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郊外的一夜(大大的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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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楚蘅送到草棚,九爷便折回马车去取东西。

草棚前的草坝里,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坐在简易的椅子上,三人依旧是白天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孙氏连连的叹气:“都半日了,也不知蘅儿那丫头想到办法了没,虫害如此厉害,可拖延不了两日。”

“婶子,范叔,老爷子。”

楚蘅作声,脚步不急不缓的走向草坝。

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循声扭头,见楚蘅一人走来。

见是楚蘅一人,孙氏当下是一阵紧张:“这大晚上的,蘅儿,你这丫头咋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楚蘅提着那盏能防风的油灯,走到孙氏的面前,莞尔一笑解释着:“婶子别着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九爷呢。”

少顷,九爷一手提着一袋石胆,另一只手提着那喷雾式杀虫器飞跃上山,朝着草棚走来。

看见九爷手里拎着一件奇奇怪怪的东西,范平范,孙氏,王老爷子皆紧紧盯着九爷的手。

范平安看了楚蘅一眼,最先指着九爷手上的喷雾式杀虫器问:“蘅儿,这是什么东西?”

楚蘅道:“范叔,孙婶,王老爷子,这东西叫做喷雾式杀虫器,是我专门找李贵叔做的,用于喷药,灭杀害虫。”

“这东西要怎么使用,我马上教你们。”

说话间,楚蘅从九爷手里接过那喷雾式杀虫器,走到水沟边,用瓢瓜舀了几瓢水,倒进杀虫器的水箱里。

旋即,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便见她手摇水箱底下的摇杆,跟着,便有水线从喷头处射了出来,哗啦啦的淋在地上,像下雨一般。

孙氏瞧了片刻,展露一脸惊喜之色。

“这喷雾式杀虫器真是个宝贝,用这东西杀虫,既能均匀的喷射药物,还能节省不少时间呢。”

楚蘅展示了一番,提着那喷雾式杀虫器折回范平安三人的身边。

“范叔,婶子,王老爷子,治理虫害的办法,我跟九爷已经想到了。”

闻之,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脸上皆是一片欢喜之色。

“谢天谢地,可算想到办法了。”王老爷子最为激动:“将虫害除了,今年这葡萄园还能有些收成。”

楚蘅嗯了一声,目光去瞟九爷:“九爷,这石胆要如何用,你给范叔,婶子,王老爷子说说。”

九爷扫了三人一眼,道:“这个很简单,一斤石胆兑五斤水,将石胆水喷洒在葡萄藤上即可。”

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仔细将九爷的话记下。

“范叔,婶子,王老爷子,时辰不早了,我跟九爷下山去了,你们好生歇着吧。”将事情安排好,楚蘅与范平安三人告辞,准备离开。

范平安,孙氏送了送两人。

“蘅儿,九爷,山路不好走,你们俩小心一些。”

尤其这夏季晚上,夜里有蛇虫出没在荒郊,孙氏心里甚是不放心,对楚蘅,九爷千叮万嘱付。

“婶子,你回去把,有九爷在,不会有事的。”

不知从何时起,楚蘅对九爷产生了一种信任感,觉得只要有九爷在身边,心里便觉得踏实。

朦胧灯光的映照中,九爷眯着眸子笑。

等范平安夫妇折回草棚,九爷从楚蘅手里接过油灯。

爷他左手提着油灯,右手伸过楚蘅的腰,将楚蘅的纤细腰肢揽在怀里。

楚蘅本以为,九爷又要施展大鹏展翅的本领,哪知,九爷只是揽着她,不急不慢的朝山下走。

“爷,你不是说,夜里山路不好走吗?”

玄铁面具下,九爷表情有些尴尬,但是眸子里却有奸佞之色一闪而过。

“蘅儿,在这种静谧美好的夜晚,与我并肩而行,你不觉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吗?”

“不觉得。”楚蘅打了个哈欠:“我只想回去睡觉。”

这般往山下走着,快到山脚的时候,九爷身子一歪,忽然哎呦一声。

楚蘅急忙将他扶着,眼神关切的问:“是不是崴到脚了。”

九爷半截身子倾靠在楚蘅的身上,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点头:“是的,蘅儿,好痛。”

“你活该。”

楚蘅又骂,又心疼得不行:“自己会轻功,非要走路下山,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人家想与你浪漫一下嘛。”

“浪漫不成,遭了殃。”

楚蘅扶着一根竹竿,艰难的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才将九爷这根竹竿扶到了马车前。

“进去车厢坐好,我来赶车。”

九爷坐在车头上,一动不动,“蘅儿,现在这么晚了,城门肯定已经宵禁,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带你进城。”

“不能施展轻功了?”

原本还打算,将马车停放在城外的树林里,与九爷越墙进城,回仙悦食府好好睡一觉呢。

九爷点了点头,将那只受伤的腿伸了伸,伸到楚蘅的面前。

“很痛,没法施展轻功了。”

九爷那故作可怜的模样,真真是像极了翊儿那小模样,看得楚蘅心头一阵痛是一阵。

“坐好,我看看。”

九爷化身乖宝宝,端端正正的坐在楚蘅的面前,楚蘅将油灯高高挂在车头上,撸起九爷的裤腿,再小心翼翼的帮九爷脱了靴子,更加小心翼翼的去解开九爷的袜子。

见楚蘅埋着头,动作小心翼翼,九爷眸子里笑意泛滥,心头跟吃了蜜似的。

原来,这丫头如此心疼他。

楚蘅解开九爷的袜子,见九爷脚踝处,红肿一片。

“都肿成这样了,有没有带伤药?”

“没有。”九爷将头一摇。

楚蘅道:“平日里,你不是喜欢在身上带些瓶瓶罐罐吗,正是要用的时候,却不带在身边。”

“今日早上,我换衣服的时候,将那些瓶瓶罐罐丢床头上了,走的时候,忘带了。”

楚蘅瞧着某只肿起的猪蹄,太阳穴有些跳痛,想了想,道:“没有药,又进不了城,我只能在路边扯一点野草给你抹伤口了。”

九爷嗯了一声,伸手指了指路边:“那里有苦蒿,弄点苦蒿就行了。”

楚蘅知道苦蒿具有消炎,清热,解毒之功效,便听了九爷的话,走去路边,扯了一把苦蒿回来。

手边没有石舂,楚蘅挑了九爷一眼,只好撕下那苦蒿的叶子,搁嘴里嚼烂,再帮九爷涂抹上。

苦蒿味道极重,轻轻一嚼,野草的腥味跟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味弥漫了楚蘅的舌头。

九爷离着楚蘅有一尺多的距离,都能闻到那股子野草的腥味,皱起眉头来,“这苦蒿很臭的,随便嚼烂就行了。”

“还好。”楚蘅一边嚼着苦蒿,一边回答九爷:“前几年,我跟娘没钱生活的时候,拿这苦蒿当菜吃。”

九爷心里一阵痛。

“蘅儿,这几年,你跟娘吃了许多苦吧。”

堂堂丞相府小姐,被流放到乡下。

九爷没法想象,这些年,楚蘅跟柳氏是怎么过来的。

楚蘅吐出嚼烂的苦蒿,动作细致的涂抹在九爷的脚踝上,然后抬起头来,对九爷无所谓的一笑:“还好,这几年,我跟娘虽然过得苦,好在没饿死。”

“蘅儿……”九爷忽然握住楚蘅的手,眸子里全是心疼之色:“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你跟娘过以前那种日子。”

“忽然这么煽情做什么?”

楚蘅抽回手,低下头,继续一丝不苟的给九爷上药:“仙悦食府的生意一日日的见好,以前那样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再过了。”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便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与柳氏像傻子一样,待在宁溪村,眼巴巴的等着相府的人来接。

“也是。”九爷勾了勾唇,看着楚蘅,唇角尽是宠溺的笑容。

为九爷涂了药,刺啦一声,楚蘅顺手在九爷袍子一角撕了一块布巾。

九爷拎起被撕坏的袍子一角,不满的看着楚蘅:“为什么是撕我的?”

楚蘅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回答:“第一,是你受伤,不是我受伤,第二,爷,你比我有钱,撕掉你一件袍子,不算什么。”

“好吧。”九爷无话可说。

伺候完伤患,楚蘅爬上车头,与九爷并排坐在一起:“看来,咱们今晚得在荒郊野外过一夜了。”

这句话,正中九爷下怀。

九爷不惜故意将脚扭伤,就是为了制造,与楚蘅独处的机会,这次,可算让爷他得逞了。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满天星星,在荒郊野外待一晚,也不错。”九爷扬起双手垫在脖子下,当枕头,靠车厢坐着,一脸惬意,哪还有一点伤患的模样。

楚蘅跟着往车厢上一靠,目光朝天上瞟去,入眼黑漆漆一片,哪有满天星辰,倒是有一颗北极星挂在天上,尤为明亮。

“爷,你身上有伤,进去车厢睡一觉吧。”

九爷没有动,侧着头,目光落在楚蘅的身上。

夜已深,楚蘅白日忙累,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瞧着她双眼半睁半合的靠在车厢上,九爷伸手出去,揽过她的身子,勾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拉,将她拉进了怀里。

“做什么?”楚蘅触不及防的,落入一个舒适的怀抱。

九爷温声细语的话,响在她耳边:“车头上凉快,睡着舒服,你睡吧,爷守着你。”

“既然你不困,那我先睡会儿,等我睡好了,下半夜换我守夜。”

靠着九爷,比靠着马车舒服多了,楚蘅双眼一闭,何时睡熟的,毫无察觉。

听闻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九爷目光一转,落在楚蘅的面上。

朦朦胧胧的灯光下,楚蘅睡颜平静,此刻的她,退去白日的凌厉与机灵气儿,倒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小妻。

看着这样的楚蘅,九爷抿唇,目光里的宠溺加深,情不自禁,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楚蘅的眉心处。

等楚蘅全然睡熟了,他撩起车帘,将楚蘅抱进了车厢内。

车厢底被九爷垫了一层毯子,楚蘅身材娇小,往车厢里一趟,倒是舒坦。

因为太舒坦了,这一觉睡得比较沉,醒来的时候,不知是半夜,还是清晨。

“阿嚏!”

一道响亮的喷嚏声传进车厢,楚蘅立马起身,掀开帘子,见九爷坐在车头上,双手抱着双腿,整个人缩成一团。

虽然眼下是盛夏时节,但是这荒郊野外的夜里,山风萧萧,难免会有些冷。

楚蘅躺在车厢里,倒是不觉得,撩开车帘,一阵山风袭来,顿时令她打了一个冷颤。

“笨蛋,冷都不知道说一声。”

听见楚蘅没好气的开口,九爷吸了吸鼻子,回头傻笑:“不冷,蘅儿,你醒了。”

“我若没醒,是鬼在与你讲话吗。”楚蘅爬到车厢外,伸手去推九爷的胳膊,想将九爷推进车厢里:“你进去睡吧,下半夜,我来守夜。”

外面山风萧萧,九爷那舍得让楚蘅吃这份苦。

“我不困,你继续回去睡你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瞧瞧你那黑眼圈。”

那玄铁面具遮住了九爷的真容,遮住了九爷的喜怒哀乐,却没能将九爷的黑眼圈遮住。

九爷揉了揉眼角,开始保持沉默,眼睛不去看楚蘅,定定的坐在车头上,像根柱子。

这男人的倔气又起了。

楚蘅颇为无奈,只好爬回车厢里,躺在车厢的一角,然后对着外面喊:“爷,你也进来吧。”

虽然这车厢不是很宽敞,但是两个人挤一挤,还是能并排躺着的。

九爷心头是一阵狂喜。

“娘子,为夫来了。”旋即骚气冲天的应了楚蘅一声,动作麻利的转身,爬进车厢里。

瞧他那一脸骚气冲天的表情,楚蘅真想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九爷爬进车厢,愉快的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与楚蘅并排躺着。

同床共枕。

天知道,九爷做梦都想与楚蘅同床共枕,此刻,这愿望可算实现了。

楚蘅被九爷那灿烂的笑容晃得有些眼疼,翻了个身,背对着九爷:“睡吧,明儿一早,回了镇城,还得照看生意呢。”

九爷跟着翻身,面对着楚蘅,伸手出去,一条修长的手臂揽在了楚蘅的腰上。

这种暧昧的姿势,令楚蘅浑身一抖。

“把蹄子拿开,否则,我不介意踢你出去。”

九爷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只好将爪子收了回来,闻着楚蘅的发香,在楚蘅耳边兴兴道:“蘅儿,咱们起早些,看日出怎么样?”

楚蘅觉得不怎么样:“日出有什么好看的,睡吧。”

本想浪漫一回,被楚蘅给拒绝了,九爷好生失望。

至于楚蘅,拒绝了九爷的提议后,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想来是有九爷这保护神在身边,这一晚上,楚蘅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一个,清晨睁眼的时候,一阵烤肉的香味飘来,顿时令她胃里掀起一阵搅动。

荒郊野外,哪来的烤肉味?

她揉揉眼睛,起身,从马车里出来,蹲在车头上,挑眉一看,见九爷他在马车前面一丈远的地方烧了一堆篝火,那篝火上正架着一只兔子在烤。

“你早起去打猎了?”

九爷给烤兔翻了个身,才循声朝楚蘅看来:“兔子是捡的,不知是谁在路边安了猎夹。”

捡到兔子的过程很是凶险。

今儿早上,九爷他尿急,从马车上下来,找了一片小树林,准备解决尿急一事,差点一脚踩中了猎夹子,九爷很是生气,在小树林里兜兜转转一圈,发现其他猎夹子夹中了一只兔子,于是乎,九爷为了报复猎夹子的主人,将人家的猎物给收入了囊肿,于是乎,便有了现在这只香喷喷的烤兔。

楚蘅想想也是,九爷这么懒散的人,怎么可能早起去狩猎。

“兔肉烤好了,赶紧来尝尝爷的手艺。”

九爷朝楚蘅招手,楚蘅跳下车,走了过去,首先往九爷左脚的脚踝上瞟了一眼:“爷,你的脚好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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