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九章 黑色幽默:一代权奸成圣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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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其时民众淳朴,智识浅薄,容易教化,对于中枢王室还以有德者居之视之。帝力于我何有哉的无知小民对于突然而来的庞然大物的周室也怀有惊恐之意。

虽然文字不昌的时代,稗官野史虽然能教化人心,可是这位大权臣的机敏狡诈,已经开始对只要介乎传播于民的文辞言语开始多所筛检或者染指。

民歌民谣对于王室权臣的舆论影响巨大,但是只要稍稍用心,多编篡一些喜闻乐见的赞歌,多用心做一些政敌的捕风捉影的谣言,多给自己附会一些一饭三吐哺的勤政爱民的大公无私,再给无知小儿一些糖醴果品以贿赂,让他们于市井乡村传唱,他们便成了无心但是极为有利的周公旦的拥护者。

而且这种爱戴似乎发自孩童的天性,对于那些批评非议这位大权臣周公旦的异议者,他便拿出自己的德行教化感动孺子的说教言传封住对方的驳诘。

言传身教一旦施及虫鱼顽童,似乎便真的是至功大德了,如此一来,政敌被迫得对方无有还口之力,无辩解之机,满朝皆默默谀臣,谔谔之士难见,一代权臣终于得尝其染指最高权力,其他人不得批评讽议的滋味了。

周室建国定鼎之初,文辞尚处于蒙昧鄙陋时代,钟鼎彝文铸造撰写不多,黔首愚民还迷信鼎文乃国之天宪,天降律条。

以周公旦之权威,他也能够控制钟鼎之文的铸造撰写,加上当时又少有史册可以流布天下,这一下子他便把天下公器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他自己又掌管了巫师祭祀之权,当时的民众多所迷信,只要对他们恫吓不敬国之辅弼(当然指的是周公旦)便是不敬国王,不爱周室,上帝将降灾殃的预言,这一帮愚蠢百姓便会喑哑扑伏。

垄断公器,其他人莫不畏惧他的权势煊赫,加上孔丘正是鲁国之司寇,对于自己邦国的开国君主自然有一些爱屋及乌的意思,所以被儒家霸占垄断的史册之上尽是对周公旦的褒扬,哪里会记载他的恶行丑态呢?

最可悲的乃是这位孔丘圣人渐渐的把自己和一代权臣绑架一起,借以自抬身价,自高其高,终至于弄出个志大才疏,空言无补于世道的儒教。

他们以攻讦百家诸子,不容异己为能事,一家独大的形势一旦形成,其恶劣之情形,连儒家本身也成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它的学说见解停滞不前,也失去了自我更新的能耐和本领。

其他百家凡是不同于儒家教授的学说见解,统统要鸣鼓而攻之,统统要威吓恫吓其为异端学说,以儒家理不直而气壮的危言耸听及其文辞的装模作样,自然能够先声夺人,率先成为专制帝王的帮凶奴才了。

后世目不窥园,其实学识浅薄,以巫做儒的董仲舒给暴君建议什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惺惺作态,还说什么老天会对暴君的胡来示警惩戒,可是灾祸却要由民众承担,这种逻辑的荒谬真是让人可发一笑,其先祖孔丘不言鬼神,这位弟子却直以巫师自承。

终于百家焚灭,孔儒大兴,既无百家争鸣其学说,砥砺其智识,批评其逻辑,攻乎其鄙陋,自然儒家的学说见解也渐渐麻木衰朽,其衰败腐朽的说教实在只有尸位素餐的僵尸可比拟。

所以一位篡位不成,灭绝前朝后裔,屠杀宗族的恶棍周公旦,成了大成至圣先师孔丘推荐的完美人物,以至于恨不能五体投地(五体投地乃是佛教的专有名词,当时的孔丘还造不出五体投地的词语)的膜拜,真是天理不公,恶人反倒成了圣佛。

敌国苗裔在世,说什么也是对当朝的一大威胁,虽然如周公旦,司马伪晋表面上要做出一番仁义为怀,不赶尽杀绝前朝后裔还要大加奉赠的宽厚仁德,事实上过后他们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妇人之仁,循机还要再为自打其脸,赶尽杀绝的行径。

这也是为什么武庚最后被屠杀的原因,周公旦更弄一个什么子午须有的三监之乱,意图掩盖他们家族的内讧(估计最大的原因是反对他的专横霸道)和把这个商汤的正宗苗裔给锄刈的恶行。

诸葛孔明之后裔,诸葛青阳之家人,遭际的悲惨坎坷,正如历朝历代的亡国贵族,表面上被尊敬,被重视,实际上对他们的钳制,监视,到了无所不用其极,匪夷所思,发狂发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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