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流逝的真相（2 / 2）

她说：“那……我没有将你推下去，你信吗？”

周婉脸色变了，那天的情景她几乎不想再回忆起来，前一天，她还心心念念地盼望着这个孩子出世，连小孩子用的东西她都准备齐全了。

燕玖心想，她还是来早了，周婉她……还没过这个坎。

一会儿，她想起身离去，周婉说：“那天没有人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燕玖说：“事到如今，你还想替周仪隐瞒？”

周婉说：“她说她把我推下去的？”

她倒是没有这样说。

周婉看了屋外，无人。

她声音放低，心灰意冷：“玖儿，这个孩子本就生不下来，可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陷害你，相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你，若不是你，我连这个奢望也不会有。可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然……不然连我这王妃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燕玖似乎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换了话题：“如今我国事繁忙，太后一个人总是碎碎念，你若是闲着无聊，得多进宫陪陪她。她身边有好太医，刚好可以给你调养调养身子，整天窝在这王府里终究不好。”

周婉点头一笑：“好！”

刚才的小侍女走了进来，低声道：“禹王殿下让奴婢来问问皇后娘娘，是喜欢什么样的花样？”

燕玖想了想，说：“这样，我过去跟他说！婉姐姐，一起去吗？”

周婉摇头，道：“夜深了，我得睡了。”

燕玖只好一个人过去。

没敲门就进了书房，看到禹王的书桌面前摆放了一只纸糊的灯笼，颜料也刚刚研磨好，正准备下笔。

燕玖走过去，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要求，说：“不然你就画大花好不？”

禹王先是懵了一刻，才反应过来，道：“大花是你那只鹍鸟？”

燕玖点头，寻了个靠近灯笼的位子坐下，说：“只画大花，小花会不高兴的，顺带将小花也带上！”

很快，两只鸟在灯笼上缓缓呈现出雏形，上色的时候，水墨一洒，两只鸟张开双翅一前一后，形影翩跹，掀起纸上波澜。

但是禹王没有停笔，不久过后，一片油绿的草地上，奔行的骏马上，是一个飒爽英姿的背影，她面对的方向，是一片颓废倒塌的断垣，而断垣的后面，他笔落下的一星一点，是那无数将士的墓碑。

仿佛忽然置身幽都，那片土地下埋着的无数英魂，正一点一点地冲撞着她的信念。燕玖落下一滴泪来，吧嗒一下打在了桌子上，她哽咽着说：“够了，别画了……”

禹王望着她，就剩最后一笔，他终究没落下。看到她那滴泪，他就晓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人心啊……

燕玖端起那只灯笼，说：“多谢禹王的墨宝，燕玖收下了。”

有时候，送什么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送到对方的心坎上，将她送出了府门，禹王回头，招来了暗卫，道：

“保护皇后娘娘，直到她安全进入皇宫为止，不得有失。”

暗卫刚要走。

禹王又吩咐：“她的功夫很好，离得远一点，别被发现。”

话一落，暗卫消失在夜空中。

第二天一大早，将所有能解决的大事都决议之后，就是最振奋人心的百日辩合的第一天，不仅燕玖有点小兴奋，就连在朝下的百官都有点小兴奋。

等到郑琴缺到后宫去整装完毕，他正要往万旭殿，却看到迎面而来一个翩翩贵公子，这大冷的天还拿着一把折扇装逼，他差点没笑出声来，说：

“想看干嘛不直接摆驾万旭殿？”

燕玖说：“万一上来同你争辩的人看到我紧张了影响发挥怎么办？我就打扮成这样混在你们中间，用我犀利的眼睛去帮你看！”

一旁也乔装打扮的高公公笑道：“奴才的眼光虽然比不上皇后娘娘，但是身手还算了得，今天来的人肯定鱼龙混杂，万一伤着皇后娘娘可不好。”

篱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燕玖身边，这身独特的西域祭司豪华版装扮，燕玖跟在他身边，能低调才怪！燕玖想了想，说：

“要不我就封你为这次辩合大赛的顾问？”

三人同问：“什么是顾问？”

燕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反正就是你只要坐在最显眼的地方做最显眼的事，同郑琴缺抢风头就对了！”

“抢风头？这个事我喜欢做！”说罢，自己一个人先走在了前头。

郑琴缺两手摊着对燕玖说：“这是我的主场！”

燕玖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跟高公公跟上篱悠的脚步，说：“反正没人注意到我就行了。”

真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