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谓命运(1 / 2)
慕云的脾气,相处了十个年头的了空与之朝夕相对,又怎能摸不清其人的秉性,绝无可能出现助人为乐的事实,别人不去撩闲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天性凉薄不知是命运造就还是后天养成,了空现在没功夫研究,只想搞清楚靴子上的血点属于何人。
“我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慕云自觉无辜得很,没有与人结怨横招两次杀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然肯定遵照你的意思放生。”慕云再混不吝也会选择尊重了空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人已经死了!”了空气得胸腔浮动,混小子杀人杀上瘾了,这才几天的功夫,佛寺当中岂容造次。
“我也不想,对方先下手,不信你可以问暗卫,他知道的比我清楚。”慕云非搪塞之词,的确不清楚因何招至杀戮。
了空闭了闭眼睛,默念心经平心静气,半晌劝道,“杀孽过重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有损寿数。”
慕云心中却不以为然,要死早入地府投胎,何须等到将来,“欺人我辱我者死!”没得商量这是设下的最低底线。
“你就不能……”了空对上慕云泛寒的瞳眸尽是无言以对。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想法虽美可惜别人不这么认为。”慕云为什么要让要忍!
“这里可是佛寺!”了空不能再让事态发展下去,万一慕云因此变得嗜杀之前的一切考量都将白费。
“你想说我草菅人命?”慕云轻笑,“我并未丧失理智,很清楚在做什么。”不需要他人指手画脚哪怕这个人是有着授业恩师之实的了空。
跟慕云说不通了空有生以来郁闷非常,在对方不耐烦前说了最后一句,“除了杀人不能同其他方式解决?”
“当事时刀子已经架在脖子上容不得有半分马虎。”慕云不会说杀掉始作俑者只为一时痛快,担心一向沉静的了空会突然间暴走。
“暗卫何在?”了空不需要听信慕云一方的片面之词,人都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处理善后。”慕云起身道,“我去抄经。”这样了空还能欣慰一些。
望着远去的背影了空第一次尝到苦笑的滋味,抄经有什么用该杀人时不也毫不手软!
了空认为导致慕云迫不得已动手的根源除了死者挑衅外,再就是暗卫的不作为。
身为暗卫以保护慕云为已任,知道的就已经两次了,均以慕云出手结束,暗卫难道是吃干饭的摆设,只围观不上手,要其何用!
了空认为必须找皇上好好谈上一谈,这样下去不说培养下一代继任者,早晚造就出一个杀人狂魔才甘心!
暗卫办事效率极高,不光处理了尸体查清楚来龙去脉,第一时间言明皇上,感叹小殿下杀心不是一般的令人啧舌。
殷邵的意思是只要慕云没事其他人死与不死毫不相干,在他的认知里雏鹰需要展翅方知翱翔天际,而非保护在羽翼之下什么都不是。
身为皇子将来所要面对的杀机只多不少,没有自保之力很容易出问题,学会剑术没有实战经验仅仅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慕云又非毫无理由在杀人,殷邵对儿子十分信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由暗卫酌情处置。
暗卫办完事接到上命立即去找小殿下说明情况,“赵家的本意是……”
从暗卫口中了解到全部经过,慕云只觉运气实在太背,不就是两次偶遇尽然牵扯出不死不休的情景,只怨死者想当然尔,白白送掉一条小命。
“去同了空大师说一声。”慕云就不过去卖惨,了空正在气头上说多错多,希望对方能够想开些,不要总拿着佛理说事。
了空见到上次处理后事的暗卫眉头仍未曾舒展,听了整件事的概述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当时身在何处?”本不应该质问,了空实在心中费解,不明白皇上到底出于何种原因选择放养。
暗卫怔了一下回道:“就在三米之外。”察言观色手段一流,瞬间恍然大悟清楚知道了空大师话中意味。
“只负责保护,前提条件是指小殿下力所不及。”比如说善后这档子事只能暗卫来处置。
“不怕万一?”了空发现此种布置相当大胆,皇上此举意在磨砺还是另有目的?
“做足准备后的理性分析。”暗卫绝无可能拿皇子的性命开玩笑,一个弄不好人头落地的可是他自已。
“杀人不可取。”了空希望通过与暗卫之间的沟通,将本意传达到皇上的耳朵里,对肆意为之的慕云进行严加管教,至少改变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态度。
“杀与不杀最终的结果都一样,人活着就像烦人的苍蝇一样时时来扰,何不采取一劳永逸的方式解决后患。”这还仅仅是一件小事,若换成同等身份之间的争锋,那可真就是不死不休。
了空认为这种教法是纵容也是包庇,放任慕云以杀人方能解决所有问题为基础,心性随之改变不堪的后果近在眼前迫在眉睫。
“我佛慈悲。”了空不理解世上方法千千万,非得以暴制暴才可?
“身份注定一切,这是一种磨练,于心性上。”暗卫只为传达皇上的意图。
暗卫不见了空再开口,悄声退去尽忠职守的回到慕云身边,对之前提到的慈悲为怀不以为然。
只知道心慈者不可为王,手段在其次心性最重要,踏上高位脚下所踩的是数不尽的尸骸遍野,多余的仁慈实属不必。
半个月后一再等待表哥上门提亲的张家小姐,突然从他人口中得知赵家表哥于前几日不幸身死,当即昏死过去。
事后得知表哥出门办事雪天路滑马车翻到了山沟里,待到行人发现时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赵家痛失爱子计划全盘落空,只能悄然败走上京,回到老家辛苦度日,张家小姐为此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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