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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悦耳的鸟鸣声唤醒了我,从床上坐起身,推开窗户,山上、院子里,早已撒满了金色的阳光。
晴儿不在身旁,堂屋里传来她和娘的说话声,声音很低,不时传来晴儿低低的笑声。
“晴儿——”我喊道,揉揉眼睛。
“哎——来了!”晴儿跑过来,看着我:“大哥,你可算睡醒了,你可真能睡啊!”
“几点了?”我问晴儿。
“快10点了!”晴儿说。
“我睡了这么久啊,”我穿上外套起床,边问晴儿:“你和娘在堂屋说什么呢,听到你老是笑……”
晴儿脸红了,趴到我的耳边:“娘问我有了没有?”
“啊——”我半张嘴巴:“你咋说的?”
“我老是笑,不说,把娘弄个摸不着头脑,嘻嘻……”晴儿弯腰拿鞋,给我穿上。
娘这么问是有道理的,这个年头,因为计划生育的问题,农村出现了大量未婚同居生育的青年男女。
因为结婚后就要定期进站检查,生孩子还必须申请批准,生二胎更是难上加难,于是很多定了亲的女孩就提前住到婆家,先同居生育,生了孩子再结婚,结婚后再另准生证,还能再生一个。
至于先生的孩子没有户口等问题,去乡里交上罚款就行了。这总比不让怀孕或者怀孕后被抓到计生站强行流产要好的多。
这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计划生育催生出了农村风俗的新变革,未婚同居的新风尚,性解放的还挺自发自觉。
我们村里和我一般大的同龄人,几乎个个都是先当了爹再结婚的,有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因为我和晴儿已经定亲,所以住到一起来,娘也就默认了,不但默认,还指望着先抱个孙子。
看着晴儿害羞的神色,越看越可爱,我不由伸手摸了摸晴儿的脸蛋。
“大白天的,乱摸什么?”晴儿一瞪眼,边说边跑了出去,去了锅屋。
娘站在我身边,眼光落在床头并排放的两个枕头上,接着拉住我的胳膊,悄声问我:“宝宝,娘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啊,这么虚张声势的!”我看着娘。
“晴儿有了吗?”娘认真的问我:“刚才我问她,这丫头害羞,老是笑,不说呢!”
“没有啊!”我说。
“啊——怎么搞的,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啊?”娘的脸色变得惶惶的。
我忍不住笑了:“娘,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这城里不比乡下,城里计划生育管得很严的,不能有的,要是有了,这就要撬饭碗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娘点点头,如释重负:“那就好了,我放心了,我还以为是要不上呢……”
“哪能呢?放心好了,等结婚了,保证让你做奶奶!”我笑着说。
“好,好,那我出去了!”娘笑着出去了。
“峰哥,饭好了,你抓紧去洗涮啊!”晴儿进来了。
我搂住晴儿,把娘刚才说的话悄悄说了一遍,晴儿听得脸又红了,嘻嘻笑着:“呵呵……峰哥,好难为情啊……”
我拍了拍晴儿的屁股:“有什么难为情的,早晚的事情,等你做妈妈了,娘就做奶奶了!”
“你也当爹了,爹就做爷爷了!”晴儿调皮地看着我。
我低头wen了wen晴儿的唇:“是的。”
“好了,走,出去洗脸刷牙,吃饭饭!”晴儿快活地出去了。
吃过饭,晴儿闲不住,打扫完卫生,又在院子里给娘洗衣服。
娘和我坐在堂屋里聊天。
“宝宝,昨晚我提到柳月的时候,晴儿的脸怎么刷地变了?是怎么回事?”娘问我。
“没有怎么回事啊,我说,我没看见她脸变色啊!”我说。
“我可是看见了,在锅屋里下饺子的时候,晴儿还有意无意问我柳月和你来干嘛了,带什么东西来的……”娘说:“晴儿和柳月不是认识吗?两个人关系好不好啊?”
“是啊,认识的,关系很好的,你别乱猜疑,”我说:“晴儿昨天脸色不好是因为坐车晕车,累的,休息了一天,不就好了,你看,晴儿今天多好啊!”
“哦……”娘点点头,看看正在院子里忙乎的晴儿,又对我说:“宝宝,晴儿这么好的闺女,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咱老江家祖上修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待晴儿啊,以前那个女人,还和你联系不?”
“娘,你说到哪里去了,你没看见我和晴儿现在好着吗?”我说:“你怎么老是爱翻以前的事情呢!”
娘看我一脸不高兴,忙说:“好,好,不翻,不翻……对了,那个柳月,你和她说说,做咱家干女儿行不行啊,娘做梦都想有个闺女,这柳月也好可怜的,这孩子,这么好,从小没了爹妈,没个人疼,看了着实叫人心里疼得慌,做咱家的干女儿,你和晴儿也有个姐姐,多好啊,你从小不就想有个姐姐吗……等年过节,咱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娘,这事要人家愿意的,我怎么和人家开口呢?要是人家不答应,多尴尬?我看,你还是少操这些心吧……”
“嗯……倒也是,人家是城里人,又是领导,怎么会看上咱这样的庄户人家呢!唉……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闺女……”娘叹息了一声,起身出去,帮晴儿洗衣服去了。
我独自坐在堂屋里,看着远处秋日阳光下金黄的树林和绵延的群山,心里纠结地慌。
和晴儿在家里带到中午,午饭后,我们回到了江海。
过了两天,我们出发去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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