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息肌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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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后街的小巷子里, 有人背着一个运/动包快速的往前走去, 他的步伐很快, 呼吸很粗重, 因为身材很胖,满头都是大汗, 顺着鬓角往下/流,T恤已经湿/透了, 他的脚步依然很快。

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 有人似乎从后面赶了上来, 那人的步伐很稳健,不急不缓, 前面背着大运/动包的男人听到声音, 吓得回了一下头,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刚才游泳课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商丘慢慢从小巷子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虽然顶着谢一的躯壳,身材不够高大,甚至有些纤细,但是气势一点儿也不输阵,从后面走上去, 站定在男人五六步开外的地方。

那背着大运/动包,满脸虚汗的男人就是何元飞。

何元飞听到他这么说, 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随即说:“啊……刚才、刚才我突然肚子疼, 已经和陈教练请过假了。”

商丘没有继续说肚子疼或者请假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的说:“我一直以为,那个血包裹代/表了恐/吓……”

何元飞眼神一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说:“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商丘仍然自顾自的说:“当然,血包裹的确代/表恐/吓,但是我想错,并不是因为查健身房的方向对了,才被恐/吓,而是……嫉妒。”

何元飞眼神又晃了一下,说:“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先走了,我还要赶公交呢。”

他说着,立刻转身往前走,试图穿过小巷子走出去。

商丘根本没有追上去,只是在他背后,语气淡淡的说:“你嫉妒我们的关系。”

商丘的话音一落,就听到“踏!”一声,前面的何元飞突然顿住了脚步,脚步声非常沉重,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商丘。

商丘冷笑了一声,说:“我一直误解了这种恐/吓,直到我看到了更/衣柜里,被你剁成肉泥的尸体,那是公交车上奚落你的那对情/侣,对吗?我没说错吧。”

何元飞脸上有些狰狞,圆圆的脸盘子已经气出了棱角,咬牙切齿的看着商丘。

商丘是个猎魔人,他的感官比一般人都要强烈的多,之前商丘就说过,他并非是洁癖,只是碰到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之后,他能感觉到附着在上面的气息,非常强烈,这十分影响商丘的正常生活。

商丘在看到那两具被剁的乱七八糟的尸体的时候,突然就醒/悟了,或许尸体面目全非,已经变成了肉屑,谁也看不出来是谁,但是商丘能感觉出来。

何元飞狠狠的瞪了一眼商丘,但是很快稳定下来气息,说:“我真的听不懂,什么嫉妒?谁们的关系?我要走了。”

何元飞再次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商丘还是不急不慌,仿佛胜券在握,挑了挑眉,薄薄的嘴唇张合,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何元飞听到这句话,一瞬间仿佛要爆/炸了,脸色咚就通红了,愤怒地转过头来,眼睛恨不得燃/烧起来,恶狠狠瞪着商丘,随即大踏步走过来,怒吼说:“为什么?!就因为我胖!?就因为我肥?!我没有你长得好看!?凭什么你们要以貌取人?!!”

商丘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没有半点害怕,淡淡的说:“因为你丑。”

何元飞被他的话激怒了,激动的喘着粗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声,全身的肉都在颤/抖,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你人丑,而是你心丑,你是杀/人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何元飞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商丘身后,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非常急促,后面又有人追了上来。

谢一顺着商丘冲出去的方向追赶,只是他虽然顶着商丘高大的躯壳,但是体力跟不上,完全没有商丘那么强烈的爆发力,跑出来之后还问了前台这才知道商丘竟然去了健身房后面的小巷子。

谢一追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商丘说:“……你是杀/人犯。”

“商丘!”

谢一冲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元飞,这里只有商丘和何元飞,商丘说的杀/人犯,无疑就是何元飞了。

何元飞给人的印象是个老好人,公交车上被人奚落长得肥,一句话也没有回嘴,看起来十分隐忍,笑起来还憨憨的,谢一一瞬间有些不敢置信。

谢一跑过来,商丘伸手拦住他,将他拦在身后,控/制在安全的距离内,随即才继续说:“我们一直以为冯莹化成白骨,还有那对夫妇化成白骨,都与健身房有关联,但是其实除了健身房之外,他们还和一个人有关联……”

谢一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突然想到了陈教练的游泳课,他还记得自己瞥了一眼学/员名单,顿时惊讶的看向何元飞,说:“是你?!”

何元飞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闪烁着。

商丘说:“冯莹和那对夫妇,和你都是同期的学/员,让我来猜猜,冯莹因为前男友的事情很痛苦,无意间找你吐了苦水,于是你就顺水推舟得给她一瓶毒药。”

“不!!那不是毒药!!”

何元飞突然激动的大喊,脸上的表情非常狰狞,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那模样就好像注射/了毒/品一样疯狂,他瞪大了眼睛,说:“那是……仙丹妙药,你们根本不会懂的,是息肌丸!息肌丸!仙丹妙药!”

“息肌丸?”

谢一突然想起来,之前聂小倩说赵飞/燕正在阴府申请息肌丸的专利,就是因为息肌丸的配方突然失窃了,难道……

何元飞的目光从兴/奋变成了阴沉,好像是林妹妹那自怨自艾的表情,说:“你们都不能明白!你们谁也不能明白!我这样有多痛苦!我并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肥,这么丑!是那个该死的医生,在我住院的时候开错了激素,让我一下变成了这么胖,怎么减也减不下来!”

商丘没头没脑的说:“变成白骨的那对夫妇。”

何元飞哈哈大笑说:“你真聪明!!就是他!那个男的!他给我用错了药,他的老婆当时还用钱打发我!他该死!!他们就是该死!”

何元飞疯狂的嘶吼着,又说:“你们不明白被嘲笑的痛苦,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说我肥,说我智障!他们嘲笑我一身横肉,一身都是油,会散发出异味儿,非常恶心!!那两个人在嘲笑我的时候,你们也在场,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谢一震/惊的看着脸皮扭曲的何元飞,听他说的满口正义,谢一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一贯没什么脾气,为人比较温和,是个老好人,此时却忍不住,怒吼说:“那冯莹呢?!”

何元飞一瞬间怔愣了,因为他也没见过谢一发/怒,而且还这么怒不可遏。

何元飞缓了缓,说:“这赖不得我,是她主动问我要减肥药的。再者说了,她的死……是值得的,息肌丸还在完善,就差最后一点儿就能完善,如果息肌丸真的能让人在一夕之间变得身材苗条,那么将造福多少人?你们想过么,这是多么大的伟业!!冯莹的死,只是贡献……”

谢一冷笑了一声,说:“贡献?这么说来,你知道息肌丸有缺陷,所以才故意把息肌丸交给冯莹,既然说是贡献,你为什么不为你的伟业做贡献?”

何元飞反驳说:“我有什么错!是冯莹自己要吃的!我只是……只是做了件好事儿!再者说了,息肌丸成功的话,就再也没有人会嘲笑我了!!再也没有人!”

何元飞深深的看着谢一,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的未来……我那么喜欢你,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我的人,还在别人奚落我的时候,帮助了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

谢一听着他的话,顿时觉得后背发/麻,一股鸡皮疙瘩爬上来,好像是毒蛇一样在肆意逡巡。

谢一沉着声音,沙哑的说:“对不起,当时是我眼瞎,外表是没人可以决定的,但是我嫌弃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恶心。”

何元飞听着谢一的话,顿时嗓子里发出“呼呼”的粗喘声,就好像喘不过气似的,随时要倒在地上,他额头开始冒汗,汗珠噼里啪啦的滚下来,眼睛赤红充/血,仿佛要吃/人似的。

商丘看到何元飞的动作,早就开始防备,慢慢伸手拉过谢一的手,将人不着痕迹的挡在后面。

何元飞看到那两个人双手相扣的模样,顿时又误解了,他之前就是误解谢一和商丘是情/侣关系,所以才会送过去血包子,商丘储物柜里剁烂的尸体也是一样,都代/表着愤怒和嫉妒,是给商丘的恐/吓,只是何元飞没想到,就是这两样东西,彻底出卖了他。

何元飞“啊啊啊啊啊”的怒吼了一声,突然扔下他的背包,快速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来,他在扔下背包的一瞬间,谢一赫然看到背包里全是血,血粼粼的,还有一些肉屑,和白花花的肠子屑,那肯定是用来装尸体的背包。

何元飞举着枪,对准商丘和谢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笑声,笑的仿佛要干裂一般,说:“好啊!!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去阴曹地府做鬼鸳鸯!!我成全你们!”

何元飞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商丘眼睛一眯,快速伸手进口袋里,随便一掏,随即猛地抖手一掷。

就听到“嗖——!!”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猛地被商丘掷出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何元飞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啪!!”一声脆响,那黑色的东西击中了何元飞的手腕,手/枪一下落在地上,何元飞手腕瞬间流/血。

“啊啊啊啊——”

何元飞惨叫了一声,捂着手腕跌倒在地上,疼的他额头上全是冷汗,瑟瑟发/抖,手腕上的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好像被锋利的刀片划中了要害一样。

只是何元飞低头一看,“啪嗒”一声,那击中自己的黑色东西掉在地上,竟然是——一块巧克力。

上面还写着广告语,榛子夹心、丝滑浓郁……

谢一都有些懵了,巧克力?!

还真是商丘的作风。

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些,商丘施施然走过去,将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低头看着何元飞,说:“你根本没有道行,谁在研究息肌丸?你在为谁卖命?”

何元飞捂着自己的手腕,瑟瑟发/抖的说:“我说!我说!!我有他的名片,在背包里,我拿给你们,上面有地址。”

他说着,慢慢伸手去拿背包,血粼粼的背包里真的掏出了一个名片夹子,只是何元飞打开名片夹,里面却没有名片,而是一根小树枝。

何元飞“哈哈”大笑一声,随即快速的将那截小树枝直接塞/进自己嘴里。

商丘反应很快,但是看到这一幕,却意外的没有阻止。

谢一看到他把东西塞/进嘴里,喊了一声,却来不及阻止。

何元飞哈哈大笑起来,说:“我马上能永生了!!我马上会去投胎!投胎成我想成为的人!”

谢一震/惊的看着他,何元飞将那树枝吞下去的一瞬间,顿时七窍流/血,黑血从他的眼睛里鼻孔里嘴巴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谢一说:“你服毒了!?”

何元飞七窍流/血,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的肠子应该在绞痛,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不断的痉/挛着,脸上的表情混合着狰狞和兴/奋,牙关得得发/抖的说:“不……死亡并不是终结……因为、我们还有……还有灵魂……”

谢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感觉何元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更像是搞传销的神/经病!

商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态度很冷漠,淡淡的说:“别人的死亡并不是终结,因为他们的灵魂要进入冥京十殿,而你的灵魂马上要魂/飞/魄/散了。”

“什、什么!?”

何元飞全身抽/搐着,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实在太痛苦了,黑血顺着他的耳朵灌出来,“滴滴答答”的,伴随着何元飞挣扎的呻/吟声,痛苦地哀嚎着。

商丘表情仍然淡淡的,说:“就像你骗了冯莹,他也骗了你,你吞下的不是永生,而是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的符/咒。”

何元飞“嗬——!!!”的抽/了一口气,脸上满满都是绝望,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灼烧,不断的燃/烧,等待着焚尽。

何元飞惊恐的大叫着:“救我!!!救我——救我!快救我,我知道他是谁!!!”

谢一立马看向商丘,商丘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何元飞顿时更是惊恐了,满脸都是死灰。

商丘眯眼说:“告诉我,给你息肌丸的人是谁。”

何元飞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泪伴随着黑血夺眶而出,嗓子抽/搐的说:“蓬——”

他高喊了一个字,顿时就没声儿了,头一歪倒在地上,尸体上一股青烟瞬间腾起,被风一吹,瞬间散了。

谢一怔愣的看着睁大眼睛的何元飞,说:“死……死了?”

商丘伸手拉过谢一,虽然他现在身材没有谢一高大,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让他去看地上的死尸,说:“走吧,解决了。”

害死冯莹和那对夫妇的人找到了,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只是还有两件事情没能解决,第一就是何元飞的幕后人,他只说了一个“蓬”字,其他不得而知。

不过何元飞吞下了一根树枝,商丘说那树枝是桃木,这不得不让谢一联想到他们之前遇到了的那个邪/教组/织,自称什么大蓬仙人的。

另外一个没有解决的事情则是更为重要,那就是,谢一和商丘还没有换回来,仍然一筹莫展……

周六日很快就过去了,谢一还要去上班,毕竟他除了深夜食堂之外,还有工作,商丘需要继续替他去上班。

谢一则是准备着深夜食堂重新开张,因为今天是深夜食堂重新开张的日子,所以谢一提前赶到了食堂,帮着阿良进货上货,收拾食堂等等。

阿良对“商大哥”仗义援手特别感激,憨厚的说:“商大哥你真是好人,老板他平时都做甩手掌柜,你却跑过来帮我开店。”

谢一:“……”你家老板知道你在背后吐槽他么?

阿良说完,还傻笑着就走了。

下午六点准时开店,今天重新开张第一天,小区里很多老主顾都来光顾了,一开店门,就有很多人上座。

谢一和阿良瞬间就忙碌上了,帮忙倒水拿菜单点餐等等,总之非常忙碌。

谢一忙碌着,就听到“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又被推开了,随即进来了两个外国帅哥。

谢一有些惊讶,深夜食堂虽然口碑一直不错,都是小区的老主顾,最近因为鬼门关打开却关不上的缘故,还多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老主顾”,但是还没有外国人。

走进来的是两个外国帅哥,一个身材高大,满身肌肉的样子,那肌肉纠结的胳膊看起来硬/邦/邦的,他穿着休闲装,看起来很随便,金发微长,下巴上都是胡渣,稍微有些不修边幅,但是看起来很随和英俊,透露着一股力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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