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争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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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晓凡提出清理国有小企业的事情,侯波想了一想,觉得这个事情还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只能向上级建议,看一看上面是什么政策方针,必竟这牵扯到所有制的事情,大家谁都不想犯政治错误。

关晓凡也知道侯波没法决定,只能是点到为止,当前重点是把春水水泥厂的问题给处理好。在讲完这个事情之后,他便把刘诗依兼并春水水泥厂的条件讲了一下,尽量为刘诗依周旋一下吧。

听了刘诗依提出的兼并条件,侯波道:“既然都不得不破产了,我们县政府也不要太斤斤计较,能让利的尽量让利,只要天元公司兼并了,将来企业经营好了,税收还是交给我们,从长远来看,这还是有利于我们的,我看天元公司提出的条件可以接受,把厂子打包卖给他们,企业的职工尽量让他们接收下来,如果实在不愿意接收,也不要勉强,我们下决心一步到位地解决问题,甩开这个包袱。”

没想到侯波在这个问题上会如此开明,而在有些人眼里,这样就有可能涉妆贱卖了国有资产,会引起非议的。想到这里,关晓凡道:“侯县长,我们是不是要向县委汇报一下?”

关晓凡一提到这个事,侯波想了想道:“那好吧,等召开完县长办公会之后就向县委作出汇报。”

关晓凡点了点头,到了下周一,侯波又主持召开县长办公会,研究讨论这个问题,一个是春水水泥厂让天元公司兼并的问题,另一个是对闻保堂的通报问题,听一听大家的意见。

会议一开始,李松涛就是提出了异议,认为将春水水泥卖给天元公司的事情有些不妥,这样等于是在贱卖国有资产,说到这话的时候,目光不停地朝关晓凡看去,心里头自然是在认为关晓凡在运作着这个事,好让天元公司得利。

关晓凡发觉了他这个目光,知道他看自己的意思,贱卖国有资产可是不小的罪名,现在李松涛提了出来,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个方案是天元公司提交给我们的,首先告诉大家的是,天元公司之前并不愿意兼并收购春水水泥,因为他们现在没有想着要扩大生产,只是出于天元公司的刘诗依经理对我们连城县工作的一种支持,才答应予以兼并和收购的,春水水泥现在是资不抵债,如果不让人家兼并和收购的,只有自己破产,春水水泥现在的生产设备,购买的时间才两年,如果破产,只有贱卖处置,现在让天元公司收购,还可以再利用起来,而天元公司也给了一个合理的价格,只是天元公司在春水水泥的债务上不愿意全部承担,我的建议是应当给天元公司一定的优惠,尽早地甩下春水水泥这个包袱,不然,我们县财政还要不断地往里面花钱,得不偿失!”

关晓凡作了一个解释,李松涛听了之后反驳道:“我看这个企业还可以,只是经营不得力而已,换个厂长不就行了吗?现在全部卖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看着李松涛是这样的想法,关晓凡分析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想着故意与自己为难,因为自己分管此事,而他一直是主张顺应市场经济的潮流,把所有的企业全部推向市场,之前他搞乡镇企业改革也是这样的思想,现在当然还是。

关晓凡道:“我原来在春水镇的时候,就对春水水泥的情况有所了解过,春水水泥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期,它已经落伍了,论规模,他属于中小企业,论质量,它的质量比不过一些大品牌,论经营的灵活性,他根本比不过民营的厂子,各方面都比不过,上哪里找到能够力挽狂澜的好厂长?我们还是要立足实际,既然无法维持,就让它破产,让它被人兼并,不要苟延残喘的活着,我们既然要改革必然就要有所担当,如果畏首畏尾,顾忌这,顾忌那,越拖越麻烦,我认为还是尽早下决断,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关晓凡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李松涛坐在那里,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刚才之所以会反对,其实就是故意的,他不想让关晓凡把这件事给做成了,因为如果做成了,岂不是又让关晓凡干出了一个成绩?

姚闲仁坐在那里看了看会场一眼,帮腔道:“我觉得即使是破产,也不应当卖给私营的企业,要知道春水水泥厂可是国有的厂长,把国有的厂子卖给私人不像话嘛,另外如果破产或者让人家给兼并了,就会引起一系列的问题,职工怎么办?要不要解决他们的就业与社保的问题?麻烦就是来了,但是如果我们不让它破产,一直让它呆在那里,职工们还有念头,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有的时候,我们不能只算经济帐,也要算政治帐,李县长讲的有道理。”

姚闲仁突然开口讲了这样的话,迷惑非常大,直说的其他几个副县长直点头,觉得还是让春水水泥厂保留着为好,破产和兼并都不是好的做法。

关晓凡其实并不是不懂姚闲仁所说的道理,一牵扯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总会有算经济帐和政治帐的争论,但是算来算去,政治帐最后还是要落实到经济帐上,没有经济帐,政治帐也是算不出来的,现在不破产可以,但是到最后呢,还不是要处理,总不能让一个厂子一直摆在那里不闻不问,这不是巨大的经济浪费吗?

职工的问题早晚都需要解决,之前已经下岗一批工人了,现在还在考虑政治帐的问题,如此考虑来考虑去,什么事情也不用干了,做什么事都要往前看,不能老是沉醉于过去的事情,这才是正视现实的做法,才能有利于建设市场经济制度。

“姚县长,职工们的念头是有饭吃,有钱花,现在他们基本都下岗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念头啊?难道把厂子保留在那儿,他们就会有了希望,梦想着有一日再次来到厂子上班吗?我觉得这是不合实际的。”关晓凡平静地向姚闲仁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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