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颐指气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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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等在后院议事刚结束,已是夕阳西下,亭舍门前边来了一拨旅人,车马甚众。

裴元绍、庆锋闻声到前院,迎将上去。

一人驱马近前,停在亭舍的台阶前,没下马,便坐在骑上,横矛在前,问道:“这里是横路亭舍么?”

“正是。”

“听说你们这儿是周边最大的亭?”

“对。”

“我家主人要在你处借宿,速将房舍清扫干净。”

这队旅人气势十足,裴元绍、庆锋分不清是官是民。庆锋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贵人来自何处?”

“汝阳。”

“可是因公事路过?”

“问这么多作甚?吾主去颍川也。”持矛的骑奴一脸不耐烦,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是因公事路过。怎么?不为公事,你这里便不能借宿么?”

亭舍不但要招待过往官吏,也允许百姓投宿。面前这队旅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庆锋哪敢儿说个“不”字,弯腰陪笑,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舍中房屋有限,怕安顿不下来这么多人。”

“有多少房,打扫多少房。别的事儿,不用你管。”

“诺。”

裴元绍、庆锋把两扇院门尽数打开,请他们进来。

那骑奴却不肯,说道:“尔等先将房舍清扫干净。”瞄了两人一眼,问道,“谁是亭长?”说了半天话,才想起问谁是主事人,可见根本就没把这小小的“亭”看在眼里。

庆锋说道:“小人亭卒,他是求盗。不知贵人来到,亭长尚在后院。”

骑奴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叫他来。”

裴元绍、庆锋不敢多说,应了声是,倒退着回入院中。

听得院外马嘶人响,周澈和周仓正欲出来,恰好相遇庆锋问道:“是谁人路过?来投宿的么?”

此时暮色渐深,入夜便要宵禁。颍川离此地几十里,宵禁前肯定赶不到。这个时候来,显然是为了投宿。

“没有说。只说是从汝阳来,不是为公事。……,仓君,澈君。他们请你们出去。”

周澈这是头回接待投宿的客人,虽不知对方底细,但听这阵势,不是官宦出身,也必为地方豪族。他略整衣袍,大步流星,从院中走出。

出得院外,他张眼看去,只见官道上停了几辆辎车,皆双辕单马,车边有御者扶辕。车队的周围散布了二三十个或骑马执矛、或步行带刀的奴仆随从,还有四五个婢女打扮的妇人、少女,亦跟在车后。

辎车与轺车不同。轺车贱,辎车贵。轺车多为敞篷,而辎车有帷盖,两边可以开窗,四面屏蔽,封闭较严,可挡风遮雨,车身也大,铺陈设施,可卧、可居、可乘,较为舒适。这种车,最先只用来载物,故名为“辎”,后也用来乘坐。

“尔等谁是亭长?”

“是。在下正是,这位是亭父周澈,请问贵人尊姓?”周仓指了指周澈道。

“袁。”

周澈脑筋急转,想从籍贯、姓氏判断出对方的来历,很快想到了:“汝阳,袁氏。四世三公?”敛容作揖,问道,“可是精通孟氏《易》的袁氏么?”

“咦,你这小小亭父,倒是有些见识。”

四世三公袁家,三公,在东汉时指司徒、司空和太尉,都是宰相之职。四世三公,即袁家连续四代都有人做宰相。

袁家的崛起,不可不提袁安。他是汝南袁氏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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