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春风未解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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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抬起慕容煜的手腕,迅速的把了把脉,趁他没来得及抓住她之前,松开了。

确实是药性极强的合欢散,再不与人交欢,药性冲击筋脉肺腑,慕容煜便会命丧呜呼。

可是,她要救吗?

此时,慕容煜的欺骗,初醒来时小腹的钝痛,那一碗碗苦到极致的药,都在墨浅脑中纷繁回放。

她的头隐隐作痛,不如,就让慕容煜这样死了吧?大不了她也随他去,黄泉路上,再找找他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慕容煜感到有冰凉的手指捏住自己腕子,睁开眼,竟见到墨浅站在床边,欣喜了一瞬间,又恍惚觉得这不是真的。

但身体的反应,已经不容他过多理智的思考,浑身陡然就有了力气,他翻身而起,一把将墨浅压在床上。

薄唇胡乱的落在墨浅脸上,连日来未精心打理,下巴上的胡子茬,扎的墨浅微微痒痒。

墨浅冷着脸,想推他起来,却见慕容煜眼角渗出泪珠,吧嗒掉在她面颊上。

慕容煜的手不老实的拉开她的衣襟,但那完全是本能驱使,他口中喃喃念着:“墨浅,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墨浅的心,瞬间就软了。

慕容煜已经十分冲动,但他还记得身下的人是墨浅,一双大手四处煽风点火,做足了前戏。

墨浅也禁不住掉了一两滴泪,将头歪向一边,任由慕容煜所作所为,不动不说话。

她说什么好?

理智告诉她,要马上推开身上这个狠心的男人,但情感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煜去死,她做不到!

慕容煜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尽管已经抑制不住的用力冲刺,但混沌一片的脑海里,仍然记得,他是因何如此疯狂。

在墨浅看不到的角度,慕容煜嘴角边,微微有了一丝笑意,连日来周身暴躁的戾气也随之散去。

墨浅,应该是原谅他了吧?

一场淋漓雨露过后,已是夜半。

慕容煜醒时,墨浅正坐在床头,抱着被子发呆,小脸上冷冰冰的。

他一动,墨浅回头看了一眼他,没什么情绪的说:“穿好衣服,走吧。”

“浅儿?”慕容煜坐起身来,白皙的胸膛上,滑下三千墨发,诱人的很,他微笑道:“浅儿,莫生我的气了。”

墨浅站起来,拉开房门,说道:“速度滚。”

慕容煜赖着不起身,软语道:“浅儿,别这么狠心,从今往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墨浅冷言冷语道:“别做梦了慕容煜,我救你,不过是念在以往还有一点情分。今日之后,你再有什么事,另寻他人去救吧,别到我这里来。”

慕容煜披了件衣服起身,伸手去拉墨浅,哄道:“我不来你这里,还去哪里呢?浅儿,北狄国闹事,我就要去打仗了,还剩下这几天,不希望你再和我闹别扭。”

墨浅何尝不想与他和好?只是,她心里真的过不去那道坎。

方才坐在床边,面对慕容煜毫无防备的熟睡容颜,她想过,此生是真的愿意与此人白头偕老。

但心里的伤还没结疤,看到他就会痛,就会想起她可怜的孩子。

“算了,你不走,我走。”墨浅微微一叹,转身向外走去。

大半夜的,墨浅上哪去?夜黑风凉,再冻到了可怎么办。

慕容煜见她执意不肯同宿,追出去道:“你在这吧,我走。”

这一夜,他们一人睡卧房,一人睡书房,皆思绪纷纷,未得好眠。

自这一日后,慕容煜日日伴在墨浅身边,公事的折子,全都命人随身带着,方便他翻看。

墨浅冷冷清清的不搭理他,饭照常吃,觉照常睡,只是每晚就寝前,必得要把慕容煜从房中踢出去。

转眼间,三天即到。

这一日清晨,太阳将将升起,慕容煜已经披挂整齐,在东城门外整顿兵士。

十万大军士气抖擞,旌旗遮天蔽日,慕容煜当先一骑,威风浩然。

庆元帝亲自送行,率文武百官立于东城楼上。

“皇弟,此番征战北狄,有劳你与诸位将士了,待尔等凯旋而归,朕必为有功将士加官进爵,重赏皇弟!”

“谢万岁,臣弟谨遵皇命!”慕容煜郑重行礼。

万千将士齐声同应:“谨遵皇命!”

“好!那朕就等着诸位将士的好消息!”庆元帝大笑,将三军令旗交于慕容煜手中,说道:“朕等着皇弟凯旋回来!”

慕容煜扫了眼送行的人群,心中微凉,墨浅没有来为他送行。

此一去不知要多少时日,他昨日已说给墨浅今晨要出征之事,十分希望墨浅能来送送他。

也许是她没来得及赶来呢?

眼见得到了时辰,慕容煜横下心,打定主意再拖一拖。

下马,着人拿了酒来,端起一杯向庆元帝说道:“皇兄,此次征战北狄,山遥路远,若中秋还没回来,这一杯酒,便先敬了皇兄,到时只好睹月思人了。”

庆元帝诧异的看了看他,也端起酒杯,先是小声笑了句道:“皇弟今日是怎么了,以往可不是这个啰嗦的性子。”

随即庆元帝一饮而尽,朗声笑道:“既如此,那少不得朕再敬诸位将士一杯,尔等为国征战,朕代皇室、代这天下百姓,敬你们一杯!”

“谢皇上!”

士气越发高涨,马蹄轻轻刨地,已是蓄势待发。

慕容煜最后看了一眼城楼,始终没见到他期盼的身影,心中失望落寞,化作一声高喝:“出征!”

铁骑轰鸣,旌旗随风鼓满,大军浩浩北行。

朝阳洒上最前方战马上挺拔的背影,孤高苍劲,浑身金戈杀伐之气中,裹着厚重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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