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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脱离李顺,自然,你和李顺对头的恩怨争斗也就没有了,也就不会有人再找你事……所以,要想让自己和周围的亲人朋友过上安稳日子,你就必须要脱离李顺,李顺现在是丧家之犬,逃之夭夭,不知在哪个见不得人的角落里胡混,他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得了自己,他是不敢出现在阳光下的,这个时候你脱离他,正是好时机,最佳时机……你该毫不犹豫把握好这个机会,不可一错再错下去……”
海峰不明就里,说的似乎有理有利,但他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衷,我可以不稀罕混官场,但我不能离开秋桐,我无法离开。这一点我无法和海峰讲,任何人都不能讲,只能埋在自己心里。
我现在是李顺贼船上的一员干将,我早就将自己深陷进去无法自拔了,我如何能脱离李顺的黑道?跟着李顺干,伍德会对我和我周围的人不利,脱离李顺,那么李顺也同样会对我和我的亲人朋友不利,甚至,李顺能做的更狠更决绝。海峰显然是不了解我现在深陷黑道的程度和李顺做事的反复无常性格。换句话说,我现在干不干黑道都利索不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无比纠结矛盾痛苦。
“今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就在琢磨这些事……这些话我要不和你说出来,我得憋死……”海峰说:“我刚才讲的两点希望,不光是我自己的意思,也同样是阿珠的意思,我们之所以这样想,是为你好为我好阿珠好为我们大家好……你不要认为只是我为了我妹妹的一己私利说这些……”
“我明白……”我点点头。
“我的这些话希望你能认真思考认真对待,不要当做耳旁风……”海峰说。
我不由自主又点了点头。
海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狗屎,我们一直是兄弟,亲如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很希望能看到你和阿珠的幸福……当然,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说,无论我和阿珠带着怎么样的良好盼望,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里,你的事情,最终只能由你自己做主……但我委实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这些话,我们是兄弟,相信我,我不会坑害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我相信最希望你能过得很好的人除了我们的父母,就是我和阿珠……我们不仅仅是朋友,还是亲人……”
海峰的话让我心里充满了感动,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海峰:“海峰,我理解你的心情,理解你和阿珠对我的好……只是,我……”
“你什么?”海峰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我很难……我很无奈很无力……”我低声说,心里很发虚。
海峰脸色愈发难看,冷冷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
“星海这个破官场到底有什么让你牵肠挂肚无法离开的?你以为你将来真的能在官场混出道道来?就凭你没关系没背景没后台你能混到什么程度?难道你真的不了解中国的官场到底要凭什么来混?”海峰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怒气:“还有,这个黑道,你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能离开?难道你和李顺感情就到了如此深的程度你要为他讲所谓的江湖义气搞什么患难之交?难道你要在黑道混到底?难道你要把周围的人都因为你受到牵连都害死你才开心?”
“海峰……我……”我的心里痛苦之极,却又不知该如何向海峰说。
“该说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何去何从,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吧……看你现在这副熊样,我恨不得……”海峰气呼呼地说着,狠狠冲我挥舞了一下拳头,咬咬牙,然后站起来转身就走,砰——将门重重关死。
海峰自后,我陷入了难言的痛苦和纠结之中……
孤独而寂寞的夜里,我在矛盾中苦苦挣扎……
当天夜里,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接着下起了暴雨。
暴雨一直下到天亮才停止。
或许,这是这个夏季老天爷最后的疯狂。
早上上班后,听到消息,昨晚北部山区几个乡镇遭遇了龙卷风和冰雹,还爆发了山洪和泥石流,冲垮了不少民房,受灾面积不小,受灾最重的一个乡镇有几千间民房被毁,上千家农户无家可归一无所有。当然,也有不少生命消逝在了这个世界上,至于到底死了多少人,没有准确的数字。
几十年没见的巨大灾情牵动着各级领导的心,不管是真的牵动还是假牵动,反正各级领导都亲临第一线去指挥抗洪救灾,同时市里号召社会各界为灾区募捐。既然是社会各界,市直各单位自然是首当其冲,按照市里的部署,集团当天上午就下了紧急通知,要求各部门发动各自的人员紧急为灾区捐款。
体制内单位捐款的安排很有意思,也是按照身份和级别来划分的,虽然说是捐款,也带有计划指令的性质,从上到下依次是县级副县级领导每人最低500元,科级副科级每人最低300元,普通正式体制内人员每人最低200元,聘任制正式人员每人最低100元,临时工每人最低50元。也就是说,在危急关头,领导是以身作则吃苦在前的。而且,这捐款是必须要捐的,说是自愿,其实是必须,设置最低限额,上不封顶。虽然上不封顶,但大家都似乎都明白其中的规则,都不会多捐,不会超过领导。
集团党办下了通知,分别下到经营、编务、行政三个委的办公室,然后各系统分别具体安排。
接到通知,我不敢怠慢,先给秋桐汇报,然后立刻安排曹腾通知到各经营部门,要求今天全部把款收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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