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弦歌争辩道,“我自己的身体,究竟现在有没有恢复,我当然知道。”
温故道,“呵!若是如此,让病人自己诊断便可,要那些太医是为何!”
眼看朝堂之上又要陷入无休止的吵闹之中,息侯当机立断,恳求息鲁夫人,“息鲁夫人,事到如今,口说无凭,还请太医来验明一二!”
凤妫又是盼望太医能来,又是担心弦歌是为了她强拖着病体过来,心里煎熬酸涩,真是难以形容。
不知过了多久,凤妫觉得仿佛是过了半天,又仿佛只是一晃神,身为太医院首席的刘太医已经提着药箱来到了朝堂之上。
凤妫担心地看了弦歌一眼,弦歌却表情平静,看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刘太医的手搭在弦歌的胳膊上,开始把脉。随着脉搏的跳动,刘太医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改变,时而沉思,时而惊奇,时而皱着眉摇头。
凤妫只觉得周围的人和物一下子离她远去,眼里只剩下刘太医的动作,耳朵也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跃声。
刘太医突然开口,“咦!这倒是奇了!”
凤妫的心一下子吊在嗓子口,太医却不说话了,继续伸手把脉。凤妫被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快吓出心脏病,偏偏又不敢随便张口说话,怕惊扰了刘太医把脉。
好不容易,刘太医放下弦歌的胳膊,微微眯着眼,伸手捋着自己下颌的胡须,感慨道,“这位姑娘的脉象,真是奇了!”
有些急性子的大臣早已对刘太医这套故弄玄虚的动作惹得心火大起,毫不犹豫地打断,“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你倒是说啊!”
这位刘太医的涵养功夫显然极好,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奇异之处就在于,这位姑娘的脉象原本细弱,已经是濒死状态,却不知道为何,仿佛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脉象里又有了一股生机,只是究竟为何生出这股生机,我便再也看不出来了,所以我才说奇啊!”
说着,刘太医转头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你是否偶然间服下什么异宝?”
刘太医发问的神情好奇又执拗,像是一个小孩子,众人不禁啼笑皆非。
凤妫早知道这位太医院的首席醉心医术,不问政事,如今一见,忍不住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产生了好感,当下说道,“我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之下采得积雪草,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刘太医双目发亮,一脸新奇地盯着凤妫,“真的是积雪草?你是怎么给她服用的?”
“积雪草难以保存,我只能将它们晒干……”
眼看凤妫和刘太医就着积雪草的问题讨论起来,一点也不把这里当做朝堂,息鲁夫人的脸色难看,“够了!刘太医,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婢女身上的瘟疫是否治愈,就足够了!”
所有人一起看向刘太医,刘太医却恍然不觉,捋了捋胡子,“瘟疫嘛,自然是还未被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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