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席严生:你可听明白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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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堂还在冲击里没缓过来,“我可算知道了。”

“知道什么?”

“传说都是骗人的,白花了我一两银子。”讲完这话,金玉堂跟上江溢就走,徒留甘青司一人在后边感叹。

赶马车的时候金玉堂陪着甘青司在车里,见他情绪低落金玉堂忙不迭安慰,“大哥,没事,你怎么着都是我大哥啊,我很敬佩你的!”

“哼!”

“哎呀,大哥!”金玉堂甜腻腻的叫着,把莫游逗乐了。

这一路就成了十四岁的金玉堂哄二十四岁的甘青司,大家看得热闹,也笑得欢畅。

一入昭溪城门就见梦岭子弟在外等候,席子期和席若白刚下马两人就围了过来。

“见过二师兄七师兄!”

“我们正准备回梦岭,可是有事交代?”席子期问。

一人抱拳,“三长老让我们特在此转告,请师兄回席府一趟。”

席子期虽有疑问还是应了,“若白。”

席若白微微皱眉,“那便回去吧。”话完他转向在马车里闹得欢腾的人忽地眼皮一跳。压下心中惊慌,他又掩去许多纷扰思绪。

绕过照壁,席若白便看到负手背立的席严生。

几人皆是恭恭敬敬的开口唤了他,而席严生却并不回应。

席若白又道,“父亲。”

“你还知道叫父亲?”席严生声音很低不难听出其中怒气。他一掌拍桌厚实的金丝楠乌木生出几道裂痕。“席若白你给我跪下!”

席若白拂了衣摆屈膝跪地。

席严生转过头看了一眼众人,在看向甘青司时眼神又沉了下去,他指着席若白问,“你可听得这三国中传的是什么话?”

“听欢不知。”

“梦岭席若白不知廉耻,罔顾伦常,与男子相恋,这话你认还是不认?”

席若白抬眼,“与男子相恋我认,前者我绝不认同。”

“席听欢!我当真是教出个好儿子啊!”席严生气极一掌便拍过去,席若白也铁铮铮跪在那不躲,掌便打在甘青司身上。

“又是你!”席严生瞋目切齿,“四更天一事我不计较也就罢了,今日这事你们休想我放过!”

“席伯父,听欢并未做错何事还请您莫责怪他。”甘青司惨白着脸,方才那一掌扎实打在他的伤口上,可他怕席若白担心便强忍伤痛。从掌力他便看出席严生的怒火,眼下更是怕席若白说话。

“他未做错事?阴阳相违闹出这天大的笑话,莫不成还做对了?”

“父亲,你说我违背门规错了我可以认,可若说我与夙冶在一起错了,即便是你再罚上我几百鞭,席听欢断不认!”

甘青司心下不知将他的话念了多少遍,他的席听欢,一向如此。

“好你个不认!席听欢,你给我滚过来!”

席严生快步走向回廊,席若白握着甘青司的手,道,“你一鞭也不许挡。”

“听欢……,”

“这事不容你拒绝。”

甘青司沉重地点头,攥紧了手。

席子期、江溢和莫游实在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香堂上无数烛火映照着灵牌,席严生向席若白道,“上香。”

席若白取过三炷香,纸钱燃起后,他将香点上又拜了三拜这才落入香炉。

“跪下。”席严生见他满脸坦荡,问道,“你可知你拜的是谁?”

“席家列祖列宗。”席若白答。

席严生视线转回香堂,“错,你拜的是西越席常氏,若毓!”

常若毓,是席若白娘亲的名字。

席若白眼睛一涩难以开口。

“若毓与我夫妻不过几载,我此生唯爱她一人,她从小体弱多病我一直不愿她生育,你祖父母望我有后,若毓为了我在安平年六月十三日诞下你也在同日离我而去。若白是我想与她白头到老取的名,听欢是她为我可得一世欢喜给你取的字。对你严加管教是因你是若毓满怀期待的儿子,望你终有一日如她所愿,可曾想到你会如此。”席严生眼角泛起泪花,“我席严生自诩教子有方,未曾想却教出你这么个离经叛道之子!席若白!今日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当着你娘亲的面我问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

席若白面色平静,可舌尖早已破口成血,“父亲,你为何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因我是你父!”

“父亲到底想如何?”

“与甘青司断绝来往,从今以后再无瓜葛,你,忘了他罢。”

席若白身子一震,“好一个再无瓜葛。”他低笑两声,“父亲,刻在心尖的名字,你让我如何剜去?”

“不过同为男子你还能痴恋到何地步?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娇娥作伴非得选个甘青司不成?”

席若白吞下哽咽,喑哑道,“女子也好男子也罢,我求的只是一人。”

“我不听你这些荒唐之事!”席严生指着常若毓的灵位道,“你母生你,我养你,你要是真求这一人,你大可走出席府,我席严生不认你这个儿子便罢。”

“父亲何苦用娘亲来压我?”

席严生满腔怒火,狠声问道,“你当真忘不了他?”

席若白胸间一痛腥辣之味在喉,他不做想,苍凉道,“父亲忘得了娘亲吗?”

“席若白!你应是不应?是走出席府还是给我好生跪在这反省?”

“父亲可还记得十年前我中了恶诅文一事?”见席严生眉一皱,他又道,“我跪了三月都未曾反省,这回您让我反省多久呢?”

“那你是要走了?”席严生看向他。

“听欢……不敢。”

“很好,甘公子,你可听明白了?”

甘青司注视着席若白的背影,忍痛道,“席伯父,我听明白了。”

“席听欢!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席严生怒喝。

身形微晃席若白转身站起的动作十分迟钝,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他才敢对上甘青司柔光成海的眼,“夙冶,你想听我说什么?”

甘青司突然发现拥抱的距离竟也会遥不可及,他笑道,“说,春生是你,夏炙也是你。”

——听欢,喜欢这种事啊,是关得了秋殇冬寒雪,锁不住春生夏炙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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