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襟·同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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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襟·同知

从那家男装店里出来至一处行人略少的地方,点检了一下主仆几人手里买好的东西,给岳明皎和岳清音置办的东西差不多齐全了,最后只剩下给我自己添上几件新衣,套用那句俗话——“生活总得继续”,命运虽然不待见我,但我总得待见待见自己,否则我岂不成了穿越史上最窝囊最落魄的女主了?

于是重整精神,率绿水青烟欢喜儿沿街继续扫荡店铺,从女装店出来又杀进内衣店,从鞋袜店出来又钻入时装店,除了给我自己买衣服外,还给我的四个小丫头和欢喜儿一人添了一件新衣服,最后大包小包的几乎快要拿不了,仍有不少忍不住买下的东西这个包裹里塞几件,那个挎兜里掖两条,眼看三个丫头小子有些吃不消了,只得好笑地答应他们看完最后这家店里的衣服后就打道回府。

正拿了一条相中的裙子问立在柜台后面的店老板价钱,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跨进门,直奔了柜台而来。

来人是衙役头李佑,与身边事故不断的我也已算得上是老相识了,两下里一打照面,我向他行礼问好,他便也含笑回礼,而后转向店老板道:“这位是张贵田张老板罢?”

来人是衙役头李佑,听说昨天晚饭后曾到岳府看望过季燕然。两下里一打照面,我向他行礼问好,他便也含笑回礼,而后转向店老板道:“这位是张贵田张老板罢?”

店老板连忙哈腰道:“小的正是张贵田,敢问差爷找小的有何吩咐?”

李佑向左右看了看,因我是老熟人,倒也不避讳我,旁边也只有一个一直在低头挑衣服的男性顾客,于是压低了声音道:“今日一早衙门接到报案,报案者是令妹夫的邻居,说是一早去令妹夫家敲门借椅子,久敲不见来开,因是提前约好的,便没有就此离去,以为令妹夫只是还未睡醒,便用力叩门,谁想这一用力门却自行开了,待那邻居进屋一看,竟发现令妹夫倒在地上,满身鲜血,身旁扔了把刀子,显然是仇家所为。是以李某此来是向张老板调查问询的——张老板可知道令妹夫平日都曾与谁结过仇么?”

张老板乍闻此讯不禁大惊失色,慌得险些坐到地上,一手忙撑了柜台边缘定了定神,颤着声音道:“这……这件事可是真的?昨儿个中午我们连襟仨还在一起吃过饭,想不到仅过了一夜保财他便……便遭不测了!回、回差爷的话……小的、小的也不大清楚保财平时都曾与谁结过仇,他是放贷的,利息有些高,因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街头巷尾行为有些嚣张,若那些借了贷到期还不上银子的,他便叫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去到家里,连抢带砸,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抢走,说是抵债。吃过他亏的人不在少数,因当时借钱时都写了字据,是以谁也不敢去告他,他便愈发坐大了。小的看来,差爷不妨去调查调查那些曾吃过保财亏的人,幸许凶手便在其中。”

李佑闻言点了点头,道:“张老板说的同李某所调查过的其他人所言情况差不多,既如此李某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张老板忙忙地从柜台后绕出来将李佑送出门去,李佑才要迈下台阶,我便下意识地张口唤了一声:“且慢!”见李佑回过头来问向我道:“岳小姐可有事要吩咐?”

在心中飞快地组织了一下思路,我恭谨且平静地开口道:“适才小女子听这位张老板言道昨日他们连襟儿三个在一起吃过饭,其中叫‘保财’的那一位便是事主,李大哥您之所以来此找张老板是为了调查取证的,那么在此之前您是否已向他们连襟儿仨中的另外一位调查过了呢?”

因李佑知道我平日与季燕然熟识,且岳清音又是他的同事,更且岳明皎也算是季燕然的顶头上司,是以见这我突然问他这个也不敢怠慢,便答道:“调查过了,李某正是刚从他那里过来的,否则李某也不知道张老板的店铺在何处,是他那连襟儿告诉李某的。”

“那么,那位连襟儿的证词同张老板的是否相似呢?”我接着问道,淡淡望了一眼张老板,张老板有些诧异地望着我,想是不明白我这一介平民女子缘何敢叫住执法人员问东问西。

李捕头倒是不以为意,依旧如实答道:“差不多相似,也说到了刘保财的为人及放高利贷一事。”

我点点头,才要继续再问,忽听得身后有人冷哼了一声,不禁回过头去,却见是那位一直在旁边低头挑衣服的男性顾客——估摸着是为了给家中女眷买衣服,所以才进了女装店的。

我挑起眉毛望着他,见他慢慢抬起头来,带着一脸的冷意和不快,沉声道:“这太平城的衙门也当真古怪,当捕头的轻易便将命案的重要线索告诉给一个不相关的人听,倘若不小心走露了消息令凶手闻风而逃,这责任却由谁来承担?”

唔……有趣儿,竟是个敢于挑战权威的正派人士。这类的人我虽然欣赏但不会与之为伍,刚极必折,伤己伤人。出来混的,还是像某人那样圆滑世故些的好,毕竟以柔克刚的例子不在少数。

我回过头来不再看他,却听李佑亦沉声应道:“这位公子误会了,岳小姐与我等相熟已久,李某敢担保岳小姐不会将消息透露给外人,因此才会将案件相关情况说与她知。”

那人又是一声冷哼,道:“看这位姑娘衣着装扮应是出自大家,既是大家闺秀便更应懂得遵守妇道,无端端地打听人命官司,实是轻浮之举!依在下看来,这位姑娘当尽快回家去好好学学《女训》才是!”

……这话说得有点儿过了吧。天龙朝的开放程度足可媲美正史上的大唐盛世,满大街的女子皆能肆无忌惮地高声谈笑、与男子调情逗趣儿,为何偏我在这里问问严肃的问题就是轻浮呢?敢情儿是碰上了一个大男子主义思想相当严重的保守派么?

由他去。

于是只向张老板道:“张老板,请问您的那位连襟儿尊姓大名?”

张老板迟疑地道:“姓陈,名恒通。”

“那么,张老板您在三人中排行第几?另外两人呢?”我又问。

“在下行首,保财行二,恒通是老三。”张老板不明所以地答道。

我点头,又向李佑道:“李大哥,请您仔细回想一下,您找到陈恒通之后,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可也是像对张老板说的这样,如:令姐夫一早被人发现倒在屋里地上,满身是血,刀子扔在一旁等等此类的话?”

李佑将头一点,才要答话,却听得我身后那人已是忍不住恼火地几步走上前来,皱着眉头冷冷瞪着我,道:“你这女子着实胡闹!将官府查案当作游戏么?屡劝不听地在这里纠缠不休,阻挠衙差办案,若耽误了捉拿凶犯,你便是个妨碍执法之罪!还不快快回家去!”

未待我答言,跟在我身旁的欢喜儿不干了,上前一步怒视这男人,道:“大胆无礼!你是何人,敢对我家小姐如此出言不逊?什么妨碍执法!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儿!”

绿水青烟亦不甘示弱地一左一右挡至我的身前,两对儿大眼睛凶巴巴地瞪住该男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娇声道:“你这登徒子,着实无礼!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小姐妨碍执法了?我家小姐想问谁便问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关你何事?”

“只怕你才是故意妨碍执法罢!我家小姐问差爷话,自是有我家小姐的用意,你又凭什么来多管闲事?我家小姐同差爷说话,你又来插什么口?”

“我家小姐器量大,本不欲与你一般见识,你却频频用言语挑衅,居心何在?莫不是欺负我家小姐乃弱质女子,便存心招惹?”

“还口口声声地拿官府来压人,打着好大一个幌子!真真是道貌岸然的小人一名!劝你识相些赶快离去,否则我们告到衙门里去,必要治你个欺侮妇女之罪!”

我在旁直听得既惊讶又好笑,这丫头小子三人何时这么懂得护主了?胆儿也壮了,嘴皮子也好使了,看来方才那新衣服没白买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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