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幽冥司之往年的旧事(1 / 2)
好敏锐的洞察力!
墨浅也同样回以一笑,手抚上竹简往他的方向推开,“不错,这竹简在整座大陆上也只有我才看得懂。”
说着话的时候,她凝视着慕容煜漆黑无底的眼睛,这话确是说得有些过头,且不说出了她以外就当今的穿越者还有一个解意,但是她仍然在赌,就赌慕容煜和苏时越等人没有接触到过其他的穿越人,如果这一局她能够赌赢,或许今后的江湖上会有不一样的变局。
也唯有这一赌局她才能够将自己彻底的打碎、再重生。
推开的竹简上面的字迹铺陈在两人面前,慕容煜淡定自若的眼色不着边际移向竹简,上面的字迹刻得张扬,宛如孩子手中的涂鸦,虽说曾经做好过准备迎接一份看不懂的解咒之法,但现在东西真正出现在面前,慕容煜也忍不住暗暗惊讶,他自诩接触过整座大陆的所有字迹,可是面前这种弯弯扭扭的连笔符号,他确实从未见过,可以这么说,在这片大陆上就没有这种东西。
墨浅没有道理拿假的解咒之法骗他,而且看竹简的印刻程度,内里的刻痕角落已经沾上了不少细灰,还有些比划上的墨迹已经消退殆尽,再者,所有幽冥司的东西,必定会属上幽冥司的暗记,他凝视一眼竹简右下角处的六角的圆形印记,笑道:“你没将竹简拿给苏时越,反倒先找上了我,是想拿它跟我谈条件?”
“不……”墨浅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我是要同时和你们两个人谈条件,不过……”她话音一转,巧笑着说:“因为我跟你关系好,所以想给你打个折,这才先找上的你。”
“真是难得,”慕容煜见她杯中无酒,又替她满上一杯,“虽然我曾说过从来没有利用过你,但是这本解咒之法我却是在很久以前就想拿到,而且苏时越也想拿到,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想要得到它吗?”
“苏时越是因为身中恐咒才想要拿到竹简,而你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竹简难道不是想用来威胁他?”这点墨浅还有有考虑过的,慕容煜与苏时越两人的关系不浅,似敌非敌,似友非友,这也正是她疑惑的地方,慕容煜不是从十几岁开始就上战场了吗?怎么会还有闲心来培植江湖势力,还和幽冥司挂上了勾?
所有的疑虑在看到慕容煜忽然撩起袖子后得到解释,因为他的左臂上赫然是与苏时越的手臂上一模一样的黑色繁复的花纹式样——恐咒!
墨浅的眼睛霎时放大,怔惊的盯着那道花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不受控制道:“这是……恐咒?”
一个常年在军队里的王爷怎么可能会中幽冥司的恐咒——那种只能由幽冥司司主亲自种在他们最得力手下的恐咒。
“不错,这就是幽冥司的恐咒,你因该从苏时越那里看到过了吧!”慕容煜仿佛无所谓的放下袖子,深邃的眉眼划过一丝厉色,“这是一种下再全身骨髓里的咒术,中咒的人一旦失去司主的解药,便会在咒发之时骨裂而亡。即便每个月有幽冥司里缓解的丹药,但是那种丹药食用过多也会导致人体对药物产生依赖性,下一次食用的剂量必须加倍,否则身体的疼痛便会加倍。”
恐咒的事,墨浅只从苏时越那里知道一丁点儿,并不是特别清楚,现在光听慕容煜的一番解释更觉得心惊,幽冥司的老司主在几年前已经死了,那他身上的恐咒存在了也至少有好几年了,每次咒发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那痛觉或许她连想都不敢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手上的咒印不是作假,可墨浅也有疑问:“你不是边疆的战场了吗?怎么会到幽冥司的?”
“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才到边疆那时我预备混进敌军军营……”慕容煜淡淡辍着酒,眼前的漆黑仿佛再次将他拉回到那些年的时光。
那时候他才十岁出头,隐瞒了皇子的身份,跟着一群与他年龄相同的孩子们被抓进军营,因为个子小,被分配到火膳房。
年仅十岁的他时常跑去主帅的帐篷边去偷听,偷听敌军的情况,偷听我君的应对战况,敌强我弱,他才想出了混进敌军内部,火烧敌军粮草的主意,身在火膳房,自是知道粮草对于行军打仗的重要性。
所以在一次两军交战中,庆元的军队被打得节节败退,他就跟在一群俘虏中被带入了敌军的军营。
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他在皇宫里的时候也曾有师傅教导过他拳脚功夫,挣脱绳索逃离关押俘虏的帐篷不在话下,可是就当他来到敌军粮草的帐篷时,意外发生了……
十几年来,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那个人是以怎样的手段杀死敌军的副元帅!
那一夜里,敌军的粮草是着火了,死了很多的人,火光和他刀下的血光交错在他眼前,那人伸出的手里皆是一抹温热的血,他害怕,从来没有见过杀人如麻场景的他嫌恶的打开那人的手,蹲在一旁干呕不停。
那人拧眉的神色令他恐怖不已,他瑟缩的后退着,但在一群黑衣杀手的包围下最终无路可逃。
后来还是另外一个人给他递来了一张洁白的手帕,那人约莫和他差不多的年岁,却有一身与月齐辉的风华,但前提是不将他带到那人脚下的话。
那一夜,他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不知道他是被那个恶心的人带到了那里,也不知道后来竟然有无数的人拿着兵刃来杀他,他只是麻木的防卫,一刀一刀的刺进那些要杀他人的体内。
血,满地都是腥红的鲜血,被风干的褐色的泥血,一层又一层凝固了的黑血……
那样几近全黑的血同他此时眼睛里的黑色几乎深邃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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