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天人交战（2 / 2）

可这位朱丞相却是个萧规曹随的主，上位之后对项直留下的规矩大多完整继承，就算有修改也不过是小修小补，完全看不出是个有什么大智慧的人物。

今天这么要紧的时刻，何子兮看向了朱厚。

朱厚走出来，确没有直接表明态度，而是突然问霍肆：“卫安侯，请问在西北，涉及官员舞弊的案件，是怎么审理的？”

霍肆心中又一次天人交战，他该是帮着何子兮还是帮着谨王？

帮何子兮，也不过就是换得那丫头几个笑颜，帮谨王一定能换回些实惠的，不过谨王那头狐狸，就算舍了些实惠过来怕也是动了些手脚，既然如此，相比之下还是小女子的笑颜更加诱人。

霍肆这么想了一圈，不过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从容应答道：“西北区区一个侯府毕竟不比京城的朝廷，诸多体例皆是比不上朝廷周详，常是将那提亲保媒拉纤入?氵同?房的事一体包办了了事。”

朝堂上想起细不可闻的窃笑，就连一脸正色高坐玉阶之上的何子兮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可这不规矩的话却将何子兮想说的尽是说到了极致，旁人在反对倒是一时不好下嘴了。

谨王目光一冷，横着看向霍肆。

霍肆并未看向谨王，而是问何子兮：“大理寺并立是好事。公主给打个样，回去臣也依葫芦画瓢，好好整治一番臣那番部。朝中能人甚多，公主随便点选也是能抓到人才，臣那西北不行，随便抓只能抓到莽汉。臣请公主示下，改制后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须具备何德何能？”

朝中的文武目光皆是一亮，对啊，多一个衙门就要多出许多编制，而公主偏爱中小世家和平民出身之人，想到这里，殿中有一半人开始拨弄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谨王的目光也是抖了抖，他已经在舞弊案上给何子兮亮了一次刀子，何子兮怎么也得避其锋芒，另辟蹊径，那这个并立大理寺就是何子兮想出的蹊径，看何子兮这稳扎稳打的架势，还有朝中数位大臣的支援，怎么看都不像是心血来潮，只是不知道他已经布局了多久，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舞弊案何子兮已经占不到便宜，注定损兵折将，如果在并立大理寺一事上他再穷追猛打，他不知道何子兮暗地里还憋着什么阴招。

这个霍肆是个比黄鳝还滑溜的，一边插科打诨帮着何子兮稳固阵脚，一边还露出帮他争取大理寺人员编制的机会，竟然是两边谁都不得罪。

谨王细细思量，却怎么都不觉得这种老好人似的行事风格不像是那个邪佞卫安侯的做派，可又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点在哪里，如果要说是霍肆被何子兮迷惑了心智所以偏帮何子兮，他是说什么都不肯信的，生在皇家长在庙堂，谨王早就看透世间情爱，更何况霍肆那种出身，若是他还看不透，那早就死在西本的明枪暗箭之下了，哪还有命在这里和何子兮勾搭成奸？

谨王又看了霍肆和何子兮一眼，这一对挺好，何子兮的名声越烂，他将来推翻她，越是作践她他越是能够获得天下人的人心，这么便利的办法他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那是要慢慢图谋，眼下要紧的是舞弊案和并立大理寺。

并立大理寺这一提议更改祖制，大朝上仓促提出本来是难以成功，可就是被霍肆那么一句说的，现在的形势立刻翻转，再想到上次科考一事，这霍肆还真是顺水推舟的好手。

谨王几番思量，做个乘舟而下的舵手似乎更合他意，于是谨王出面表态支持并立大理寺。

朝堂上立刻安静了。

接下来零星反对并立大理寺的人显得形单影只，虽然现在圣旨和令旨都没有下，可并立大理寺一事几乎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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