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好人就不应该死(1 / 2)
西沅太和十三年,薛環惑惠文帝,同朝听政。
六月,安远之等十五位大臣进谏,劫处侥幸。琉都受牵连三百五十二文人儒士,处坑刑。琉都学院藏书皆被烧毁,所剩无几。
屋外是嘹亮的蝉鸣,响彻整个琉都,燕玖从别院中醒来,满身大汗,院中凉风吹来,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萧鸾歌停下抚琴的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道:“鸾歌抚琴可是吵醒了小姐?”
燕玖不做声,想回屋换件衣服就该离开了,萧鸾歌只好放下手中琴,走进了屋,道:“姑娘还是先在这里好生歇息吧,剩下的事情,主人已经替你去处理了。”
燕玖疑惑,反问:“处理?怎么处理?”
萧鸾歌说:“自然是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可是,按照朱雀台的做事方法,容说的处理将会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处理方法。他无声无息地游走在群臣当中,掌握一切元素,连闻人潋都要忌惮他三分。
燕玖白了她一眼,衣服都顾不得穿了,推开她转身就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迈出这道门,她回头看了屋里一眼,原来是香炉内点的香有问题,萧鸾歌这是要把她留住呢。
被扶进了屋内做好,萧鸾歌寻了她对面的位子坐下,两人看似共赏园中话,画面和谐程度高过一切。萧鸾歌晓得她心中的敌意,却也还淡定,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说:
“喝下这杯茶就好了,此茶能解药效,只不过还得劳烦姑娘再坐一会儿。”
“你留住我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说容说想做什么?”
萧鸾歌将茶杯放到鼻尖闻了一闻,嘴角一翘,说:“小姐不知道,鸾歌有多么羡慕小姐,能够得到主人的正眼看待。可我羡慕小姐,又同情小姐,因为小姐不如我了解他,是多么的危险。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为何他会从一个受万民拥护的仁君,变成这么危险的一个人?”
她当然知道他危险,可是她也不曾问过他。可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就如同闻人潋一样,有着与外表年纪不符合的气质。
容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燕玖心里问了一句。
萧鸾歌说:“主人年纪登基的时候才二十岁,可是他在位却只有一年。也许在所有人眼里,大新王朝一切都很神秘,甚至连风声都没露出半点,可是那一年,主人却已经死过了一次,仿佛跌入了很深很深的地狱,从此黑暗。”
一个君王,永远都不会对自己的子民丧失信心,即便是他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了那些子民。他曾经是个好君王,万民敬仰,功德无量,勤政宽厚。
当有一天,他发现他的守护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子民是如此愚昧,并没有将他的奉献放在心上,用最恶毒的语言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他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他的心估摸着也死了。
如同神一样存在的信仰被自己守护的人害死,临死之前告诉他,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真实。
后来,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后,容说禅位,不知所踪。
大新王朝民间流传的最多的事,他已经死了。
但他仍是万民敬仰的王。
一个王,在最年轻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死去,众人惋惜。
整个故事讲下来,燕玖体力也在渐渐恢复,她说:“人太聪明,就会看得越多。倘若民愚就不救的话,这个世界只会更加混乱。”
萧鸾歌笑了,不知是笑她执着还是笑她无知,她说:“容说要的,就是这个世界更加混乱。一个腐败了一千年的王朝,已经在这个世上存留得太久了。”
燕玖说:“你知道他想干什么?”
“是啊,他想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可是听完了这些,你还敢留在他身边吗?”萧鸾歌说。
“那你为何还留?他这么可怕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还待在他身边?”
萧鸾歌说:“因为他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怕。正如你当初怂恿我,勇敢一点。”
今天她说得够多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容说也该回来了。他只说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将她留住,没说用什么方法留住,揭他的底真是让人大快人心。
燕玖是个心里干净的人,她肯定不会再喜欢容说了,她用自己的方式,在燕玖和容说的心里,划开了一条鸿沟,无法逾越。
容说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燕玖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也不说话也不发脾气,一个人的脸,如果包含了三种以上的表情,那就有意思了。
他最终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了,走过去晃了她一眼,哭笑不得:“鸾歌跟你说了什么,你这样看着我?”
燕玖收回眼神,将自己从那种思绪中脱离出来,她说:“容说,如果有机会,我能好好了解你吗?”
“哦?”容说倒是很意外,挑眉调笑:“喜闻乐见,你想了解我哪里都可以,精神……肉体……想先了解哪个?”
燕玖起身,作势要离开,他伸脚一绊,燕玖直直往前摔倒,容说很可惜地说了一句:“额……方向没掌握好,我以为你会倒在我身上。”
燕玖爬起来,顾不上他在偷笑,上前要打人的,却被他钳住了手臂,将她拉到跟前,细细端详了她这张脸蛋,迷恋地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