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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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床上,空无一人。

乔莫晚深吸一口气,蓦地转身,将已经打开一条缝的客房门,又给重新关上了。

王树林刚准备进去,就被这么一声给关在了外面。

“怎么了?”

王树林有些诧异的看向乔莫晚。

乔莫晚深呼吸了两口气,摆了摆手,“阿昌不在床上。”

“不在……床上?”

王树林都难以置信了,“不可能啊,他刚才实在是病的不轻,肯定是需要卧床休养的。”

乔莫晚有些颓然的靠在身后的墙面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现在怀疑……阿昌根本就没有傻。”

“不可能!”

比起刚才的话,王树林更加斩钉截铁了。

“绝对不可能,你不信我的医术,可是一年前,是我还有一个老医生共同会诊的,那位老医生是全国德高望重的脑科专家,已经是鉴定过了,他并非是一般的精神上出了问题,而是病理性的,这个过程不可逆,也无法医治。”

乔莫晚静静地看着王树林,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王树林似乎这个时候也发觉到自己的义愤填膺了,有点尴尬的说:“抱歉,我不是……”

乔莫晚摆了摆手,“我就是……想要让他好起来。”

王树林点了点头,声音有点低,“嗯,我知道的,你毕竟是他媳妇儿。”

乔莫晚你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也是从大城市里面上了医学院被调过来的,思想不该这样愚昧啊,且不说我是通过国家并不承认的买卖这种手段买过来的,我们没有去过民政局,没有登记结婚,又何必非要用这个词来束缚自己呢?”

王树林有些愣怔,“可是,我……你既然来了,难道不是既来之则安之么?”

乔莫晚摇了摇头。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词语,可以用在很多情况下,用在你无力改变现状的时候,用来听之任之,也是一种超脱洒脱的写照,但是并不是这种。”

乔莫晚说:“并不是懦弱,并不是不思进取,并不是井底之蛙,我并不安于这种现状,也并非是无力改变。”

乔莫晚的话,让王树林感觉到一阵一阵的脸红耳热。

好像她就是在说他一样。

王树林脸上的神情暗淡了下来,他靠在墙面上,缓缓地滑落下去,靠在墙角上,捂住了脸。

声音从手指间的缝隙之中传出来。

“其实,我当初被调动到这个贫困的山区,是我自己想要有这样一份履历,等到期满,就可以回去,到大城市的医院里面去,当时都已经是说好了的。”

“可是……三年过去,我的名额,却被顶替了,我一直申请了三年,都一直被内定或者有关系的人顶替,我无能为力,便没办法,将那种想要出去的念头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然后在这里的卫生院里,看个头疼脑热什么的。”

王树林的声音越来越沉,但是乔莫晚都能够很清楚明白的听出来,他的心里,是不甘。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是学的什么专业?”

乔莫晚轻轻叩了一下墙面。

王树林道:“C大医学院,临床医学。”

乔莫晚有点诧异,“但是前几天你说你不是外科医生……”

王树林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是骗你的……因为……一个本应该拿着手术刀,在医院的手术室急诊室之中来回穿梭的高材生,现在却在这样一个地方,十天半月都不一定有一个病人,我觉得……我会被看不起。”

乔莫晚心中沉了沉,她蹲下身来,扶着王树林站起来。

“你如果一味地这样消沉下去,也才会被人看不起。”

王树林注视着眼前女子的眼睛,抿了抿唇,点头,“我……会寻找机会的。”

………………

小青之所以是叫王树林过来,是因为身上大大小小的烫伤很多。

甚至在后背,都已经溃烂了。

烫伤是最不好处理的伤。

现在在村子里,医药跟不上,王树林只有最基础的烫伤膏。

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王树林便叫乔莫晚过来给小青上药。

“你……嗯,做好准备,别流露出太过惊讶骇人的表情,小青虽然昏沉,却还是能看得到的。”

小青还在发烧,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神没有焦距,即便是看见乔莫晚,都一句话说不出来。

乔莫晚叹了一声,掀开被子给小青上药。

一掀开被子,乔莫晚都被惊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

怪不得王树林会提醒她,叫她做好准备,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表现出太过惊讶的表情来。

乔莫晚坐在了床边,挤出来药膏在棉签上,给小青的身上擦着药膏。

胸口,腰腹,乃至于大腿根。

冰凉的药膏,缓解了小青的疼痛。

但是,乔莫晚却感觉到了她身子的颤抖。

乔莫晚擦好药膏,并没有立即将她身上的被子给拉上去,而是先让药膏干一下,避免直接就被被子给擦去了。

她直视着小青的双眸。

小青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乔姐姐,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乔莫晚厉声打断:“不行!你必须撑下去!”

陆小青摇头,极为轻缓的幅度,饱满的眼泪,从眼眶眼角流淌下来,顺着流淌进入了鬓发之间。

“不了,如果撑下去,就意味着是这样痛苦的好像是地狱一样的生活,那又何必呢……还不如早点死了,早点去找我的爸爸……”

在来的路上,乔莫晚就听陆小青说过。

她的父亲,对她极好。

只是,去世的早。

去世之后,她就被带到了母亲家里。

母亲不喜欢陆小青,已经改嫁,就将陆小青留给了舅舅舅妈。

每天陆小青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勤快的很,做这做那,却还是被舅舅舅妈不喜,每天都要骂她。

“乔姐姐,我……真的……你让我解脱了吧。”陆小青动情的说,“在我生命的最后,能有你带给我的一点温暖,我甘之如饴了。”

这一刻,乔莫晚从陆小青的话中,当真是听出来了心如死灰。

她真的是一心求死了!

乔莫晚握住了陆小青的手,俯下身来,好像是在给陆小青掖被角,却靠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明白么?我已经联系到外面的人,只要是大雪一停,就会有人过来接我们。”

躺在床上的陆小青,如同油尽灯枯一般的明眸,在此时,乍然就绽放出光彩来。

乔莫晚握住了她的手,“你当我是姐姐,就信我。”

………………

“阿昌”去了地下室。

原本是想要去书房找到底板的证据的,但是张夫人进了书房,许久都没有出来,他就临时改变线路,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好几间房。

他身影灵活,再加上今天出来的时候,特别是穿了黑色的衣服。

黑色的衣服在白雪之中,是十分明显的,但是在晦暗阴森的地下室里,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违和感了,相反还可以叫他适应这样的背景色,不会有人发现他。

如同刚才乔莫晚在这地下室中听到的声音一样。

“阿昌”也听到了声音。

乔莫晚只是推断,听起来像是用手指甲抠着铁门发出的刺刺拉拉的声音,而“阿昌”在听闻之后,就立即判定,这就是人在用指甲划门板的声音。

他轻盈的掠过一扇门,然后走到前面,手中多了一根细长的软铁丝。

铁丝进入钥匙孔里,随意的伸缩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里面反锁的锁芯动了一下。

阿昌拧开了门把。

透过一条缝隙,看见了里面地面上趴着的一个女人。

披头散发,看起来形容可怖。

地面上有拖长的一道血迹。

阿昌看见此情此景,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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