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1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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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的青砖大瓦房,院墙也是用青砖砌的,最显眼的就是正脸那座郑氏的祠堂,不过这祠堂不到特定的时候是不会开的,那两扇黑色的桐木大门常年紧闭。

绕到侧面,就是郑里正家的院子。

院子极大,不同于别家牲口棚子、仓房、灶房等都是在前院,郑里正家的前院就是个空荡荡的大院子,只院中种了两棵梧桐树。每逢村里有什么大事的时候,这个院子总会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迎脸是三间正房,左右是东西厢房,都是青砖黑瓦,格外气派。

郑虎到时,只有郑里正和其婆娘田氏在家。

田氏一见侄儿来了,就打着招呼:“虎子,咋这时候来了?找你大伯有事?”

“哎,是有事。”

说着,郑虎急匆匆就往屋里去了。田氏摇了摇头,心想莫是真有什么事,要知道郑虎平时一向很稳重的。

郑虎进去了就往东屋拐。

果然,他大伯郑里正正盘膝坐在东屋大炕上抽旱烟。

“咋,急慌慌的。”

郑虎在炕下的一个墩子上坐下,喘着粗气,一时说不上话。

郑里正六十多岁的模样,容长脸,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从外表来看,不过是个普通的庄户老汉,就是穿的衣裳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只有那股不动如山的镇定,一看就是个久经人情世故的。

他嘴里含着烟嘴儿,就将炕桌上的茶壶往前推了推,郑虎也没客气,站起来就倒了一碗茶,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伯,我跟你说,我今儿碰见一件事。”

“啥事?”

“今儿不是我爹忌日,我一大早就带着……”

郑虎说到一半,郑里正就从炕上坐了起来,一副认真去听的样子。

一见大伯这样,郑虎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在听到薛连兴家二房独子哭诉的那些话后,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打压薛姓人在余庆村里威望的机会。

他说得更是详细,几乎一字一句重复,而郑里正一面抽着旱烟,眼睛就眯了起来。

*

招儿一直到下半晌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

薛庭儴看了看她身后的背篓,以前招儿每次回来,那背篓里总是装得满当当的,今儿却一看就知道里面没装什么了。

“怎么了?”

招儿正在想心思,被小男人一问,愣了一下,才道:“没啥,我从镇上给你带了肉包子,待会儿热了给你吃。”

怎么可能没啥,明明就是有啥。

薛庭儴瞅了她脸色一眼,可她既然不想多说,他也不想逼问。

招儿来回一趟镇上,满身都是尘土,她去灶房烧了水,提去浴房里洗澡。薛家专门有间屋子用来洗澡,在后院的菜地里。房子不大,三米见方,地上铺着青石板,房角一处有个下水口,洗澡水直接可以顺着那个口,流进菜地里,

脱下衣裳,招儿拿着皂角在身上搓着,心里却是一阵愁绪上了心头。

其实还真发生了些事,只是她怕小男人会担忧,才没有说。

她好不容易找的来钱的路子被人抢了。

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收她做成品后荷包绣鞋的绣坊老板。

其实招儿还算是比较聪明的,从这家绣坊老板那里买了碎布,但成品却并不是卖到这家,而是换了另一家。只是她没想到这两家老板竟是亲戚,也不知对方是怎么知道的,等她这趟再去了,对方竟是不愿再卖她碎布。

不光这家绣坊没有碎布,这绣坊老板还命人把其他绣坊的碎布都买了。招儿还是跑了多家绣坊后,才知道这事。

她已经做好自己出钱供小男人去镇上读书的打算,那清河学馆她问过了,每年光束脩就得五两银子。其中因为很多学童住的地方太远,可选择宿读。若是宿读的话,每月伙食、住宿等加再一起,另还需要一两银子左右。

招儿的心里是想薛庭儴宿读的,她觉得这薛家不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家里破事太多,也就是说她得准备六两银子,才能送小男人去学馆。

她原想着这生意做两回就能凑够银子,谁曾想竟会发生这种事。

思绪之间,招儿已经洗好了澡,她用帕子将头发包起来,穿好衣裳,才回了屋子。

薛庭儴正坐在炕上看书,看得自是他仅有的那本《幼学琼林》。见她进来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天还凉,赶紧把头发擦干。”

听到这话,招儿心里一暖。

这些日子小男人跟之前相比变了许多,这种变化自然是好的,所以明明心里发愁,她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她爬上炕,从炕柜里往外拿布巾,薛庭儴就坐在边上,免不了要侧身给她让一让。她经过之时,一股夹杂着皂角的馨香味儿钻入他的鼻尖,他忍不住动了动鼻子,眼神就落在近在咫尺她的身上。

==第九章==

招儿拿了布巾,就回到炕沿,解了头上的包巾擦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密,长及腰间,她将长发捋到颈侧,就微微斜着头坐在炕沿上,让长发低垂下来,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

少女穿着丁香色小碎花的夹衣,下着酱紫色的阔腿儿裤子。她要挺直了腰杆,斜歪着颈子,才能避免让湿发上的水打湿衣裳。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搁在薛庭儴眼里,却让他莫名心跳加速,有一种的血脉偾张感。

无他,皆因这种姿势,把少女的身段淋漓尽致都显现了出来。高/胸/翘/臀,纤细的一把小腰,薛庭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种极为陌生的燥热感自身体内攀升而起。

可同时却又不陌生,他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正是两人洞房花烛夜之时。

在梦里,那时候他是不喜欢她的,却又觉得娶她是理所当然。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她该是他的妻。

只是这种潜在最深处的情绪,都被他别扭与愚昧遮掩,尤其他之后去了学馆念书,让同窗知道他有个乡下的童养媳,更是招来了许多嘲笑。

可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是喜欢她的,所以洞房那夜她被他折腾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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