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葳蕤旧日行其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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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释胡乱应了一声,忽而转向云袖,扣住她手腕细察:“沾衣,这三枚金针大概是七年前种下的——”

“你还记得我,可见是后来私自拔过金针——原本有人用金针封脑之术为你镇压住青萝拂的毒性,你记忆只恢复了三四成,毒性却已挥发七八。”他松开病人。

云袖答:“我不记得那时的事。”

林青释问道:“你还剩下多少?”

“七年前你和殷神官南下入夔川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他有些不忍,补充了一句,“慢慢说,不要紧的。”

云袖不语,尽力跨越着自己记忆里的断层,茫然道:“有些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殷景吾重伤流了很多血,而我把他送去医馆,独自回了正乙楼,寄出请帖,演一折《绛雪》,我似乎在戏台上昏过去,再醒来时,便在全然陌生的地方。”

“我浑噩地躺在山间的一处无人的别苑里,吃穿用度具齐备,却只有我一个,不知是谁把我送过去。”

“我仔细看了看,心口还有一道几乎贯穿了的伤痕。”

云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事物:“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每次回想,脑中便是炸裂的疼。过了很久,我才记起一点从前的事,大多是小时候和二公子的几段故事,和你相关的,却只有初见时打马的几句笑语。”

“其他你都不记得了?”林青释问,神色似喜似悲。

忘却了后来那些如梦魇般纠缠的事情,对云袖来说未必不好——如果她能安然度过余下时光的话。只是,青萝拂已在她身上出现,她,连同沈竹晞,接下来的日子必然无法安宁,失去那些血与火淬炼的云袖,还能持剑卓立、并肩同往吗?

林青释罕见地犹豫起来,想问她是否想要知道后来的事,一句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他只是问:“那二公子呢,你们是如何再遇上的?”

云袖有些倦怠地抬手勾勒出一个圆,双手拈开一个镜子,镜子上一片水雾蒙蒙,她抬手拭去了一层烟云:“林公子,邓少帅,不若一起来看看当时的场景。”

分镜之术,景象重现。

林青释覆住她手背,邓韶音伸手搭在上面,云袖轻唤了一声,水色帷幕渐次错落着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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