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珠胎暗结,报仇之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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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细细看去,平阳公主的背部有两道纵横交错的烫伤瘢痕,因日子久子,那些瘢痕带着陈旧的焦黄颜色,烧毁的皮肉翻开着凹凸不平的好似蜈蚣般蜿蜒在那里,原本滑如凝脂的玉背,已然毁了,只留下面目狰狞的伤。

“沈家姑娘,你可有法子么?”平阳公主不安的立在那里,指尖微微颤抖,这身上的瘢痕多少年了她从不会示于人前,每每想起那场大火,她的心仿佛暴风雨前那层层积压的铅云,一层一层压得她愤怒难堪。

虽然前世如意已看到平阳公主背后的疤痕,但如今一看依旧怵目惊心,十三年前,平阳公主为救尚在襁褓之中的明欣差点被烧死在皇宫清华殿。

那是一段早已被尘封的往事,十八年前,平阳公主年方十五,当时恰逢建朝初期,百废待兴,先帝莫令风带兵起义推翻前朝,逼得前朝皇帝引剑自刎,前朝余孽时时举兵造反,又兼他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令先帝头疼不已。

那时天下分为五国,各国之间年年征战,相互兼并,长期的战争让天纵国的百姓处于饥寒交迫之中,民间甚至发生了易子而食的人间悲剧,莫令风励精图志,派使者说服五国中相对强盛的楚夏国结盟,并将平阳公主嫁入楚夏国和亲。

和亲第一年,两国结盟灭了其他两国,并将当时极为强大的都凉国逼退居于北方,天纵和楚夏国的版图得已飞速扩展,两国之间频繁经济,文化往来,促进了天纵国的国力发展。

自此天纵国有了强大的机会,莫令风下令轻徭薄赋,让老百姓修养生息,他爱惜民力,不轻易征发徭役,还下令合并州县,革除“民少吏多”的弊制,天纵国国力益发强盛。

随着国力强盛,莫令风欲统一天下,只可惜他壮志未酬身先死,只当了两年皇帝的他在七子夺嫡战中重病薨逝,四皇子莫战继承皇位,成为天成帝,改年号景和。

莫战素有雄才伟略,一心想完成先皇遗愿,只一年时间,天纵国与楚夏国由表明上的和平正式走到了对立面,身为楚夏国太子侧妃的平阳公主受尽太子凌虐。

自楚夏国建国以来形成了很森严的种族等级制度,虽然今日的楚夏国今非昔比,但楚夏国太子自认为自己与生俱来拥有高人一等的血脉,更何况他是楚夏国未来皇位继承人,不但自视甚高,而且目中无人,荒淫无道,更是不把当年上赶着和亲的平阳公主放在眼里。

在成亲初期,楚夏国太子还为平阳公主美貌所迷,不过三月,楚夏国太子便将平阳公主视为马棚风一般。

平阳公主为人桀骜不驯,时时与太子发生言语和肢体冲突,太子更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时杀了她,只是两国交战在即,平阳公主是他们手上的质子和棋子,太子即使恨她,也不会轻易杀了她。

那段日子是平阳永生都忘不掉的屈辱日子,她写了信秘密派人送回天纵国,希望皇兄念及兄妹之情救她脱于苦海,只可惜秘信被楚夏太子派出的人中途截获。

楚夏国太子说她是奸细,竟然将她拖入马棚之中,发情的公马不停的饶着她打转,她又气又羞,太子只站在一旁大笑大叫,命侍卫将她衣服扒光与公马交配。

若不是楚夏国七公主玉兰朵带着人及时赶到救了她,她早已成了污浊不堪之人,再无颜活在世上,在楚夏国也唯有玉兰朵同情她,怜悯她,在玉兰朵的努力下,她躲入佛门清静地,本想剃了三千烦恼丝断了红尘,偏生她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无心和尚。

平阳公主蔑视伦理纲常将一生的痴情悲念,执着情爱都用在了无心身上,无心自小出家,不但年轻有为而且才华横溢,他一生志向专心佛学,只是纵使他坚如磐石,也抵不住平阳公主的炽火烈情,几番彷徨,几番犹豫,他终究躲不过尘世间的情爱。

后来两国交战,楚夏国大败,割六座城池赔偿黄金万两,骏马牛羊不计其数,更是将楚夏国七公主玉兰朵进献给天成帝莫战,天成帝将平阳公主从佛门解救出来,平阳公主感激玉兰朵,将在楚夏国遭遇一并说与莫战听,莫战听后对玉兰朵大为赞赏,带进宫后封为玉夫人。

平阳公主归国后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忍不了相思之苦,最后还是想尽了法子将无心弄到了天纵国京城皇觉寺。

无心学识渊博,文采流利,是佛门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天成帝推崇佛教,时常去皇觉寺听无心讲经,一来二去,二人竟然成了好朋友,只是那时的他再料不到无心竟然是平阳的情人。

平阳和无心时时在荒野草庵相会,一个是大胆热情,美艳无双的公主,一个是风流俊俏,优雅迷人的和尚,二人落入情网难以自拔,过着几年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巫山云雨爱河鸿蒙,颠鸾倒凤两相痴迷。

平阳本以为要一世与无心这样偷偷摸摸在一起,岂料珠胎暗结,“奸情”暴露,天成帝大怒,却还要顾及皇家颜面,秘密将无心毒死在牢狱之中。

平阳公主听闻无心已死,饮食俱废,若不是为了腹中之子早咬舌自尽,莫战虽恨平阳不自爱,但每每想到平阳在楚夏国所受的苦,他心生不忍,再加无心曾救过他一命,他对无心亦有亏欠,只罚平阳在清华殿禁足。

玉夫人些时早已被晋封为玉贵妃,但还念着当年她与平阳在楚夏国的情分,便劝皇帝道:“公主是个至情至情的可怜之人,那腹中之子亦是无辜,自无心死后,公主如疯如狂,每日里捶胸揪发,人早已虚弱不堪了,还请皇上看在兄妹情分上解了她禁足。”

莫战身为帝王,铁血狠辣,但同时也是性情中人,平阳和无心的情爱若无关乎人伦纲常,倒也是一段佳话,何况平阳自小便与他兄妹情深,对他十分依赖,那一晚恰是中秋盛宴,他额外开恩暂且解了平阳禁足,只是他一心认为平阳腹中的孩子不该留下,所以准备在中秋宴之后,秘密处置了平阳腹中的孩子。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夜刺客从天而降,在最后关头,平阳不顾生命冲到他面前为他挡了致使一剑,那剑从平阳腹中贯穿而入,血染衣衫。

本以为就算平阳不死,那腹中的孩子必是保不住了,可偏生那孩子命大,竟然躲过一劫,当时他问平阳道:“平阳,难道你不怨朕?”

平阳只摇了摇头道:“怨。”说着,她无比哀切的看着他又道,“只是再怨你也是我的皇兄,是我那个一心敬重的皇兄。”

“既然你怨朕,为何要冲上来护朕?”

“在平阳的心目中,皇兄还是小时候那个爱平阳疼平阳的皇兄,平阳知道无心之事是平阳之错,皇兄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只是平阳求皇兄饶了平阳腹中孩子一命,这孩子命大,连这样都未死,难道不是天意叫他活了下来?”

最终,莫战答应了平阳,平阳留在宫中待产,后来产下一名女婴,莫战却封锁了公主产子的消息,当时玉贵妃时常去看望平阳母女,莫战偶而也会一起去,那时莫战已有几位皇子,却独没有一个公主,见那名女婴可爱异常,心里也就喜欢了几分,更何况那女婴出生在四月初八,是佛祖显世的降生之日,乃大吉之征兆。

莫战告之平阳孩子不能一直待在她边,必须交由他人抚养方能止住宫中关于公主私通僧侣,不贞不洁的流言,玉贵妃亦劝慰平阳,孩子必须有一个正当的名分,平阳思虑再三,深觉皇帝之言有理,孩子如果跟着她一辈子都不明不白,不如交给瑞亲王妃抚养最为妥当。

那一夜,是平阳与孩子相处的最后一夜,谁知清华殿大火,平阳为救孩子被火灼伤,她大呼救命,却万料不到自己深为信任的宫女拿着火油棍朝她挥来,那宫女叫嚣着要为楚夏太子报仇,平阳方知原来在宫女跟随着自己入楚夏皇宫的时候早已与太子有了私情,不仅有了私情,还在自己回宫后,与太子暗通款曲,成为太子细作。

平阳回宫后只要一想到那段屈辱的时光就恨不能扒了楚夏国太子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只是一直无机会,谁曾想一月前,她获息楚夏国太子被楚夏王废黜,楚夏皇宫内一时生恨太子的人开始反扑,楚夏太子如丧家之犬逃到天纵国,平阳找到了复仇的机会,秘令人捕获楚夏太子,并喂了他最烈的春药,将他与十多头母马关在一起,楚夏太子如疯子一般只知交配,最后身衰力尽倒地被群马践踏至死。

平阳倒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残忍之处,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而这名宫女在获息楚夏太子惨死后,便一心想要为太子报仇,终于寻着机会欲烧死平阳和孩子,平阳眼见那冒着青烟烈火的棍子朝孩子挥来,她将孩子护在胸前,用后背一挡,当时的她甚至能闻到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也清晰的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被重击晕倒在地,待醒来之后方知十哥冲入火场救了她母女二人,她感念万分将孩子托付于十哥瑞亲王,那孩子便是明欣郡主。

瑞亲王和王妃对明欣视如已出,平阳更是对她宠爱有佳,就连皇帝亦十分喜爱明欣的率真可爱,可明欣自己却不知道她是如何经过九死一生方能幸存于世,这般快乐的活着的。

这段宫廷秘闻最终被莫离云揭开了,虽然平阳产子之时莫离云还小,但宫中流言不断,莫离云心中早存了疑影,只是流言终归是流言,烟消云散的却快,何况平阳产子深知内情的人也只有皇帝和玉贵妃,就连孩子生下来之后,也没有人敢随便进入清华殿。

及至明欣嫁给了慕容逸,慕容逸无意之中获息明欣竟然平阳公主亲生女儿,赶紧将此事禀报了莫离云,莫离云深恨平阳,利用此事,给平阳扣上荒淫无道的帽子斩杀了平阳,并将明欣一并除了。

往事不堪回首,如意现在想起还觉着心惊,她听平阳问她之话,忙答道:“虽不能完好如初,但也能恢复十之八九。”

平阳一听大喜,连忙将衣服整理好,转过身子来,微有激动的拉着如意的手道:“好孩子,你若果真能做到,本宫必会重谢于你。”

这些疤不仅是身体上的丑陋,更是让她时时想起那丑陋之后的屈辱和难堪,就算只能除掉十之八九她也欣喜之极了,她满目里全是希望,见如意梳着家常的简单女式,头上单插了一支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斜斜的垂挂在耳边,清新淡雅,她连忙从头上拔下一根紫金凤玉钗婉声道:“好孩子,你且收下,赶明儿还有好的赏你。”说完,便拉着如意的手走出屏风。

瑞亲王歪在三彩划牡丹花纹腰形枕上,墨发如丝散散垂着,她见平阳和如意出来方叹道:“公主,这下可放心了?”

平阳笑吟吟道:“这还要多谢王嫂美意,特特意的吩咐人送信到公主府,不然今日我也不能知道沈家姑娘来你这里。”

如意手举着紫金凤玉钗跪下道:“如意不敢受下公主这份礼,非如意不识抬举,实在是如意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有急事想求着公主和王妃。”

平阳惊诧道:“你这孩子,有话好好儿说便是,何必行这样大的礼。”

瑞亲王连忙招了招手道:“好孩子,快起来,你方才便说有事相求,这会子你大可以说出来,公主和我必会为你做主。”

如意起身缓缓向平阳公主和王妃说出了嫁入平南王府之事。

平阳公主只静静坐着,细长的金质嵌碎青玉护甲在扶椅上轻轻划动,听完如意之意,不由的怒“啐”了一口骂道:“平南王年岁大了还不知保养,这会子竟然想娶这么个孩子做妾室,他可真是老糊涂了。”

瑞亲王妃轻睨了一眼平阳,笑道:“如今你也不用骂他,赶紧想个法子才好,听如意之言,明日那平南王就要去沈府了,万一他相中了如意,请皇上下了圣旨赐婚可就不好办了。”

平阳忿忿然道:“王嫂之意平阳明白,今儿回去平阳就去求皇兄,务必不要答应平南王。”

瑞亲王妃叹息一声道:“若平南王真相看上如意,以他的功绩皇上必会下旨赐婚,只是依如意所言,未必是平南王想出来的主意,他从来没见过如意,怎突突然的打如意的主意,想必是沈府上有人嫉妒如意,想把她打发走了,既然平南王想娶沈家的姑娘,那沈家姑娘又不至如意一个。”

平阳公主睫毛一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双手一拍道:“那日牡丹宴我见那个沈家四姑娘也长得不错,不如求皇上赐婚将沈家四姑娘赏了平南王,看他还有脸再强娶如意不?”

瑞亲王妃听平阳说完,无声浅笑,那笑中带着几分淡漠和失意,仿佛冬日里的阳光,虽然温暖,却依旧带着冬的寒气:“我再让王爷去说合说合。”

平阳公主颔首道:“皇兄看中十哥,有他去说必须能成事,到时我只需在旁边打马虎眼,借机行事,想来必能解如意之困。”

如意一双翦翦秋瞳里盈着感激的光,她复又跪下恳切道:“大恩不言谢,如意愿倾尽所能报答二位。”

平阳笑道:“好孩子,你若能说到做到,本宫必会助你,你若说到做不到,你也应该知道后果。”

瑞亲王妃按了按太阳穴,嘴角蕴了一抹淡笑道:“平阳,别吓坏了这孩子,我相信她必能说到做到。”

如意道:“只要公主给小女些时间,左不过三月就可好了一半,这会子小女也没能带药过来,不如赶紧先回去研制好了药,不过两三日左右小女必定亲自将药送到公主府上为公主上药。”

平阳携了如意的手笑道:“虽然事情不急在这一刻,但本宫的心却急,为何这药要研制两三日?”

如意想着因上次为景楠治烫伤,特地熬了复颜生肌油,但景楠不过是新伤,况且烫伤程度也不如平阳厉害,如果直接给平阳涂抹复颜生肌油怕是效果不够好,但兴好平阳公主烫伤面积不算太大,只要再多加几味药进去就可有大效果了,只是其中两味药是由火蜥蜴血液和蛇油提炼出来的,需耗费一些时日。'

她刚欲跟平阳公主解释,瑞亲王妃却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公主还在乎等这几日不成?”

平阳无声微笑道:“也是,左不过两三日而已。”

如意眸光坦然,淡笑道:“非是小女故意拖延时间,只是有两味药需些时日慢慢熬制,若熬制的时间和火侯不够,怕是大大影响药效。”

平阳慈爱的携了如意的手抿嘴笑道:“好孩子,本宫信你。”

三人又说了会子话,平阳公主心急难耐立催着如意赶紧先行回府制药,明欣本想着今日定要好好款待如意一番,谁知如意只滞留了片刻就要回府,心里老大不乐意,倒是平阳耐着性子哄了她一番,她方提起兴致将如意送至门外,又一再叮嘱如意务必常来王府逛逛,最好把如芝姐姐也一并带来方才热闹,如意只笑着应是,又感念明欣待她的情意。

刚回了侯府,如意即刻赶往议事厅,如芝正端坐在那里,府里的执事嬷嬷都立在那里将一切帐目交清,各处各类古董文玩,工程上的糊东西的纱绫,金银器皿皆列列在册,又见如意来了,忙一个个陪着笑脸服侍如意落坐。

“好妹妹,你可回来了。”如芝亮晶晶的眸子眨了眨,又叹息一声道,“你快看看这些帐目子,这里头数字太多,我只瞧得有些眼晕。”

如意接过帐目册子,细细看了,就连府里采办鸟雀俱细细祥述,如意与如芝商量了会,二人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细想也无遗漏不当之处,方仔细分派了执事嬷嬷各项事务。

正忙完,忽听见有人来报说三房里的瑞哥儿摔着了,不小心把后脑勺磕着了,如今还流着血,人已晕厥了过去,周姨娘急的在房里大哭,也寻不着三老爷的人影,只哭着命人来找如意,如意和如芝一听,连赶着去了周姨娘那儿。

如意听见内屋传来一阵哭声,正要进去看个究竟,略显厚重的暗纹紫色锦帘一掀,周姨娘忍住痛意收了泪迎了出来,见到如意恰似见到救星一般,凄惨惨道:“还求三小姐救救瑞哥儿,这会子已流了好多血了,人都快没气儿了。”

如意一股风似的走了进去,瞧着瑞哥儿的小脸都惨白了,不过虽看着凶险,但也不会累及性命,她赶紧命人取来药箱,帮瑞哥儿将伤口处消毒上药,然后仔细包扎好了,又施了银针扎穴,瑞哥儿方转醒了过来,周姨娘抱着瑞哥儿儿一声,肉一声哭的鼻涕横流。

“姨娘还不赶紧的放下瑞哥儿,这会子他的身子还不能动,特别是头部更不能移动。”如意赶紧制止了周姨娘。

周姨娘慌忙将瑞哥儿轻轻放平,又拿绢子拭了泪,就要跪下来,如意赶紧伸手扶住了她道:“好好的姨娘行这么大礼做什么,如意可受不住。”

周姨娘脸上的一团胭脂早哭的化开了,衣服上的宝相花纹亦揉的绉了,耳垂上带着的银制雀尾玛瑙流苏左右摇晃着,她淡白着脸切切道:“三小姐救了我瑞哥儿一命,别说下跪了,就算甘脑涂地我也愿意。”

“好好的,瑞哥儿怎么跌的这样重?”如芝疑惑道。

周姨娘低眉啜泣也不言语,半晌,哀怨的长叹一声:“还不是怨那个该死……”说到该死又住了嘴,转口道,“人都说虎毒不食子,瑞哥儿是老爷唯一的血脉,又是个男孩儿,就算老爷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用力推他,瑞哥儿才多大点孩子,又能懂什么事,不过就是只想和他老子亲近亲近罢了。”

如芝气忿难平道:“难道竟是三叔推的不成?”

如意见瑞哥儿眼眶里还盈着泪,似有不忍的朝着如芝摆了摆手道:“二姐姐,这会子瑞哥儿也需要休息,咱们且出去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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