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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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上讲到馈赠条款时不是那么正式,使我无望从法律那儿得到帮助。一个诚实有信的人是不会怀疑先人的这一意图的,可达西先生却硬是要怀疑它——或是宁毋认为那只是他父亲的一个有条件的推举,并且声明说因为我的挥霍和行为不检,我已经丧失了这一权利,总之欲要加罪何患无词。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两年以前在牧师的位置空下的时候,恰是我到了我能接受这份位置的年龄的时候,而它却给了另外一个人;还可以肯定的是,我实在无从指责我自己曾做过任何该叫我失去这份工作的事。我生性耿直,不顾及面子,也许是我有时说出对他的看法或是跟他说话时太随便了一些。仅此而已。事实证明我们俩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而且他非常恨我。”

“这太令人震惊了!——他应该在大庭广众下受到谴责才对。”

“将来的某个时候,他会的——不过,谴责他的人不会是我。在我不能忘记他的父亲以前,我决不会去跟他作对或是去揭露他的。”

伊丽莎白对他有这样的感情表示尊重,在他表达着这感情的当儿,伊丽莎白觉得他更英俊了。

“可是,”她停了一会儿后说,“他这样做的动机会是什么呢?——是什么诱使他做事如此的不近情理呢?”

“是他对我的那种完完全全的、坚定不移的恨——这恨我不得不在某种程度上把它归结于妒嫉。如果已故的达西先生不是那么的喜欢我,他的儿子也许会对待我好一些的;我想,他父亲对我的格外疼爱在他孩提时就叫他刺恼了。他不能够忍受在我们俩之间出现的这种竞争——这种常常是占据了优势的竞争。”

“我真没想到达西先生会这么坏——尽管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可却不曾料到他这样的差劲儿——我认为他不太看得起他周围的人,可不曾怀疑到他竟会做出这样恶意报复,这样不讲道理、这样没有人道的事情来!”

在沉思了几分钟以后,她接着又说:“我的确记得,他在尼塞费尔德有一次曾吹嘘说,他和别人一旦结下了怨就解不开,他生来对人不能宽恕。他的性情一定很可怕。”

“我不愿意在这一问题上发表意见,”威科汉姆回答说,“我几乎很难做到对他公正。”

伊丽莎白又思忖起来,过了一会儿后大声说道,“他父亲的教子,朋友和宠爱的人,他竟会如此地虐待!”——她本来想接着说,“何况是像你这样的一个英俊小伙,你的那张脸便表明了你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可她说出的却是“何况你从小就是他的朋友,而且我想正如你说的那样,是那种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我们出生在同一个教区,同一个庄园里,我们青少年的大部分岁月是在一块儿度过的;生活在同一幢房子里,一块儿玩耍,受着同样的父爱。我父亲一开始时所干的,就是你的姨夫菲利甫先生现在做得很好的这个行当——可是他却最终放弃了这一切去为老达西先生效劳,把他的时间和精力都倾注到了对彭伯得财产的料理上。老达西先生非常看重我父亲,视他为最亲密最知己的朋友。老达西先生常说,我父亲管家理财很精心,功不可没,在我父亲临终之前,老达西先生主动承诺他要抚养我,我确信,他对我父亲的感激之情正如他对我的爱恋之情一样的深。”

“多么不可思议!”伊丽莎白激动地喊,“多么龌龊!——我真想不到这位达西先生的那种骄傲品质也未能使他对你公正!——如果没有更好的理由,他的骄傲也应该不至于使他这么背信弃义,——我一定要说这是背信弃义。”

“这一点很奇妙,”威科汉姆说,“他的所有行为几乎都可以追溯到他的骄傲;——骄傲常常是他的最要好的朋友。它比其他的任何情感更能使他与善行离得更近一些。可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前后矛盾的时候;在他对待我的行为里,便有着一些比骄傲更强烈的冲动在起作用。”

“像他这样的一种可憎可厌的骄傲,也能够对他有任何的好处吗?”

“是的,它常常使他变得大度慷慨,——大方地布施他的钱财、好客、赞助佃户,救济穷人。对他家庭和对他父亲的自豪感——因为他非常为他的父亲感到骄傲——促使他这样去做。至少在表面上不要有辱家风,不要与其相忤,不要失掉了彭伯利家族的影响和声望,这样的一个动机有着它不小的力量。他还有一种作为兄长的骄傲感,其中又包含着一些兄妹的情感,使他成了他妹妹的非常体贴友好的保护人;你以后会听到众人对他的称赞的,都说他是最会关心教导的好兄长。”

“达西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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