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干仗(1 / 2)
尚帝朝张开朗走过去,起初几步是缓慢的,越走越急,最后直接奔跑起来,冲到跟前,迎面就是一拳。张开朗脸上挨了拳,也不示弱,抬脚踢在尚帝的腰间。尚帝抱着他的大腿,直接把他掼倒在地,抡起脚就是一顿猛踢。张开朗双手抱头,身体团缩成大虾状,硬扛了几脚,看准时机,伸脚蹬在尚帝的支撑腿,尚帝一屁股摔在地上。张开朗顺势一滚,骑在尚帝身上,握紧拳头左右开弓,冲着尚帝的头部就是一顿暴揍。一边揍一边叫嚷着:“来,我们痛痛快快干一仗,我他妈等这一天等了六年!”
尚帝身体左右剧烈晃动,腰部猛的一挺,将张开朗掀开,自己滚到一边,迅速爬起身,弯腰低头,嘴里呀呀呀呀呀的怒吼,一头顶在也是刚刚站起来的张开朗腹部,蛮横的冲劲顶着张开朗蹭蹭蹭往后退,“碰”,张开朗背部撞在医院大堂中间的中央导台上,疼得一阵呲牙。张开朗左右手抓住尚帝的头发,一个飞膝,膝盖击中尚帝脸部,登时鼻血直流,尚帝吃疼,捂脸后退几步,张开朗乘机喘几口粗气。尚帝用手摸了摸脸,然后甩掉手上的鼻血,呸了一口带血的唾液,又扑了过来。
俩人似乎视对方为杀父仇人,下手绝不留情,拳拳到肉、腿腿上身,不管不顾、没有章法的疯狂撕打。尚帝看准机会,双手掐住张开朗的脖子,张开朗毫不示弱,也是左手捏住他的喉咙,右手拉扯着尚帝的手不让他用劲,俩人青筋暴现,五官扭曲,陷入蛮力僵持。毕竟,张开朗右手受过伤,没法真正用劲,所以很快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人往后到,半身倒在导台上,眼看有出气没进气。尚帝抽出一只手,抓起导台笔筒里的剪刀,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啊啊啊啊啊啊~~~~”手起刀落。
“嚓”,剪刀扎穿台面,离张开朗的脸只有五公分。
------------------------------------
主楼二层那个小小的露台,刚打完架的俩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趴在栏杆上,望着远方。俩人都是红肿着脸,嘴角眼角或是鼻头带着血丝,身上衣服被撕扯的皱皱巴巴,不少破洞。寒冬的北京,远处的烟囱冒着白烟,供暖使得空气中散发着呛人的味道,灰蒙蒙、光秃秃、干巴巴,灰白而枯涸。
室外很冷,冷到俩人鼻涕血液很快就被冻结在脸上;俩人心里很热,刚才的那一仗,打出憋屈后的怒火,燃烧着的血性并没有消退。
“还记得当年我们刚进东正美,站在这里的世界宣言吗?”张开朗先开了口。
那时候,他和尚帝血气方刚,满腔热血,自认为聪慧过人,充满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俩人曾立在着二层小露台上,冲着远方呼喊出心中的志向:“老子要制造出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我要改变这个丑陋的世界!”、“我要称霸整容界!”
“恍如昨日。”尚帝回想起来,浮肿的脸上露出丝丝微笑。谁不曾年少轻狂,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那时,我们并称绝代双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自认为可以开创一个整容时代。”
“最好的朋友。”张开朗冷笑一声,重复了一句尚帝的话。
尚帝扭过头,“告诉我为什么。我印象中的happy哥不会对朋友使阴招。”
“我也曾经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那是,在我断手之前。”张开朗没有看尚帝,自顾自的言语起来。“你还记得我的手是怎么断的吗?”张开朗伸出右手,如今的右手,保养的倒是不错,略显粗胖,一如他逐渐发福的身体一般。只是伸在空中,有些无法控制的颤抖,仿佛帕金森病症一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