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噩梦成真(1)(1 / 2)
大概是我被吴总打了之后三四天的某个下午,我接到了廖光惠来的电话,他找我吃饭,在他家。
我到的时候,饭菜都已上桌,廖光惠围着个格子大围裙,正在拌凉菜。
“廖哥,呵呵,你还会下厨啊。”
“啊,会什么呢,没得办法,你嫂子旅游去了,我要吃饭啦,不自己搞怎么办?来来来,你先坐,我就搞好哒。你先坐。”
“出去吃唦,这么大的老板还自己搞,要不要我帮忙啊?”
“出去吃不好,都是吃点味精味。不用了,你能搞得菜好?越帮越忙,你坐咯。小钦,你喝什么酒?酒鬼、五粮液、茅台,水井坊?”廖光惠把拌好的凉菜放上了桌,边用围裙擦着手,边站在那里问我。
“哈哈哈,你笑我吧?你看我脸上,这个鬼相,伤都没好,你还要我喝白的。不搞不搞。”
“啰唆什么,来,我们两老弟兄今天搞点,少搞点。”
“那我喝啤酒要不要得?”
“少啰唆,搞水井坊啊?”
廖光惠低头在柜子里选着酒,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问道:
“哦,那都要的吧。廖哥,只有我们两个人啊,龙袍他们都没有来?”“他们不来。今天就我们两个人。”
“廖哥,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先吃饭,边吃边说。”
酒过三巡,廖光惠却一直在和我聊着些不咸不淡的家常话,他的这种表现反而更让我确定他有事要说,而且还不是小事。
终于,在喝了半口酒之后。廖光惠开口了:
“小钦,我要你去帮我办件事。”
我放下了筷子,抬起头望向他。
“这件事需要到省里待几天。我先告诉你,不好办,有些麻烦。”廖光惠眼睛里面闪动着让我琢磨不透的光芒,非常近距离地看着我,用很低沉的声音说。
我想开口,但是却被他的目光所制止,只能一动不动地继续望着他。
“我自己不方便出面,如果出事哒,我会尽力,但是你可能也要担风险。”廖光惠说出这句话之后,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更是专注而玩味。
我的心“咯噔”一声提了起来,同时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龙袍、海燕、秦明、小宝、少强这些人都没有来,但这些念头我只能压在心底,尽量平静地看着廖光惠说:
“廖哥,你讲。”
“好。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我安静地听完了廖光惠的叙述。
听完之后,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只有八个字:
生死一线,祸福难料。
光是听起来,这件事就不是一般的棘手。
但正因为它的棘手,才证明了廖光惠对我的看重。
这种事情,廖光惠是绝对不会交给一个没有能力的手下去办的。
而且,这还是廖光惠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
就算九死一生,我也不能不做。
无论过去,还是未来,从人类文明出现开始,漫长发展的历史延续中,每一个年代都会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独特烙印。
这些烙印也许是战争,也许是书籍,也许是图像,也许是留予地球的永恒创伤,但更多的是——语言。
每个时代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语言与词汇。
封建时代,属于它的烙印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忠孝仁义礼智信”,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清末民初,那个浓墨重彩的年代,在那些年间,人们口口相传“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民族、民生、民权”“打到军阀,抵御外辱”“三权分立,变法图强,走向共和”。
新中国建立,人们拿着皮带、棍棒,杀气腾腾大声叫喊着“打到地富反坏右”“亩产万斤”“砸毁一切封资修”“批林批孔,批倒臭老九”“全国人民大炼钢铁,三年超英,五年赶美”的同时;也一脸虔诚,手捧红宝书,带着宗教般的信仰欢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寿无疆”。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发展,被僵固封锁了多年的思想也逐步放开,大量的信息流通,让各种口号也多了起来。
比如“五讲四美”“四个现代化”“特色”“特区”“法制社会”等。
口号,是烙印,但烙印不只是一个时代的口号。
它既有主旋律的色彩,也包含了草根阶级的欢乐与悲哀。
譬如最近流行的“别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比如“躲猫猫”,比如“富二代”,比如“孙志刚”。
这些无论对还是错,好笑还是沉重,悲伤抑或无奈,都有着深刻意义的话,就是一个时代真实的反映。
在二十一世纪初的那几年,正是全国上下国有资产体制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几年。
那些年中,也频繁地在各种媒体、各种信息渠道中出现过一句话,一句在历史长河里留下了深刻时代烙印的话——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这个题目太大,我的水平太差,胆子也太小。
我不能做出一个具体的回答,也不敢做出一个真实的回答。
这本就不应是我这样一个流子去思考的问题,这本就应该是那些专家们殚精竭虑去思考如何弥补的制度漏洞。
只可惜,每次当我从那些尸位素餐、沦为权贵走狗的专家们口中听到那些狗屁不通的谬论之时,我都觉得可笑。
非常可笑。
因为,他们说的与事实不同。
因为,廖光惠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也就是我们即将开始讲叙的这个故事。
它就是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不同于信口开河、当众放屁的谎言,而是真的大量流失。
廖光惠有一个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多年前,就是这个人将他引入了生意场,方才成就了他如今商场、政坛都风光无限的这番景象。
而且,当我接触到这个人之后,通过其他的渠道,我也得知,同样是在这个人的介绍之下,廖光惠才认识了他一生当中最大的贵人——夜总会开业典礼上,那位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庞先生。
而现在,廖光惠的这个神秘恩人出事了。
他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在我们省的省会城市,一家创立于解放初期,体态臃肿、制度极为僵硬老化的大型国有企业于年初宣布破产,进行体制改革。
这个我不太懂,廖光惠也并没有给我多说。
我只知道,这是一盘大生意,大到让我这样的小角色垂涎三尺,却只能眼红,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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