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内河中的马辰港(1 / 2)
马辰位于婆罗洲南部,南临爪哇海,东频望加锡海峡。马辰在苏拉威西岛上也有一些地盘,与望加锡的关系尚可。马辰并不是被马打蓝征服的国家,他们向马打蓝称臣是为了寻求马打蓝的保护,保持贸易独立,避免被荷兰人控制。
陈守序从苏卡达纳出发先航向东南,进入爪哇海后左转向东,整个航程靠近海岸,约400海里。第一段航程在西南盛行风下稍有难度,只能趁着偏西的来风多跑一段,偏南风时船队就会进入戗风状态。进入爪哇海后,西南风变成侧尾风,航行就很舒服了。没有遇到风暴,雷暴,偶尔会下一些清新的中小雨,洗涤甲板的同时,顺便带来了洁净的淡水。
陈守序最近经常往艉楼上跑,游廊去的很少,那里总让他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与艉楼的值班军官在一起,让他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船队航行速度不快,9天的时间才抵达巴里托河口,西南风将战舰的长琉旗吹向北面陆地的方向,巴里托河则是从北向南流入爪哇海。
巴里托河流量不大,入海河道呈喇叭状,军官们用望远镜观察河口。
阿勒芒看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个优点,“现在风向与河水的流向相反,这倒是不错。我们可以乘西南风进入河口。出来也只要降帆顺流航行。如果东北季风期,马辰港得瘫痪一大半吧,只能出港却很难进港。”
陈守序:“整个婆罗洲只有70万人,马辰虽然是其中较大的国家,全国也只能控制不不到10万的人口,需要的贸易品,半年的通航时间就够了。何况他们还有近海贸易用的桨船。”
哈里斯对照地图,“提督,马辰港位于河口上游15英里。我们真要进去吗?航道、潮差、沙洲、暗礁,风向浪向流速波高,我们全都不确定。”
阿勒芒来了一句补刀,“两岸的河汊,还可能隐藏着他们的桨船水师和纵火船。”
陈守序把玩着手中的望远镜,“今天先不进河道,找个锚地,我们先测量水文。”
不能不慎重。多数情况下,海船进内河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强如葡萄牙人,开发河口内的果阿港也付出了很多血的代价。
舰队经过3天的连续测量,确定这里的潮差在3米以上。这就意味着高潮位可以行驶的河道,在低潮位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即便河道够深,在看似平静的河面下,又很有可能隐藏了湍急的暗流漩涡,抑或是突然升起的沙洲和礁石。
内河更加不稳定的地方是航道每年都在变,上游带下来的泥沙会在河道中冲击出新的沙洲,这就要求水文资料必须即时更新。而入侵者来说,每年更新水文资料几乎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除了航道问题,海船进内河还会面临变化多端的风浪。由于陆地离岸风的影响,风向乱流在河口表现的更为明显。一般来说,浪向与风向会比较一致,但涌浪拍击到河岸很有可能产生回卷,与风向产生较大的差异。而且由于河口多呈现喇叭状,有一定的聚集效应,海浪进入河口后,浪高也会与风力不成比例。
风帆战舰操控受风力控制,变化的风向乱流与涌浪的拍击经常会让战舰产生偏航,在大海上也许可以不用在乎,但在内河,由于航道狭窄,微小的偏航就可能会导致严重事故。
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让风帆海船进内河挺困难。除非是像珠江那样流量大,流速稳定,航道深,河口朝南,东北与西南盛行风的影响比较明显,并且水文资料充足的河口,海船才能比较方便驶入。
长江就不行了,长江几乎把内河口能赶上的恶劣条件全赶上了。如今的尖底海船进长江,很多时候会是一场噩梦。只能等待好天气,风浪稳定才能驶入长江,这往往又可遇而不可求。即便运气好毫发无伤进了长江,后面的航行中也很受限制。那边的贸易,基本都靠平底沙船。
侦察报告纷纷汇聚到南海号的军官会议室。阿勒芒道:“马辰的苏丹真是给自己选了个好地方。巴里托河能保证他的贸易需求。但狭窄的河道与水深只有3米的河港,让大多数入侵者毫无兴趣。”
陈守序点头道,“除非我们携带桨帆船和平底船,让陆军在河口登陆,然后水陆并进打一场灭国之战。不然这条内河我们就没办法。”
阿勒芒,“动用那样的兵力打马辰,我觉得很有可能亏本啊。缴获抵不上军费。”
陈守序:“你说的就是马辰,占卑,巨港这些河港国家的生存之道了。”
哈里斯:“巴里托河比较小,风浪不大。但是,提督,我还是不建议进入马辰港,太冒险了。”
阿勒芒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也是赞同之色。
陈守序想了想,换个角度说服他们,“勒内,哈里斯。你们应该都知道,河口与河口附近的城市在亚洲经常是贸易中心。”
两人点头。
陈守序:“贸易中心是我们以后经常需要打交道的对象,所以我们也会遇到类似今天的情况。巴里托河除了继续深入会稍微浅一点,其他的条件都不错。河口宽,泥沙含量不高,水质比较清澈。风向、浪高都不是特别复杂。”
阿勒芒反应过来:“你来马辰就是想练兵?”
陈守序:“别把我当神仙,开始我也没想到马辰港的水深与航道不合适。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能够练练兵也不错。这个敌人并不强。而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比巴里托河大得多的河流,和远比马辰强大的敌人。”
阿勒芒沉默了,哈里斯问道:“那提督你想怎么打?”
陈守序指着地图,“马辰港我们是无法接近,但我们可以占领这座河心洲。”
两人看了过去,在距离河口5英里的地方,巴里托河被一座小型沙洲切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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