这样的高峰,从此生命再也不会相同。 真爱,不可能再复制。
杨过爱上的是完整的小龙女,她从来不需要为他改变她自己,因为他完全的尊重她和接纳她,她整个的人———她的思想、理想、对人生的看法和定义,个性、外貌,语言,行动……每一处,他都不要求她改变,他爱上的是完整的她,彻底的她,真正的她。她是圆满的,如同上善若水。小龙女爱上的是完整的杨过,她是如此的尊重他的一切而宁愿改变自己,她不要他为了自己而改变,她宁愿牺牲自己去保全他的的思想、理想、对人生的看法和定义,个性、外貌,语言,行动……她爱的也是完整的他,彻底的他,真正的他。他是圆满的,如同光明彻照。
在神雕侠侣里,金庸终于开始了走向终极之路,我不知道他到了没有,但我知道,杨过和小龙女的确以他们自身的完整以及他们互相融合为一的完整达到了,他们达到了而不自知。他们象两尾鱼,活在大觉的水中而不自觉,他们始终是两个孩子,两个互相爱着对方无条件接纳对方的孩子。世界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把他们扭曲,那些磨难,那些经历,只是经过他们的波澜,而他们活着,轻盈又自在,如同他们早已羽化登仙。
想着看着杨过和小龙女,我不由想起了我和柳月,突然觉得,柳月仿佛就是那小龙女,我就是那杨过,我和柳月仿佛就在上演他们的那一幕……
那么,晴儿又是谁呢?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虽然房间里很热。
我躺在沙发上,带着无限的忧伤和思绪,不由叹了一口气,人生就是命运,性格决定命运,随波逐流吧……
我突然感到了人生的一种悲凉和愁苦,心里无限惆怅起来……
我在落寞和独孤中慢慢睡去,梦里见到了我那黛色的贫瘠的连绵的大山,还有那每日里我坐在大石头上眺望着慢慢西下的如血残阳……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柳月一起会和,带着一辆大货车,车上装满了米面和猪肉,进山了,去给石屋村的乡亲们送年货。
这是我和柳月第一次一起去石屋村,去我的大山,我那生命中注定留下难忘记忆的大山。
我不知道此刻柳月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而我,想起那大山里的一年,想起那一年里心的苦痛和炼狱,不由百感交集……
大山里,石屋村。
当远处最高山峰顶端的最后一缕夕阳逝去,夜晚的屏幕也就拉上了,半山腰里的石屋村开始笼罩在深沉无边的暗夜中,尖利吼叫的山风在呜呜地拍打着窗棂,像是晚归的孩子在拍打着家门。
月光冷照,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整个大山似乎都已经昏昏睡去,只有那温暖的山民小屋里酒趣正酣,男人们挤在一起,烧得热滚滚的土炕把寒冷、颤抖赶到了屋外,随便摆上几个小菜,只有大碗大碗地喝酒,菜是很少动的;谓之猜拳声、碰杯声、声声暖耳;女人们坐在炕下,应合着男人们的话茬,不时暖壶酒,端碗水,再切上一大盘的卤牛肉。三个女人一台戏,各自的男人在酒桌上,底下的女人们就东家长西家短地瞎聊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月已西沉,大家才三三两两地散了,女人扶着自己摇摇晃晃的男人,一边骂一边紧搀着道小心。男主人打起了鼻鼾,女主人不得不一个人收拾残局,铺好被褥,尔后把男主人拉进了被窝,熄了灯。几缕月光溜了进来,抚摸着男人的脸,像是女人的手,看着自己熟睡的男人,女人叹了口气,微笑着睡着了。
外面的雪积了半尺,狗也在自己铺着谷草的窝里睡着了,亮就轻巧巧地倚在树枝,冷清清地对着天地,还有地下熟睡的人和狗;每个人明天都会醒来,我相信,也许明天仍会寒冷刺骨,而人的心不会寒冷,扫雪、喂狗。
这一副安宁祥和的山村夜景,也是我在大山里无数次经历过的场景,这种场景,在我离开大山后,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让我萦绕牵怀,心动缠棉,感动不已。
如今,我又回来,又回到了我的大山,我的山村,和我在大山里每日魂牵梦绕的女人一起。
此刻,在以前扶贫组住的屋子里,那张大大的炕上,炕火熊熊,暖意融融。
我和柳月盘腿坐在炕上,腿上围着薄被子,我们之间放着一张小炕桌,桌子上摆放着酒菜,还有一盒打开的白色过滤嘴的三五烟。这是柳月喜欢抽的。
我们静静地盘腿面对面坐在炕上,静静地喝酒、吃菜、抽烟。
虽然已经是夜晚,白日里场景却又浮现在我眼前……
当我们沿着修好的蜿蜒盘旋的盘山公路终于到达石屋村的时候,村口是一副我永生难忘的情景:石屋村的乡亲们扶老携幼站在村口翘首等待,锣鼓喧天,孩子们在欢呼雀跃奔跑着,老村长站在最前端,还有被岁月过早磨砺了青春的王老师,整个村子仿佛在提前欢度春节。
来之前,按照柳月的吩咐,我提前通知了老村长,并要求他不要通知县里和乡里,我们只和村里的乡亲一起享受这一刻。
车子停稳了,我先下了车,乡亲们都围了上来,带着淳朴热情的欢笑和我招呼,争先恐后深处长满老茧的手和我相握,那份质朴和憨直让我感动。
孩子们都拥过来拉我的手,一声声纯真的“江叔叔”此起彼伏,饱含着真挚的情感。
锣鼓声声,像是在欢迎远出归来的游子。
我和乡亲们打完招呼,接着回头招呼柳月下车。
柳月下车的一刹那,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停止了流动,变得安静起来,就连那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看家狗也似乎受了感染,停止了欢跑。
锣鼓声一下子停了下来,锣鼓手们和大家一样,都顿时呆住了。
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柳月,看着车上下来的这个仙女一般的绝美女人。
柳月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白色的旅游鞋,蓝白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羽绒服,深蓝色的围巾,齐耳短发梳理地很整洁,虽然是一副休闲的打扮,却依然遮掩不住那娇美的面容和高贵舒雅的气质。
乡亲们都被柳月这绝伦的美丽震惊了,一时忘记了欢迎和鼓掌,忘记了敲锣打鼓,都安静地呆立着,注视着柳月。
柳月下来,看着大家,微笑着,主动伸出手去和最近的老村长握手,同时对着乡亲们说:“石屋村的父老乡亲们,你们好,俺和江记者来看望大家了,给父老乡亲们拜个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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