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森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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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去哪里?”周江问道。

“城外,找橡胶树,弹弓也要保养,楼顶上的弹弓都被你们酒店的人给弄坏了;但最重要的是找到‘大甲’。”余奎吾说着,一辆喷着蒸汽的公交车从马路上平稳驶来,停在站牌前,三人交钱上车,票价五德拉克币。

公交车不快不慢,驶过大半个城市,来到西城门,在桥边停下。桥还留着古老的味道,桥下是西水河。明水城只有一条大河,它供应着整个明水城墙中居民的一切用水。河水呈“3”形,将明水城看作一个圆,河水从城东北部流入到城东南部流出,中间弯过西北部和西南部。把流过明水城的“3”形河流分成上中下三个部分,流过北街叫北水河,西街西水河,南街南水,而东街没有。

“要不要下去划船?”周江看见西水河上出租船只。余奎吾摇摇头说道:“明天再来,玩着玩着就忘了今天的事。”刘思成也摇摇头说道:“我和余奎吾都没钱了,只能去城外看看;如果正好碰见大鸟蛋搬一个回来,就能挣一千百德拉克币了,嘿嘿嘿!”周江面有难色地说道:“噫……上次我们差点被大龙鸟吃掉,我不想去啊!”余奎吾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很远,离城墙很近的,根本就没有危险嘛”刘思成附和道:“对啊,大龙鸟其实很笨的啦,我们都遇见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次注意点就好了。”周江也只好点点头。

三人下车,又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城墙下;城墙有百米高,防御城外的怪物。三人沿着墙边走,找到了西城墙最近出现的一道裂缝,仅容余奎吾这样的小孩子通过。

三人在城墙中爬了五米左右的距离,周江害怕得不得了,刘思成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余奎吾在他前开路,黑暗中见到一洞光明,三人依次爬了出来。

周江打开背包,余奎吾好奇地凑过去问道:“你带的什么东西啊?”“鞋子。”周江脱下皮制凉鞋换上高档跑鞋。余奎吾和刘思CD低头看自己脚上,一双塑料凉鞋,老街孩子的标配。“可恶,忽然感觉自己好穷……有钱人家的的孩子讲究真多!”

城外森林茂密,野外的草木生长都有一种狂野的感觉。三人往前走了五六百米后有一处天然空地,空地中心有一棵二三十米高的大枯树,在森林中十分显眼,空掉的树心有一米粗,里面黑洞洞的。余奎吾曾经好奇地爬到树心里面去看看,期待能找到什么宝贝,结果摔到树洞底,被两人嘲笑过。三人约定以大枯树为中心,除了城墙方向,各自向三个方向探险。

余奎吾从树洞里掏出一个胶皮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拿出六枚大炮仗平分给了周江和刘思成。

“这是我最近做的信号弹,使用方法就是扯掉信号弹上面的绳子然后用力扔上天,有危险尽量在第一时间扔信号弹求救;我是红色,周江黄色,刘思成蓝色。记住,要尽量朝大枯树的方向跑,如果被怪物追逐或者遇到危险离开原地太远,再拉响第二枚信号弹;其他两人先在大枯树集合,如果没有看到第三人在,立刻朝信号弹的位置移动。根据两枚信号弹的前后顺序,可以连成一条有方向的线,但是两枚信号弹的使用时间要把握好,最好三分钟左右再拉响第二枚。”余奎吾从背包里掏出一枚信号弹,一拉,用力地扔上天,信号弹喷着红烟飞上天,然后“砰”的一声爆炸,一团红色的烟雾在天空久久不散。“我放了艳丽蛾的磷粉,不容易被吹散,烟雾可以坚持五分钟。”

“另外虫哨要一直含在嘴里,”余奎吾拿出虫哨卡(qiǎ)在嘴边“利用人吸气吐气可以一直吹,找到‘大甲’的几率比较高。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江说道:“为什么我的信号弹是黄色的?”

余奎吾一脸看到奇迹般的表情说:“黄色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是黄色的?!”

周江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能说,最后很为难地说道:“……很猥琐欸。”这句话令刘思成和余奎吾有吐血的冲动。

“浪费时间……”“我先走了!”刘思成和余奎吾各自离开了。离开前余奎吾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想不起来了……“不过忘记的事都不是重要的事啦”余奎吾记得父亲这么说过,所以他也没在意,含着虫哨向北走去。

明水城西面城墙,三人背对城墙分别向三个方向寻找‘大甲’;余奎吾向北,刘思成向西,周江向南。

余奎吾含着虫哨一路走一路吹,两边是茂密的丛林。这里不比城门口,很少有人来,所以还保留着原始风貌,路也不好走——或者说根本没有路,都是些碎石陡坡。

虫哨是一种可以控制“大甲”的特殊无声哨子。“大甲”是一种形似瓢虫的大型黑色甲虫,鞘翅下如蜻蜓般的四片透明虫翅伸展可达两米,发声器和蝉差不多,也同时承担着听音功能。公“大甲”的腹鼓膜每秒可震动1500次,发出刺耳的鸣叫,可是在发声的时候就听不见;雌“大甲”天生没有发音器,是哑巴,但雌虫腹部两侧比公虫多了两个听音器,老练的“大甲”师傅多会挑选雌虫使用。

虫哨根据距离范围不同,价格差异非常大。“大甲”师傅会准备一大一小两片金属薄片,在两片金属薄片上面刻出一模一样的声线乐谱,将大的一片以特殊手法嵌入“大甲”的听觉器上,小的制作成哨子——就是虫哨了,吹奏虫哨的时候两片金属片会产生共振,籍此操纵“大甲”。虫哨的距离取决于“大甲”师傅的手艺还有声线乐谱;距离越远需要刻出来的声线乐谱越复杂,越近越简单。传说中有可达一千米范围的虫哨,上面的乐谱比指纹还小肉眼难见。二十米范围的虫哨只要一百德拉克币,有时还会和别人的虫哨声音重合;三十米的虫哨就要两百德拉克币,当然这种和别人虫哨虫重合几率就非常小——但不是没有;五十米的虫哨要四百德拉克币,“大甲”师傅也会绘制特殊的乐谱,虫哨绝不会和别人的虫哨混合——出了问题来砸招牌;再往上就是一百米两千德拉克币、两百米一万德拉克币……三百米和五百米的虫哨有价无市,市价分别是十万德拉克币和五十万德拉克币,只能属于富人的玩具。

虫哨很贵,但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买最廉价的二十米虫哨,在金属片的空白处划上几道印子;或是花二十德拉克找个路边刻印章的老师傅,在金属片上的空白处刻上自己的名字,可以稍微改变虫哨乐谱,运气好一辈子都不会和别人的虫哨声音重合——当然这两种方法也不是没有风险。

余奎吾手里的虫哨范围能达到两千米。次声波这种东西如果频率对了可以绕地球两三圈,但真要制作那种环绕地球的虫哨的话,怕是吹一辈子虫哨才有可能,除非配合异能,但那就不叫虫哨了;什么事情都不亲手去做,生活会少很多乐趣。

余奎吾的异能是“控铁”。控制铁元素,包括铁元素的温度、速度与质量。这种能力不是凭空出现,而是转生。一世转生一世传承,包括前世的记忆;但只有前世的记忆,前世之前就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唯一的缺点,但也是一种优点。只能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只追溯上上一世的记忆,余奎吾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住自己过了几世;毕竟他上辈子比较随性……或者说上上上辈子可能一直比较随性……

举个例子,从第一代余奎吾开始,记忆为A;第二代为B,他将A记忆写成a;第三代为C,将B记忆写成b加上a,但是a已经隔了三代记忆,所以a是残缺的,而且他每过一世去的世界也不同,世界文化(如字符)也不一样,这就对记忆的传承造成很大的麻烦。

所以余奎吾决定每世的记忆只要记三件事就行了;一是干什么的(职业),二是怎么死的(死亡原因),三是记住上辈子要记的三件事(记忆过不了三代,但是第二代把第一代的三件事背下来就行了)。

余奎吾把这些都记在腰带上挂着的铁牌里,想起来就拿来看一看。铁牌是空心的,没有余奎吾愿意上面一条缝都没有。

打开铁牌,里面有张纸条,上面写着“1.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死在女人肚皮上,可能没上辈子。2.赌博的烂赌徒,死在牌桌上,上辈子的三件事记住了。3.不要脸的痞子,死不足惜,三件事记住了。4.做贸易的,寿终正寝死于钱多,三件事记住了。5.家里蹲,老死的,三件事记住了。6.——”“6”还没写,就是这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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