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你再哭,我就走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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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腾飞站在远处,见小晚脸上带着笑容,正朝天上看,确切地说是看着宣政殿的屋顶,他一同看过去,飞檐上除了威猛霸气的镇殿神兽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记得家里的下人说看见小娘子在门前冲着天喃喃自语,他相信自己的部下,绝不会千里迢迢跑回去,编出那么荒谬的话来欺骗他。

小晚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卫腾飞已经毫不怀疑,但他不想逼她承认,若是可以,他也愿意守护她这份奇怪一辈子。

“将军,娘娘请您去太液池边。”有宫人来请卫腾飞,他点头,再看了一眼小晚,才转身走开。

这一边,小晚也走了,跟着带她的宫人,去熟悉宣政殿的一切。

从今往后,她每天要做的事,便是打扫宣政殿门前的玉阶石台。似乎是皇帝的意思,希望她能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不要给她什么机会,去做些奇怪的事。

宫人们知道她与皇后的关系,很奇怪为什么曾经的座上宾突然跑来做宫女,不知过几天又会不会变成其他什么身份,对小晚自然是客客气气的。

卫腾飞被宫人带着来到太液池边,这里烟波浩渺宛若仙境,皇后带着女儿喂鱼,小公主看着水中五彩斑斓的锦鲤,笑得很欢喜。

他伸出手说:“舅舅抱抱可好?”

小娃娃看看他,不知是否听懂,但眯眼一笑,就朝舅舅张开手。

似烟说:“我以为你这次来,是带着我的嫂子来,结果却是这样。皇上最初与我提起你对小晚有情,我还觉得他多心,如今看来,皇上真是英明得很,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卫腾飞笑道:“那又如何,这不是谁一厢情愿就能办到的事,我不希望小晚有任何的不开心。”

似烟说:“可她只要一天不是你的妻子,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她自己的事,都是将来某个男人的事,甚至于,都是已故凌掌柜的事,和你没半分相干。”

卫腾飞不以为然地说:“我怎么样无所谓,她好便是了。”

似烟担心地说:“你这样付出,她知道吗,她心甘情愿地接受吗?”

卫腾飞看着她,高大的男人,露出温和的目光:“似烟,你不能只站在我的立场来看待这一切,那谁去站在小晚那一边?是人家自己好好的过着日子,而我要强加去,她已经很委屈很可怜也很客气很坚强,不要再苛求她。”

皇后道:“我不是苛求小晚。”

卫腾飞却说:“似烟,小晚为什么要照着我们以为的正确的样子活下去?”

似烟无奈地看着哥哥,无奈地笑:“可是我想要个嫂子啊。”

就这样,小晚顺利进入皇宫,成为了一名打扫宣政殿的宫女,这日晚上卫腾飞离宫时,把她也带了出来,宫外还有二山和连忆带着霈儿在等她。

二山已经得到了皇帝赐居的宅邸,正五品得了这么一个二进二出的宅子,已是很体面。

小晚给他们带来好些钱,二山本不肯收,可小晚说:“这本就是你哥哥留给你娶媳妇的,如今你要帮我带着霈儿,这小家伙可能吃了。”

虽然谁都不理解,小晚为什么要进宫去做宫女,事已至此,也只能在边上守护她。二山说他之后每日上朝,都要经过宣政殿,兴许每天都能和小晚打招呼。

小晚笑眯眯地,想的是相公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的弟弟有出息,他一定很高兴。

过了今晚,小晚就要住进宫里,皇后为她安排了每十天出宫一趟与家人团聚,这与其他宫女内侍是天差地别的待遇,自然她本就是特殊的存在。

夜里,小晚给儿子洗澡,小家伙一直撅着嘴不高兴,小晚耐心地哄着他,嗔道:“你想来见娘,还不是随时都能进来?你要是乐意,夜里来宫里和娘挤一张床也行啊。”

霈儿掉了眼泪,看得小晚心疼不已,把胖乎乎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说:“娘对不起你,可是娘太想他了,霈儿你是不是还有千年万年能活着,可是娘和爹相遇,只有这一辈子,下辈子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知道这么说没道理,不论如何,把你丢在二叔家,娘都对不起你,娘不敢求你原谅,但你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我是怪自己帮不到娘,不想您难过。”霈儿轻轻抽噎,“他们凭什么欺负你们,因为爹爹和娘都是好人吗?”

母子俩互相依偎彼此安慰,小晚讲了很多不知道对不对的道理,霈儿总算又开心起来,嬉闹到半夜才睡过去。

隔天一早,倒是欢欢喜喜地送娘亲进宫去,正如小晚说的,宫墙隔不开他们,霈儿当天就跟着母亲一起“进宫”,坐在宣政殿的屋檐上,和他爹一起守着母亲。

一转眼,数日飞逝,卫腾飞已离京返回川渝,走之前并没有去见小晚,他不想让小晚觉得她亏欠自己。

皇帝这一边,时不时会有宫人来禀告穆小晚的状况,而她每日除了勤勤恳恳地打扫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她总是往天上看。”内侍总管对皇帝道,“好几个人都见到过,穆小晚总是看着天上,有时候发呆,有时候嘴里念念有词,不过除此之外,又安分又勤快,不怎么与人往来。”

皇帝微微蹙眉,想不出小晚看着天做什么,唯有吩咐:“继续看好她,不要让她做任何奇怪的事。”

其实,别人觉得小晚总是看天很奇怪,而被她天天盯着的凌朝风,已经不耐烦了。

倒也不是恼,就是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每天一早就来跟他打招呼,晌午会跑来问他晒不晒,入夜前来会来问他肚子饿不饿。碰上下雨天,一面撑着伞在底下和其他宫人一道冲刷石阶,一面忧心忡忡地担心石像淋雨会不会受损。

每一天,每一天,不厌其烦的,即便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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